沒看過她跳舞的挽春和挽秋已經(jīng)看呆了,目光怎么都不能從她身上挪開。
樂終,舞畢。
南昭蕪抬眸一看,他就站在不遠處靜靜地看著她。
好嘛,本來想給他策劃個驚喜的,還沒到生辰呢就被他先看見了。
“怎么回來得這么早?”
她赤著足走上前。君景行眸色暗了暗,二話不說把她打橫抱起走進了寢殿。
竹苓識時務地把殿門關上飛速跑出了樂寧殿,偷笑著催促挽春挽秋快去歇息。
雖然有點醉,但他依舊不敢把她直接扔床上,有些小心地把她放在床榻上盯著她看。
“你……”
不等南昭蕪說完,他有些粗暴地吻上她的唇。酒氣被渡到她的口腔中。
這是喝了多少啊!
“穿得那么少,都被旁人瞧見了……要罰?!?p> 在南昭蕪喘不上氣之前,君景行松開了她,伸手把腰帶解了。
一身玄袍瞬間散開,露出了流暢的肌肉線條。
她下意識咽了咽唾沫,有些緊張地抬眸看他。
“怎么……怎么罰?”
“罰你給我生個孩子?!?p> 話落,寢殿內(nèi)的層層紗幔垂下,擋住了一室旖旎。
說實話,昨夜屬實是放縱了些,導致南昭蕪醒的時候腰酸背痛的。
看著一旁睡得正香的君景行,她氣不打一處來,抬手給了他一拳。
他有些茫然地睜眼,還有點頭疼??匆娧矍皻夤墓牡哪险咽?,他還感覺有些莫名其妙。
“你昨夜喝了多少???”
昨夜?
稍微回憶了一下,他的臉唰地紅了。
關于喝了多少君景行已經(jīng)不記得了,但他記得昨晚的荒唐!
要了命了……
不對啊,他們不是夫妻么?圓房遲早的事啊。
君景行有些莫名地看她,清眸含笑:“怎么?這會不叫我夫君了?”
流氓!下流之徒!
她想破頭也想不明白,明明之前都是她調戲他的,怎么現(xiàn)在反過來了?
君景行好笑地看著她窘迫地出了寢殿,自己也起床洗盥。
飯桌上的氣氛非常和諧,當然,除了竹苓那滿臉憋不住的笑意。
南昭蕪已經(jīng)無地自容了,一邊用膳一邊狠狠地瞪著罪魁禍首。
——
余笙一手攬著沈慕瑤的腰在密林中穿梭著。她揪緊了他的衣領,臉色嚇得雪白。
四面八方傳來的腳步聲,馬蹄聲混在一起,他的臉色微沉。
來這么多人么?
幾枚箭從后方射來,余笙把她護在懷里,飛快地閃身躲過。盡管他的武功再高強也吃不消帶著一個不會武功的沈慕瑤,一枚箭沒入他的左肩。
沈慕瑤死死地捂住嘴不讓自己發(fā)(fā)出聲音,余笙好像感覺不到疼痛一樣地繼續(xù)(xù)往前。
漸漸地,他的手腳開始疲軟。
他們在箭上抹了軟筋散。
余笙從樹枝上躍下,腿腳一軟跪在了地上。
“余笙!”
劍芒一閃,一柄劍橫在了他的脖頸間。沈慕瑤僵在原地,抬頭看向劍的主人。
面容雖不出眾,但也算是俊朗。寧淮向她笑了笑,道:“末將寧淮受陛下密令來帶沁陽公主回京都?!?p> 余笙沒法反抗,但他知道這些人都不會傷害沈慕瑤。他溫柔地沖她一笑,表示他沒事。
沈慕瑤低下頭自嘲地笑了笑。
她早該想到今日的?;拭豢蛇`,她讓余笙帶她逃反而害了余笙。
看向寧淮,她的眸中迸出冷意:“保他一生平安無憂,我跟你們走。”
“只要公主安安分分地回京都待嫁,他自然平安無事?!?p> 經(jīng)過他的身邊時,沈慕瑤低聲道:“我拖累你了?!?p> 他想握住她的手,可怎么也使不上勁。
沒有的。
沒有拖累,是我心甘情愿。
這里是南國邊城,離君國并不遠。為了防止二人逃跑,寧淮選了走水路。走水路比馬車快,預計到京都要月余的時間。
——
時間過得不緊不慢,自從君景行開了葷之后就沒有一日是不纏著南昭蕪的。
“混蛋!”
她罵了一聲,竹苓憋著笑給她揉腰。君景行溜之大吉,跑去了樂寧殿的書房。
“公主,今早安慶公主又來了?!蓖齑悍A報著,表情看起來很是厭煩這個煩人精,“最近日日來公主府,每次都要王爺親自出面轟她她才走?!?p> “真真是不要臉透了!”挽秋幫腔。
黃泉難得不被派出去辦事,聽了這事馬上便揮了揮拳頭。
“她下次來叫上我,看姑奶奶不把她打出去!”
南云歡那點小心思跟生怕旁人不知道似的,天天舔著臉往長公主府跑。
南鶴川一踏入殿內(nèi)便聽見了這七嘴八舌的議論,無奈地搖頭。
“皇兄。”
南昭蕪打了聲招呼,笑嘻嘻的。周圍安靜下來,他伸手拍了拍她的腦袋,隨即嚴肅道:“最近父皇精神狀態(tài)(tài)越來越不對了?!?p> “怎么說?”
她饒有興趣地聽著。
孝儀帝最近總是一段時間精神抖擻,過了一會又和霜打了的茄子一樣蔫蔫巴巴的,嘴里還含糊不清地說著什么話。
多是什么,對不住皇兄啊,想喝酒啊什么什么的。
“他還知道對不???”
南昭蕪冷嗤一聲,起身道:“竹苓,更衣。我們?nèi)雽m?!?p> 半個時辰后,她一身月白宮裝和南鶴川一同踏入了清寧宮。遣退宮人后,兄妹二人看向龍椅上的孝儀帝。
他見二人來,從龍椅上滾落下來,爬著到南鶴川腳邊,看起來神智并不太清醒。
“川兒,好川兒,還有沒有酒?朕要喝酒……喝酒……”
見他不說話,孝儀帝又抓住了南昭蕪的裙擺繼續(xù)(xù)央求。兄妹二人都沒有反應,他突然開始往后退,嘴里是驚恐的喊叫聲。
清寧宮的宮人已經(jīng)被南鶴川暗中調換了,孝儀帝就是喊破嗓子也不會有人進來看他一眼。
“皇兄……皇兄朕錯了,我不當皇帝了……不當了……別殺我,別殺我……”
忘川皺眉解釋道:“他長時間沒有服用罌粟,已經(jīng)開始產(chǎn)生幻覺了?!?p> 南昭蕪冷冷地看著他,并沒有說話。
天知道她父王被活活燒死的時候有多痛苦,他這就受不住了?受不住也得受著!
“不當了……不當皇帝了……朕,我,我這就把皇位還給川兒……我還給川兒……對,對……還給川兒……”
孝儀帝顫顫巍巍地起身,一路跌倒又爬起地到了案桌旁,拿起玉軸就開始寫傳位詔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