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的對岸,有人在向我招手。
啊,是和子小姐啊。
白色的長裙,秀麗的面容,長發被一絲不茍的盤起,她還是那么漂亮。
“和子小姐,好久未見啊。”
“康先生。”她微微頷首,輕輕笑著。
和子小姐的美貌人盡皆知,稱得上我們安德烈格倫街其中之最。更何況不論是家境還是性格,和子小姐可以說是完美無缺。
和子小姐的暗戀者數不勝數,我也是其中之一,哪怕只是看著她對我笑,哪怕只是禮貌意義上疏遠的笑,也足夠令我心跳加快,大腦也失去思考的能力。
就比如現在——
“康先生,是要去給人看診嗎?”和子小姐的步伐是那樣優雅、輕盈。她走了過來,直面剛問完診的我。
我尷尬的笑了笑,手攥的緊了緊提著的破舊的提包,也沒洗頭,想也知道剛忙了這么久的我,身上一定不會整潔到哪去。啊,怎么被和子小姐看到了我這個樣子,丟死臉了。我一面羞愧,一面又止不住的高興,我快分不清哪個才是我了。
“剛,剛看完回來……”我看向了周遭,看了木橋,又看了石莊,唯一不敢再看一眼和子小姐。
“你就永遠縮在殼里吧!蝸牛先生!”羅伯特坐在我身旁灌下一杯又一杯清酒。
我住了嘴,醉意涌上心頭,甚至產生了一些大膽的幻想——用拳頭猛敲羅伯特的腦袋!
當然這只能是一個幻想,美好的幻想。不然我恐怕會被這個壯實的男人擒住雙手按在這油膩膩的桌子上摩擦。
“……羅伯特,心情不好?”我看著桌上一個接一個的空酒瓶,皺了皺眉,在一個……姑且算是醫生的人面前這樣豪飲,簡直是在不斷挑戰我的底線。
羅伯特瞪了我一眼,嗤笑一聲:“看不慣也給我憋回去吧!烏龜小子!”語畢又是一整杯啤酒下肚,我看著酒水順著他的胡茬滴落,看著他漲紅的面頰,看著他眼底的血絲,“砰!”杯底重重撞在桌子上,羅伯特狠厲著眼睛,望著虛空:“那些無故失蹤的人已經找到了,全死了!上帝,剛從水里撈出來的,隔了至少兩個城的水里!”
看著羅伯特沒有繼續暢飲的打算,我松開了眉頭,不過——“那真是太糟糕了!希望案子早點偵破。”
原以為羅伯特會冷哼一聲附和我的說法,誰知道這句話好像直接戳到了他的痛處,表情更加可怕了。
“要是可以繼續調查的話!那群愚蠢的驢子!這么明顯的兇殺案!偏偏說是什么絕癥之類的東西!已經命令禁止我們繼續調查了,反而還真的像模像樣的去請來了一堆醫護人員研究死者的尸體……”
我的大腦一片空白,這可……太令人難以置信了。“……案件成為了絕癥?聞所未聞,大家都接受這個說法?”
羅伯特梗了一口氣,破爛的大衣配上他那酒氣混雜著不知名東西雜亂的味道,簡直看不出來他警察的身份,活脫脫一個落魄暴躁的酒鬼樣。
“連你這只蝸牛都不信,兄弟們怎么可能信,該死的,我們已經無法繼續調查這個案子,你知道這等同于是犯人把有問題三個大字懟到我的面前!還想招搖過市的鬧的人盡皆知!”
蝸牛……算了,“那你打算怎么辦?”
羅伯特白了我一眼,把問題拋了回來:“你覺得我應該怎么辦?”

零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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