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伴你長大成人的那個男生離開了,哪怕他承諾只是短暫離開,那種痛苦讓殷楚楚覺得整個世界都已經崩塌,
但這個世界其實并不存在真正的感同身受。
殷楚楚的這種痛苦,對張燃來說,卻只是管他P事,尤其是挨了一巴掌以后。
“喂,別哭了,你再哭下去,邊上看得人會以為我在始亂終棄你。”
剛才那猛然的一巴掌響起,已經引發了周邊路人的注意力。
此時,已經有很多路人看向這邊,因為是在大學城區域內,這些路人大多也都是學生,青春期的學生黨們就更喜歡看這種喜聞樂見的八卦了。
什么始亂終棄男在路上被抓包被大扇耳光,女主痛哭流涕跪坐路邊,要多有噱頭就多有噱頭。
就跟那種古早戀愛劇里演的一模一樣。
張燃的樣子本來就是流氓痞子氣質一枚,沐幼嫵那模樣,如果真別人細心觀察,那完全就是驚為天人的閉月羞花,這種渣男加小三的人設,不知情的人腦補一下,畫面就會撲面而來。
“你不會說話就不要說話!”
張佳晴被張燃氣死,這家伙的腦子到底是什么構造的,是不是大腦灰質全部都是白質,怎么說話那么損的,不看看情況再說出口嘛。
“那我們走了?”
牽著沐幼嫵的手,張燃就要作勢離開,那模樣,給旁人看得要有多渣就有多渣。
“滾,都給老娘滾!”
張佳晴情緒爆炸了,她瞬間覺得這個鷺島充斥了全世界滿滿的惡意,來鷺島讀大學,真的是太TMD錯誤的選擇了。
無能狂怒這詞,形容的就是張佳晴這樣的人,想幫忙卻幫不上任何忙。
“張燃哥...要不..你去安慰,安慰她吧,畢竟...畢竟是你把她弄哭的。”
沐幼嫵有些紅著眼睛,看著張燃。
她一開始對殷楚楚痛哭無感,但看著看著,沐幼嫵突然覺得這個殷同學好可憐。
這不是完全等同的感同身受,而是覺得真的好可憐,跟自己當年失去阿公時候,哭得樣子好像,好像。
小時候,爸爸死了,媽媽跑了,只有公公和婆婆陪著自己長大,而自己從小到大的生活費用和讀書費用,除了國家的資助以外,主要靠公公每天進山給人砍毛竹拾柴火供養長大的。
而公公三年前就走了,走的原因還是為了自己籌集去縣城讀高中時的學費和生活費,在汛期進山,遇到山洪...
沐幼嫵永遠記得,公公走后,她握著婆婆的手,在祖屋里,哭了好久好久,那個樣子,應該和眼前的姑娘差不多吧。
也或許,當時哭得更為傷心吧。
“我?”
看著沐幼嫵的眼睛,張燃看出了很多東西,本就聰明的他,摸了摸小結巴的頭,就走到了殷楚楚的跟前,蹲了下去。
“我不知道你和鐘凱那小子的任何事情,如果你覺得他好,就申請復讀,考去鄭州吧。”
張燃遞了紙巾過去,他完全明白殷楚楚真正情緒崩潰的原因是什么。
真實原因不是自己罵鐘凱是渣男,而是因為她的人生里,這四年,或者以后真的再沒有鐘凱這號人了。
鐘凱真的渣不渣,會不會變心,這世上別人或許不懂,但這殷楚楚怎么會不懂,她完全清楚張燃說鐘凱不好,這話是對的。
鐘凱就是這樣的人,從小到大,鐘凱就是如此。
但她放不下,就是放不下啊。
沒等來殷楚楚的回復,張燃也不會繼續等下去,他說完這話就走了,牽著沐幼嫵的手,進了聊緣網吧,從這事情的本質上來說,他根本就不是根源的加害者。
.....
聊緣網吧外面,張佳晴是怎么拖著殷楚楚離開的,張燃不感興趣,他帶著沐幼嫵進來是為了跟邵有豎他們打個招呼,自己就先不陪他們繼續上網了。
順帶著把真正的嫂子是哪一位來告知一下,省得有豎他們各種亂七八糟的腦補,影響他的光輝形象。
“你們先玩著,我們有事先撤了。”
向每個人拍了下肩,張燃就打算撤了,而沐幼嫵則害羞的躲在他身后,低著頭沒說話。
“哦,你干嘛去?”
“你..你們?”
“再玩一會兒啊,到時一起走。”
...
徐龍年四人的反應不一而足,但他們回頭時都愣了一下,發現張燃身旁跟了人,一個低著頭,戴著大墨鏡的女生。
“我陪沐沐出去逛逛。”
將沐幼嫵的頭靠在自己的身邊,張燃驕傲的說道。
即使戴了大墨鏡,但沐幼嫵的氣質就擺在那邊,徐龍年四人還是能感覺到,張燃身旁的這位姑娘,必須是校花級別的存在。
沐幼嫵漲紅著臉,揮手示好,那樣子,張燃越看越覺得可愛啊。
“她就是嫂子?”
徐龍年四人里,最激動的是邵有豎,因為在他自己腦補的故事里,剛才那個短發的姑娘,才應該和張燃發生了些什么故事,怎么這才一會兒,又換女主角了。
“我..我不是。”
沐幼嫵很害羞,雖然這兩天,自己的行為很像張燃的女朋友,但其實應該不算的吧,沐幼嫵很苦惱。
“你別瞎起哄了,哥幾個我先走了。”
出來亮相過了就成,張燃摟著沐幼嫵的頭轉身離開,他可不想被徐龍年他們刨根問底,問些不該問得,影響自己的征途。
畢竟自己和沐幼嫵的關系,其實還真沒到男女朋友的階段,人姑娘沒答應啊。
“怎么了?”
出了網吧的門,張燃聽到身旁的沐幼嫵大大的呼出了一口氣,他感覺到很奇怪。
“里面的空氣...糟糕,還有...好多的煙味呀。”
“所以剛才你一直在憋氣?”
“嗯。”沐幼嫵語氣肯定,這外面的空氣質量,實在是比里面好太多了。
“那我開始戒煙吧。”
“不用的,你少抽...就可以了。”
沐幼嫵連忙搖頭表示不要,她其實特別理解男人抽煙,自己的公公曾經旱煙不斷,阿婆一直罵公公不要抽了,但公公嘴巴說曉得曉得,但永遠不戒,憨憨的只會傻笑。
沐幼嫵永遠記得公公抽著煙,阿婆織著毛衣,兩位老人坐在祖屋的炕上,安靜的看著她,那種關愛眼神,那個場景,已經永遠定格在她的記憶里。
“對我那么放縱?”
“我們是朋友...你...不用太顧及..我..我的。”
“只是朋友?”
“呀,你看,邊上有湖。”
“哎。”
張燃覺得自己的努力,還任重道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