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春天的到來大地完全被綠化了,整個春天都被綠色覆蓋了。
微風(fēng)輕輕吹動著,迎春花那黃黃的衣裙也隨著跟著微風(fēng)搖曳,輕輕裊裊。
林父打算給兒子娶媳婦就不能沒有房子,他家的房子只能給一個兒子娶媳婦用,其他兒子的房間還有影呢,春天又不能打獵,閑著也是閑著林父決定蓋房子。
正好林一給林父提供了制磚的法子,于是林父和林大郎下山勘察了幾天,找到一個地,有大量的黏土。
于是回家叫上林二郎他們兄弟幾個,一起下山去了。
林父:“我和你大哥觀察過了,那里沒人,我們借上幾個推車把土回來。”
林父買了兩把鐵鍬。專門用來挖土,車子裝上滿滿的土,林父他們父子五人,一人一輛推車,運(yùn)了十天。
回來后又馬不停蹄地把泥土祛除雜質(zhì),加水和泥,到將泥和到粘性增大,再也和不動為止。
然后開始塑型,脫模,晾坯,還不能晾得太干,會開裂,期間還灑水,保持它們的濕潤度,最后最重要的就是燒制。
將泥磚坯交叉壘成帳篷狀,中空,底下留幾個孔,便于放木柴燒制。
一天的時間,一家人可以做出了兩千塊磚坯,總共做了九天。而燒這磚起碼也得好幾天將所有磚燒透,才能真正成型。
就這樣一家人忙活了一個月的時間,這還是在不下雨能順利進(jìn)行的情況下。
本來林一是打算直接從抖音上賣的,一是銀子不夠;二是林父不愿事事依賴抖音;三是有免費(fèi)的為何要用買。
雖說房子還沒有蓋好,但是家里邊還有林父他們在忙活,林母挑選了一個天氣好的時候就下山了。
林大郎這次陪著林母和林一下山。一個為了讓大郎保護(hù)林母她們,一個是為了讓女方相看一下。
林母到鄭媒婆家談好對女方的條件之后,就在村子里找了戶人家給上幾個銅板兒借住一晚,省的來回奔波耽擱功夫。
初春的天氣,還有些寒冷了,突然一聲尖叫,打破了村子里的寧靜。
“姜杏花,是不是你偷了我的雞蛋?”
只見那個破茅屋的門吱呀一聲打開了,從里面走出來一個女孩兒。
雖然滿臉憔悴,穿著打滿補(bǔ)丁的破衣服,但是也遮蓋不住那殊色,“大伯母,我今天一天都沒出門,都沒去過你那邊,從哪里去拿你的雞蛋?”
那婦人個子矮胖,一身橫肉,一張胖臉擠得眼睛都看不見,唯獨(dú)兩條粗眉高高挑起,端著一股兇蠻氣,像個土匪。
此時正叉著腰,短胖的手指幾乎要戳到那瘦弱的女孩臉上。
“不是你拿的,難道雞蛋自己長腳飛了?”
女孩滿臉無措的解釋道:“真的不是我拿的。”
“除了你這沒人教養(yǎng)的還能有誰?”
她們一吵架,村里的人就從家里出來看熱鬧了,有那好心人不忍見那婦人這樣欺負(fù)人,站出來說,“你們都是一家人,打斷骨頭還連著筋呢,有什么事情好好說。”
那婦人不肯干休,往地上呸了一聲。
“誰跟這個喪門星是親戚,克死她娘又克死他爹,現(xiàn)在又克死了我娘。”
“我要是她。害死自己的爹娘又害死自己的奶奶,早就一根褲腰帶吊死自己了,有的人卻還沒皮沒臉的活著……”
這樣惡毒的話一出口,那瘦弱的女孩便如遭了一拳重?fù)簦麄€人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搖搖欲墜,幾乎站不住。
眾人雖覺得婦人的話說的過分,難以入耳,但也是事實(shí),也沒人敢上去勸兩句了,生怕一不小心被女孩兒給克了,于是紛紛告退。
那女孩卻用倔強(qiáng)的眼神望著那婦人。
“還反了你,你個小喪門星。”
那婦人被女孩兒的眼神看著更加火冒三丈,站起來就要上手去打人,“你那是啥眼神,長本事了你,還敢瞪我!
林一和林大郎也看到了這一幕,只見那個女孩兒被打的鼻青臉腫,搖晃著纖細(xì)的身子,臉上已無半點(diǎn)血色。
林一借宿的大娘打聽道:“那是誰啊?怎么大早上的吵的這樣兇?”
大娘撇了撇嘴,“那一家啊……”
聊著聊著林一才慢慢得知原委。
原來剛剛吵架的是一家人,姓姜,姜家兄弟兩個,姜家小兒子就是那女孩兒的爹,可惜在她十歲那年死了,她娘是因?yàn)楫?dāng)年生二胎難產(chǎn)死的,關(guān)鍵是她爹死了以后沒兩年她奶奶也死了,漸漸的她大伯娘就說她命硬。
后來更是把她趕了出去,大娘指了指那個茅草屋,“喏,那還是她自己求人蓋的。”
林一說:“爹死了,還把人家孤苦伶仃一個人趕出來,不怕別人說閑話嗎?”
大娘小聲道,“都是他們自家的事,外人怎么好插手。”
林母感嘆了一句,“可憐兒見的。”
自己村里的人都不好管,他們這外來的就更不好說道了,本來他們給大郎娶媳婦就不好說著,林母是想讓兒子有個老丈人的,平時有個事也能幫襯著,可惜人家一聽要嫁到山里,好人家的都不樂意。
大家都不愿意讓家里的女兒往山里嫁,總覺得嫁到山里就是賣掉了女兒,盡管她一再保證會把兒媳婦兒當(dāng)成閨女疼的,聘禮也可以高點(diǎn)。
現(xiàn)在一般兒人家的聘禮就是兩、三兩銀子,她都提到五兩了,還沒有人愿意。
為了大郎的媳婦兒林母也得狠心,只可憐了那個女孩子。
那婦人還在不停地發(fā)泄著,一巴掌打在那女孩兒的臉上,“你個喪星怎么還不死。”
林一忍不住想要上前多管閑事,被大娘拉著她,“你可別去,她那大伯娘最是胡攪蠻纏,你一過去一準(zhǔn)被她給訛上。”
大娘心里說:到時候他們肯定不能在這住了,自家才剛剛掙著兩個錢,怎好讓她們現(xiàn)在就走了。
這邊林一被拉住了她身旁的林大郎卻跑了出去,“夠了,你已經(jīng)把她打成什么樣了!”
“你誰啊?有你什么事?”
“我誰也不是,就是看不慣你欺負(fù)人。”
“呦呵,我打自家侄女用得著你狗拿耗子嗎?老娘用不著你看的慣。”
那婦人污蔑道:“你不會是她偷的漢子吧。”
林大郎聽罷氣得眼睛都紅了,好一會兒,他才冷靜下來,“不是誰都和你一樣不知廉恥!”
那婦人聽到林大郎這么說,只干嚎著:“天爺啊,打人了,有人欺負(fù)我這老太太……”
林母聽到這里忍不住了,“你這婦人好沒道理,明明我兒沒有動你一下。”
“哦,原來是一家子!”,婦人看這兩人臉生,不是他們村的,盯著林母眼珠子直溜的轉(zhuǎn),“你兒子把我打傷了你看著辦吧。”
林母聽到這話火冒三丈,“真是個無賴!”
正在這時,院門吱呀一聲打開了,原來婦人家里有人,里面出來一個中年男子,中等個,一張圓臉,一雙小眼睛閃爍著精光。
來人是姜大,是女孩的伯父。
那婦人見自家男人來了,更加有恃無恐,“姜大,你看看你這好侄女,居然勾結(jié)外人,來欺負(fù)我。”
林一聽到她這樣說翻了個白眼,倒打一耙玩的挺溜啊。
姜大對著林一問道:“小兄弟,可不知你是哪位?”
“我只是路過的。”
“哦,我們自家的事那就不麻煩小兄弟了”,聽到林大郎這樣說姜大也就不放在心上了,一個過路人而已。
姜大對著女孩說道:“還不趕緊回去。”
那女孩兒聽到這聲音身子縮了縮,低著頭趕緊回去了。
然后又對著婦人呵斥道:“天天吵鬧個不停,還不嫌丟人啊。”
林大郎看著女孩兒回家了,也跟林母一起走了。
林母回去的路上,教導(dǎo)林大郎,“不能沖動行事,還有要是那婦人咬住不放,非要誣賴你和那女孩,人家女孩子該怎么辦,你又該如何做?還有萬一他真訛我們怎么辦。”
聽到林母這樣說,林大郎老老實(shí)實(shí)的認(rèn)錯。
第二天,鄭媒婆上門了,“林大姐在嗎?”
“怎么不在,快進(jìn)來說話。”
話音才落,鄭媒婆就已經(jīng)走了進(jìn)來。
鄭媒婆打量著林母住的地方,地面上一塊一塊黃泥脫落的灰塵,破敗不已。
鄭媒婆歡喜的說道:“老姐姐,這次我給你說的可是我們村長家里的大閨女,他們家兄弟八個,有兩個妹妹。就是小時候生過一場大病,好了以后腿有些跛,不過呢,不明顯。而且人家長的白白凈凈的,家里活也干的好,村里村外誰見了都夸上兩句。”
林母一聽就炸了毛,她的兒子雖然生在一個山里,可也是排排場場的,打獵的手藝那就更不用多說了。
結(jié)果呢,就給他們說個這樣的媳婦,雖然她沒有多大要求但也不能隨便吧,至少得是個全乎人啊。
林母扭頭看向鄭媒婆:“我這個兒子可是長子,以后要支應(yīng)門戶的。”
他家大郎老實(shí)勤懇,孝順體貼,要是給兒子娶個這樣的媳婦,以后下面的兒子都娶妻了,怎么看待大嫂,她不能讓別人笑話她家大郎。
其實(shí)鄭媒婆知道說不成,村長家的大丫頭已經(jīng)說了好多人家,都嫌棄她那個腿,盡管村長家都承諾道聘禮全部給到嫁妝里也沒幾個人。
不過看在村長的面子上她還得來這一趟,于是鄭媒婆利落地對林母說:“那我再看看其他人家。”
林母抓著鄭媒婆的說,“你就幫著多說和說和,誰不知道你的嘴比天上的神仙還巧?要是真成了,我絕不短你介紹費(fèi)。”
“你放心,我肯定盡心盡力的給你說個好媳婦。畢竟咱就是吃這碗飯的,要是說的不好,我還怕壞名聲呢。”
“也不一定要身份好的,咱們這樣的人家,主要是性子穩(wěn)妥,處事公正,能當(dāng)?shù)鈉痖L媳的重任。”
一連幾天,林大郎都在不停的相看。
這天在河邊又看到姜杏花了,她在洗衣服。
可是不知怎么地,她站起來的時候居然栽了下去,冰冷冷的河水讓那女孩兒立刻清醒了過來猛地掙扎,不料用力過猛,她身子一偏便被河水沖離岸邊。
“來,我拉你上來”,林大郎伸長胳膊努力的去夠那女孩兒。
可惜姜杏花被沖的越來越遠(yuǎn),她最后意識就是看見林大郎跳下來救他了。
林大郎看她慢慢的沉向河底了,于是一著急便跳了下去。
又是噗通一聲落水,旁邊也有人跳了下去。
林大郎鳧水的水平很一般,所以另一個男子先游到姜杏花跟前把她救了。
上岸之后人家懇求林大郎不要把這件事情說出去。
林大郎沒法,硬著頭皮答應(yīng)了。
姜杏花眼皮子睜開了,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林大郎。
黑色的眼睛撞進(jìn)她的視線里,他頭上的水珠順著硬朗的臉往下淌,在鼻尖凝聚成一顆晶瑩的水滴吧嗒一下落在嘴上。
像是觸發(fā)了什么機(jī)關(guān)一樣,姜杏花猛地偏過頭蜷著身子咳起來,咳后對林大郎道謝:“謝謝你救了我。”
林大郎據(jù)實(shí)相告,“不是我救得你,是另外一個人救的,但是我答應(yīng)了他不能告訴你是誰?實(shí)際上我也不認(rèn)識人家,我才來這里沒幾天,還不認(rèn)識幾個人呢。”
姜杏花:“那也得謝謝你,我看見你跳下去了。”
林大郎:“我是跳下去了,但是我游得慢,你已經(jīng)被人救了。”
“終歸還是要謝謝你的。”
姜杏花心想:做了好事不想讓人知道,估計(jì)是知道她家什么樣子,不想被她帶累吧,她能做的最好的回報就是當(dāng)做不知道這件事。
……
林大郎和姜杏花的事,到底還是傳出去了,雖然林大郎自己覺得沒什么,但是到底抵不住外面的人三人成虎。
姜杏花的大伯娘找上門來,“你家小子把那丫頭的便宜都占了,你說怎么辦吧!”
林母已經(jīng)問過林大郎事情的經(jīng)過了,“不可能,我兒子連你侄女的頭發(fā)絲也沒有碰過。”
“實(shí)際上那天救人的也不是他。”
姜杏花大伯娘:“屁。想了占了便宜不負(fù)責(zé)任,你想的倒美,給錢必須給錢。”
林母忍著怒意說道:“我兒子真沒有那么做過,他那天就是光跳下去了,壓根沒救成。”
“別給我說那么多廢話,你們毀了這死丫頭的清白就得負(fù)責(zé)到底。”
周邊的圍觀的村民,也指指點(diǎn)點(diǎn),議論紛紛,“沒想到她家居然這樣,占了人家女孩子的便宜還死不承認(rèn)。”
“我還以為她是個好的,哎,沒想到啊,沒想到啊!”
“……”
林一看她娘氣的手都發(fā)抖了,趕緊問姜杏花的大伯娘,“那你想如何吧,我們打開天窗說亮話。”
“給錢,必須給錢。”前面那句話她聽懂了,不過后半句是個啥意思呢?
“你的意思是讓我哥和你侄女成親?”
“哪有你個小丫頭片子說話的地方!”
“不想和我說那就回去吧,這件事我們家我說了算。”
“你想的美,你哥占了我侄女的便宜得賠這個錢。”
“你如果不是和我們來商量成親事宜,那就免談。”
“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
姜杏花她大娘看她們態(tài)度強(qiáng)硬,“把她嫁給你家也行,不過得給我們十兩聘禮。”
林大郎陰沉著臉,“小妮兒,你別搭理她。”
姜杏花也跑過來阻攔道:“大伯娘我求求你跟我回去吧,這事和他們沒有關(guān)系。”
啪嘰一聲就打到姜杏花的臉上,“你個吃里扒外的死丫頭。”
接著又踹又撓,“養(yǎng)你這么大有什么用,叫你不聽話,叫你吃里扒外。”
林一看姜杏花被打的都快倒在地上了,心里可憐她卻只能說道:“好了,不要做戲了。”
“十兩是不可能的。五兩,給你五兩,你要是同意,我們就帶她走。”
“五兩太少了,給我八兩。你們來這里不就是買媳婦的嗎,現(xiàn)在白得這么個大媳婦,你們就該偷著樂了。”
“你忘了你侄女可是命硬的,除了我們家被你給訛上了,誰會娶她。”
姜杏花大伯娘沒想到他們這么難纏,只能討價還價道:“六兩,給我六兩就讓你們帶走她。”
林母最后不甘的給了她六兩銀子,然后對著姜杏花沒好氣的說道:“你還有沒有什么要帶的東西,沒有的話我們今天就走了。”
這個村子不能待了,有這么個無賴,誰知道下次什么又讓她給訛上了。

簡樂安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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