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弄清音如往常一般去學堂上課,但今日又有些不同
轉(zhuǎn)眼已到九月,天氣已有些涼
柳瑜安看看旁邊專心寫小說的弄清音,小聲問:“清音,你給謝公子準備好禮物了嗎?”
弄清音抬起頭回答:“準備了,但是不知道他喜不喜歡。”
柳瑜安說:“不知道今日中午謝公子用不用回謝府一趟,自謝夫人走后,他這生辰過的一年比一年簡陋。”
弄清音聽完有些沉重,嘆口氣,說:“無妨,今日我們給他好好過。”
中午,柳弄二人去書院食堂用餐
弄清音一眼看到自己坐的謝遠岫:“誒?謝公子?”
兩人來到謝遠岫旁邊坐下,神色都是欲言又止
謝遠岫看看她們兩人,說:“沒事,是我說謝家不必辦生辰禮的。”
弄清音又眨眨眼睛看著謝遠岫,最后還是什么都沒說埋頭吃飯
下午,八人齊聚塞外樓
謝遠岫和趙長霽推來讓去,最后還是謝遠岫坐了主位
謝遠岫向眾人舉杯,說:“多年來承蒙大家關(guān)懷,謝某敬諸位一杯!”
季成城想要拉謝遠岫但沒拉住,待謝遠岫坐下后揪著他衣袖小聲說:“你喝不了酒!你記不記得那次我們喝酒,你喝了不過五杯,人差點過去!”
謝遠岫臉已經(jīng)泛紅,他搖搖頭說:“沒事,就喝這一杯。”
菜還未上齊,幾人給謝遠岫送過禮物,開始聊天
季成城照常活躍氣氛:“太子殿下,真難得見到薛小姐,你們什么時候成婚?到時候可別忘了請我們?nèi)ズ認簿疲 ?p> 趙長霽也沒什么太子架子,他說:“必須請!尤其是弄小姐,要是沒弄小姐,我恐怕這輩子見不到阿恬了。”
弄清音笑:“能幫上忙實在是我的榮幸,話都說到這了,提前祝句百年好合!”
薛恬也向弄清音舉杯
趙長霽又看向弄清揚說:“難得弄公子休假,在大理寺辛苦得很吧?”
弄清揚搖搖頭:“累并快樂著,今天好不容易跑出來,待會恐怕還得回去,最近難得出了個大點的案子。”
另一邊弄清音和柳瑜安小聲交談著
弄清音說:“瑜安啊,你今天這個簪子款式好漂亮!”
“謝謝啦,這簪子恰好三種配色,到時候我你還有常歡正好一人一支。”
趙常歡湊過來:“簪子?確實好看啊,對了,想容閣那邊生意怎么樣?”
“那邊主要還是我爹在管,他說一年一結(jié)分紅,哪天帶著瑜安再去一趟,年底咱們分錢。”
“那敢情好!”
謝遠岫和趙長霽等人有一搭沒一搭說幾句,過了一會拍拍手說:“大家動筷子吧,菜都上齊了,再等菜涼了可就不好了。”
等趙長霽謝遠岫都動了筷,弄清音夾起一塊面筋送入口中,酸而微辣,開胃
“今日桌上的菜還有快一半是弄小姐做的呢。”薛恬插了句
幾人都看向弄清音
弄清音順勢說:“那不妨猜猜哪些菜是我做的?”
柳瑜安說:“這奶茶和風味烤肉都是清音做的。”
“答對,但是不止哦。”
眾人七嘴八舌說了一大堆
弄清音還是搖頭,說:“都對,但還差一道。”
一直不說話的謝遠岫突然開口:“是這道,龍井蝦仁。”
“不能吧?弄小姐不怎么做這種清淡的菜。”“我也覺得不是。”
弄清音隔著幾人望向謝遠岫,點點頭,說:“謝公子答對啦,恭喜我們壽星!”
柳瑜安剛才未插話,但還是略感訝異:“居然真是這道菜?還以為是塞外樓新的菜品。”
弄清音解釋說:“這是盡歡樓要出的新菜品,正好中秋作補送給謝公子的禮物,所以他知道。”
弄清揚皺起眉,突然感到危機:“妹妹,為什么你哥我都沒有禮物?”
弄清音猛咳兩聲,只能發(fā)出干笑。好在趙常歡和季成城又吵鬧起來了,分散走弄清揚的注意力
喝了不少酒,感覺整個人暈暈乎乎,弄清音起身去包間外面的露臺吹風,卻發(fā)現(xiàn)露臺早就有一個人了,原來是謝遠岫
“謝公子?你還好嗎?你臉一直好紅。”弄清音把手放在謝遠岫面前揮了揮
謝遠岫慢慢眨眨眼,整個人看起來完全無害:“恩……還好。”
弄清音扶著欄桿,感受著微涼的晚風,又轉(zhuǎn)頭看看謝遠岫:“你是一杯倒還是酒精過敏啊……”
“今天其實很難過。”
聽到謝遠岫冷不丁冒出來這么一句話,弄清音拉過來小板凳坐在謝遠岫旁邊問:“為什么難過呢?”
謝遠岫聲音很沉:“我娘走后,我好像什么也沒了。”
弄清音愣了愣,這是她第一次聽謝遠岫說起自己的家事
“我娘和謝淵明純粹是家族的交易,謝淵明自己的青梅竹馬是吳氏。我娘在生第二個孩子的時候難產(chǎn)走了。從那天開始,謝家就沒有我的容身處了。好在我娘給我留了些鋪子,也好在我在明德書院,認識太子殿下他們。”謝遠岫像倒豆子一樣自顧自的說
謝遠岫縮著坐在矮凳上,看起來小小一個,睫毛低垂,上面似乎還掛著水珠
弄清音不知道該說點什么安慰他,但還是覺得該做點什么,硬著頭皮開口:“你娘一定是變成天上的星星在看著你呢。給你講個悲傷的故事?看到別人比自己慘會開心一點的。有一個女孩,她爹是個爛人,常打她和她娘,后來有一天她娘跑了,去找她的相好,女孩很開心也很難過,因為娘解脫了,但是娘沒法帶走女孩自己,后來女孩又遇到了欺負她的同窗,再后來女孩考學到了京城,但是出了意外,女孩奮斗出來的一切都沒了。”
謝遠岫說:“可是現(xiàn)在女子不能考學吧?出了什么意外?她現(xiàn)在怎么樣了?”
弄清音搖搖頭:“這個故事里的時代男女一樣,都能考取功名。出了一點不好解釋的意外,現(xiàn)在怎么樣……講到現(xiàn)在的方面這個故事就不夠慘了。”
“是美滿的結(jié)局那更好。”
“那我就說了?她一下子來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但好在這里有愛她的家人,善良的朋友,她很幸福。就這樣。我真是不擅長講故事啊……講的干巴巴的。”
“這個故事比悲傷的更讓我開心。你不是在寫小說嗎,怎么會不擅長講故事?”
“我只擅長講別人的故事……你怎么暈暈乎乎的狀態(tài)下也不好騙?”弄清音盯著謝遠岫看,“你知不知道,你現(xiàn)在看起來又委屈又乖,很像那個流淚貓貓頭……啊你不知道,總之很有意思。”
“你之前突然叫我謝貓貓后來又突然不叫了,為什么?”
弄清音一愣:“嗯?因為覺得符合后來又覺得太親昵,怕你不舒服。”
“……私下里可以那樣叫,和你親昵點很好。”
該死的酒精,該死的直球。沒話回答的弄清音在心里亂怪一氣

回鶻念作蝴
昨天申請簽約了,許愿過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