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幾天,鐘怡和童冉冉也還過來了幾次,吃個(gè)(gè)飯逛個(gè)(gè)街什么的,再加上向棠還有工作室和明月松風(fēng)(fēng)的事兒要忙,幾天過得倒是比之前還充實(shí)(shí)。
許家也抽時(shí)(shí)間回去了一趟。
去的時(shí)(shí)候許浩山正對著電話發(fā)(fā)脾氣,聽稱呼八成是那個(gè)(gè)還在國外的兒子,出國已經(jīng)(jīng)有兩年了,之前就是個(gè)(gè)紈绔子弟的模樣,去了國外也愈發(fā)(fā)沒了管束,指不定鬧成了什么樣子。
但看許浩山氣得不輕的樣子,想來也不會(huì)(huì)是什么好事。
但這些向棠并不想操心。
向棠越過坐在沙發(fā)(fā)上的人,徑直往廚房去,這個(gè)(gè)點(diǎn)(diǎn)兒,媽媽應(yīng)(yīng)該在廚房準(zhǔn)(zhǔn)備果盤。
所說是嫁進(jìn)(jìn)了許家,做了別人眼中的富太太,但媽媽的生活并沒有很好過。
像廚房這些瑣碎的活,也時(shí)(shí)常是她親自干。
許浩山正好掛了電話,就看見向棠徑直越過他朝廚房走去,日積月累的一肚子火瞬間就爆發(fā)(fā)出來了。
都是因?yàn)檫@個(gè)(gè)吃里扒外的東西,他才會(huì)(huì)變成現(xiàn)(xiàn)在這個(gè)(gè)樣子。
先是被喬家趕出宴會(huì)(huì),到手的投資打了水漂,后來是公司的資金鏈出現(xiàn)(xiàn)了問題,手下的副總還接二連三被查出犯了事兒。
到這也還不是不能解決,偏偏在國外的兒子還在這個(gè)(gè)時(shí)(shí)候打電話要錢,開口就是五千萬,說是惹了不該惹的人。
這錢不給就要了他的命。
別說是五千萬,現(xiàn)(xiàn)在許浩山連五百萬都拿不出來,偏偏他向來看重血脈,家里這些東西他自然不可能留給向棠,要是這個(gè)(gè)兒子出事,他連個(gè)(gè)繼承人都沒有。
這一切發(fā)(fā)生得如此巧合,不怪許浩山聯(lián)(lián)想到向棠身上。
“你哥哥出事,是不是你做的手腳。”
向棠停住腳步,挑了挑眉,這是惡人先告狀來了?
不過,向棠自然也不怵就是了,轉(zhuǎn)(zhuǎn)身看著沙發(fā)(fā)上坐著的人,明明距離上次見面沒幾天,看著卻像是又老了不少。
連脊背都佝僂了下去,卻依舊是那幅惡心的嘴臉。
“你是說許淇?”
“雖然不知道發(fā)(fā)生了什么,但他那個(gè)(gè)樣子,還需要我動(dòng)(dòng)手?”
許浩山一時(shí)(shí)竟有些哽住,他自己的兒子他當(dāng)(dāng)然清楚,頂多是不愿意承認(rèn)(rèn)罷了,雖說是怪到向棠身上,但實(shí)(shí)際上也不過是他一廂情愿罷了。
但許浩山斷然不肯能就這么認(rèn)(rèn)輸。
就這么一會(huì)(huì)兒工夫他已經(jīng)(jīng)想明白了,許淇是一定要救的,他就這么一個(gè)(gè)兒子,但是現(xiàn)(xiàn)在的許家,是絕對拿不出五千萬的。
而這錢,就只能出在向棠身上。
既然邵初時(shí)(shí)這么看中向棠,只要向棠開口,他不信要不到這區(qū)(qū)區(qū)(qū)五千萬。
畢竟這對邵家而言,不過是小錢。
所以也就愈發(fā)(fā)咬死向棠,甚至打起了感情牌。
“就算不是你,現(xiàn)(xiàn)在你哥哥在外面遇到了事兒,別人拿命威脅你哥,你不該救?”
向棠差點(diǎn)(diǎn)笑出聲來,她算是看出來了,誰動(dòng)(dòng)了許淇不重要,重要的是許浩山需要一個(gè)(gè)冤大頭。
現(xiàn)(xiàn)在她就是那個(gè)(gè)被看上的冤大頭。
向棠唇角還笑著,眼神卻徹底冷了下來,許浩山這臭不要臉的模樣,還真是令人開眼。
“那我倒是想聽聽他惹了誰,犯了什么事兒,要怎么救?!?p> 許浩山一聽這話,還以為向棠有了松動(dòng)(dòng),臉上也浮現(xiàn)(xiàn)了點(diǎn)(diǎn)喜色。
“你哥就是在國外惹了點(diǎn)(diǎn)事兒,對方同意私了,五千萬,就能當(dāng)(dāng)這事兒沒發(fā)(fā)生過?!?p> “五千萬,是不算多?!?p> 向棠站著說話自然不腰疼,看著一副輕飄飄的模樣,兜里其實(shí)(shí)除了剛發(fā)(fā)下來的獎(jiǎng)(jiǎng)學(xué)(xué)金,只有邵初時(shí)(shí)塞過來的一張黑卡。
邵初時(shí)(shí)的卡她自然不會(huì)(huì)隨便動(dòng)(dòng)用,至于獎(jiǎng)(jiǎng)學(xué)(xué)金,那就更不可能掏出來了。
偏偏許浩山一聽這話,還以為有戲,原先那點(diǎn)(diǎn)怒氣收斂得干干凈凈,甚至還有心情想到。
雖然向棠擺了他幾道,但要是之后向棠還能待在邵家給許家謀福利,他也不是不能原諒這個(gè)(gè)便宜女兒。
但是,向棠就是逗他玩的。
看著許浩山臉上掩藏不住的惡心神色,向棠徹底沒了耐心。
這個(gè)(gè)世界上就是有一種人,丑惡得讓人難以直視,哪怕是逗著玩,都嫌臟了手。
“既然這樣的話,父親得抓緊時(shí)(shí)間去打錢,畢竟許淇是你唯一的兒子?!?p> “你不給?!”
許浩山萬萬沒有想到向棠居然突然改了態(tài)(tài)度,下意識(shí)又揚(yáng)(yáng)高了嗓門,目眥俱裂。
“他是你兒子,又不是我的,我為什么要給?!?p> 向棠撂下這一句話,懶得理會(huì)(huì)客廳里的人,轉(zhuǎn)(zhuǎn)身朝著媽媽那邊過去,就許浩山這陰晴不定的模樣,也不知道媽媽過得好不好,果然還是應(yīng)(yīng)該早點(diǎn)(diǎn)過來。
許浩山被氣得發(fā)(fā)瘋,垂在身側(cè)(cè)的手都在發(fā)(fā)抖,幾個(gè)(gè)跨過來,抬手就要朝著向棠抽去。
向棠到底還是經(jīng)(jīng)歷得少,見過的人不多,雖然早熟懂得多,但一時(shí)(shí)意氣上來,也就難免考慮不周。
例如現(xiàn)(xiàn)在被徹底激怒的許浩山。
許浩山這一巴掌向棠是沒有想到的,等反應(yīng)(yīng)過來自然也躲閃不及,誰知身前卻突然多了個(gè)(gè)人,硬生生的攔了這一巴掌。
“媽!”
向棠一把將面前的人扶住,擋在她身前的不是媽媽還是誰。
向霽月將自己的女兒牢牢護(hù)(hù)在身后,一身簡單的白裙看著單薄又脆弱,偏偏眼里全是不符合的倔強(qiáng)(qiáng)與強(qiáng)(qiáng)勢。
“許浩山,這么多年了我早就不該期望你對棠棠有一絲一毫的感情,你卻還是不放過她,你今天敢動(dòng)(dòng)我女兒一下,我也絕對不會(huì)(huì)讓你好過。”
向霽月向來不是強(qiáng)(qiáng)勢的性子,說對許浩山有多深的感情,其實(shí)(shí)也沒有,更多的是得過且過,唯一存在的那點(diǎn)(diǎn)恩情,不過是感謝許浩山給了母女兩人一個(gè)(gè)安身立命之所。
可后來發(fā)(fā)現(xiàn)(xiàn),許家不是什么安身立命的地方,分明就是喂不飽的餓狼。
就算向棠什么都不說,她也能感覺到一二,而她作為一個(gè)(gè)母親,唯一的逆鱗就是她的孩子,她的女兒。
她跟在許浩山身邊這么多年,雖然只是作為一個(gè)(gè)家庭主婦的角色,但里里外外都是她在操持,許浩山還真不能保證向霽月什么把柄都沒有。
畢竟他們這些做商人的,沒有人能保證自己的手絕對的干凈。
許浩山不得不強(qiáng)(qiáng)迫自己冷靜下來。
“我只是一時(shí)(shí)氣急……許淇畢竟是向棠的哥哥不是……”
“我可沒有這樣的哥哥。”
向棠本不想把事情鬧開,總想著用個(gè)(gè)什么柔和點(diǎn)(diǎn)的方式,讓媽媽好接受些。
但現(xiàn)(xiàn)在媽媽已經(jīng)(jīng)直接摻和進(jìn)(jìn)來,也沒什么再好顧忌的了。
畢竟今天她也不是一個(gè)(gè)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