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dāng)日,地靈與念茹嬌告別后,四處打探樂冥的消息,一些樂冥出苦力干過活的地方,她都找到了。半年前,她找到河南府,反而失去了樂冥的消息。她記得樂冥說過,本家姓姚,是窮苦人家,便在河南府四處打探姓姚的窮人家。一找就是半年,直到昨天,在一處鄉(xiāng)(xiāng)下,才打聽到原來的窮人姚大山已經(jīng)(jīng)是河南府的富貴人家。
地靈向樂冥道:“你是樂冥的孿生兄弟嗎?和他長得幾乎一模一樣。”
“樂冥是誰?”樂冥故作不知。
地靈一笑:“對,就是姚俊溪。”
樂冥點(diǎn)了點(diǎn)頭:“姚俊溪是我二哥。”
“我與你二哥一起跟隨南華仙人門學(xué)(xué)藝,他一年多前就應(yīng)(yīng)該回河南府了,沒返家嗎?”地靈反問。
“俊溪回河南府了嗎?”李牡丹連忙追問。
地靈點(diǎn)了點(diǎn)頭,見這個女人對樂冥如此在意,問道:“你是樂冥,不,姚俊溪的什么人?”
“她是我二嫂,我二哥的娘子。”樂冥搶先答話,隨后仔細(xì)(xì)觀察地靈的反應(yīng)(yīng)。
地靈手腳發(fā)(fā)抖,喝道:“他什么時候成的親?”
無人回話,地靈上前一步,右手抓住李牡丹的喉嚨,怒視道:“快說,你們什么時候成的親?”
地靈用勁過大,李牡丹的臉都漲紅了。
樂冥和孔嬌蓉連忙上前拉地靈的右手。
地靈輕松將孔嬌蓉甩開,然后抬腳將樂冥踢倒。
樂冥不提任何真氣抵抗,任由地靈對自己拳打腳踹。
“快住手,二嫂是父親大人為二哥安排的,二哥和二嫂還沒見過面呢。”倒在地上的樂冥大叫。
聽了樂冥的話,地靈怒心頓消,將李牡丹放了下來。
孔嬌蓉忙將李牡丹抱在懷中,離地靈遠(yuǎn)(yuǎn)遠(yuǎn)(yuǎn)的。
在地靈心中,父親之命、媒妁之言和正式名份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樂冥是不是真的背叛她,與別的女人好了。
地靈環(huán)(huán)顧三人,又問道:“他真得沒有回來嗎?”
孔嬌蓉怒道:“他沒回來。你是瘋子嗎?瞧你把二嫂打的。”
地靈并不生氣,只是滿臉的失望,嘆了一口氣,轉(zhuǎn)(zhuǎn)身離開。
李牡丹突然道:“你當(dāng)(dāng)真是他的師妹嗎?”
地靈回過身,凝視李牡丹,不屑地道:“當(dāng)(dāng)然是。不過,我還有另一個身份,那就是他的娘子,我們已經(jīng)(jīng)私下里拜過天地了。”說罷,頭也不回地走了,樂冥連忙跟了出去。
孔嬌蓉抱著失魂落魄的李牡丹,不知如何安慰。
樂冥跟著地靈過了一條街后,突然叫道:“女俠,請留步。”
地靈回頭瞧了眼樂冥,心想:“這個人若是我的樂冥該有多好。”問道:“什么事?”
樂冥道:“二哥回來過。”
地靈大喜,立即逼問:“他人呢?”
樂冥故作害怕的樣子,還“啊”地叫了一聲。
地靈咯咯笑道:“我不會傷害你。快說,他人在何處?”
樂冥嘆了口氣:“事情是這樣的。兩年前,我與青樓的小鳳仙相好,當(dāng)(dāng)時家里給我安排了與孔家姑娘,也就是我現(xiàn)(xiàn)在的娘子孔嬌蓉的婚事。我十分不滿,離家出走,住到了小鳳仙那里。在成親那天,二哥剛好返家,因與我太像,便被家里人誤認(rèn)(rèn)為是我。當(dāng)(dāng)時,孔家已經(jīng)(jīng)來送親,倘若說破,便會讓姚家負(fù)(fù)上罵名,于是二哥將錯就錯,替我與孔嬌蓉拜了天地。”
地靈大驚,忙問:“入洞房了?”
樂冥忙搖頭:“沒有,沒有。”
聽到“沒有”后,地靈才松了一口氣。
樂冥接著道:“二哥當(dāng)(dāng)天晚上就找到我。哎,我當(dāng)(dāng)時好賭成性,在賭坊中不但輸光了拿出來的銀子,還又欠下了一萬余兩。賭坊的人把我綁起來,要?dú)⒘宋搖J嵌珀P(guān)(guān)鍵時候出現(xiàn)(xiàn),換上了我的衣服。”接著把那晚打退華南幫的事告訴了地靈。
地靈聽得高興,十分得意地道:“那些人哪里是樂冥師兄的對手?”
樂冥一聲嘆息:“哎,二哥本應(yīng)(yīng)該和我一起回家的,只是他說不能讓我為了女人連家都不要。而且他還告訴我,他心中愛的人是他的師妹。雖然師妹已經(jīng)(jīng)死了,但他會終身不娶。但家里給他娶了二嫂,他不能接受,又不想讓爹娘生氣,就把我送回家后,拿著三萬兩銀子把小鳳仙從青樓贖了身,帶著她離開了華南府。哎,他是想讓我斷了對小鳳仙的念想。”
樂冥隨后深深地嘆了口氣:“是二哥救了我,現(xiàn)(xiàn)在他身在何處,我就不知道了,但我想他是不會再回河南府了。”
說話間,樂冥始終觀察地靈的神情,見地靈先是滿心歡喜,隨后又滿臉失望。
地靈沉思良久,道:“多謝你告訴我這些,告辭了。”
“你要去哪里?”樂冥問道。
“我會繼續(xù)(xù)找他。”地靈回答。
樂冥點(diǎn)了點(diǎn)頭,沒再言語。看著地靈離開的背影,深深的負(fù)(fù)罪感涌上他的心頭。他一點(diǎn)也不擔(dān)(dān)心地靈能找到已經(jīng)(jīng)遠(yuǎn)(yuǎn)離了華南府的姚俊河。天下之大,要找一個人如大海撈針,況且姚俊河一定會改名換姓。
樂冥嘆了口氣,暗道:“地靈師妹,是我對不起你,希望你能回到濟(jì)鴻身邊,永遠(yuǎn)(yuǎn)不要再回來。”
送走了地靈,樂冥回到姚府,孔嬌蓉迎出來,急道:“你去哪了?快去看看二嫂吧?”
樂冥聽孔嬌蓉話音中充滿焦急,忙向李牡丹房中跑去,邊跑邊問:“怎么了?”
孔嬌蓉道:“二嫂聽那個女人說二哥已經(jīng)(jīng)和她拜了堂,不能接受,我怕會出大事。”
樂冥知道孔嬌蓉所說的大事是李牡丹有可能尋死,忙三步并為兩步地趕到李牡丹的門前,聽到里面?zhèn)鱽砹絲蘼暎p聲敲門道:“二嫂,我們能進(jìn)(jìn)來嗎?”不一會兒,李牡丹給樂冥和孔嬌蓉開了門。
樂冥瞧見李牡丹的眼睛紅紅的,知道她剛剛哭過。平日里,樂冥和孔嬌蓉都十分注意,盡量不表現(xiàn)(xiàn)的很親熱,生怕讓李牡丹觸景生情,今日李牡丹聽了地靈的話,樂冥知道她一定傷心到了頂點(diǎn)。
李牡丹道:“三叔和三嫂,你們不用擔(dān)(dān)心我,我沒事。”
樂冥道:“二嫂,你別多想,那個女人根本不是二哥的師妹,她是華南幫的人。近來姚家正在和華南幫搶生意,她是來咱家故意挑事的,為得就是讓咱們過得不安生。”
李牡丹問道:“三叔說得是真的嗎?”
樂冥道:“我剛剛就感覺她有問題,就悄悄地跟在了她身后,聽到了她和南華幫的人說話,所以才知道的。”
孔嬌蓉怒道:“這南華幫的人太缺德了,竟然拿二哥的事?lián)v亂,真是壞到家了。”
樂冥笑道:“他們一定會拿咱們最在意的事情來挑撥,這么做是很正常的。”
聽了樂冥的話,李牡丹的心情頓時好轉(zhuǎn)(zhuǎn)。
樂冥接著道:“二哥一定會回來的,只是不知道還要等多久。你一個人太孤單了。這樣吧,孔嬌蓉又懷了孩子,不論這個孩子是男還是女,都過繼給你,不知你想要不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