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篇:最愛管閑事的神啊,請用紅線綁緊相愛的人
13.
清晨,兩只不知從何處飛來的蝴蝶,悠悠哉哉的在樹葉和一串串槐樹花蕊間,消磨著時間。粉刷匠提著油漆桶,站在高高的腳手架上,給教學樓的外墻刷涂新的標語:無悔青春,奮勇拼搏。
同名同姓的男孩與女孩,在校門口偶遇了……
女孩早上慌慌張張的出門,來不及打理一頭厚綢緞一樣的披肩長發(fā),任由它肆無忌憚的飛翹,在溫暖的晨光里飄舞。她昨晚一直躺在床上讀那本教人識譜的書,不知不覺就睡著了,連被子都沒展開,早上起來就覺得自己頭重腳輕,好像有點兒感冒了。
在校門口遇見男孩之后,她的感冒癥狀更加明顯了,紅透了一張臉,滾燙滾燙的,就連額頭冒出的細細的汗珠,似乎都被臉上的紅潤染上了明艷的色澤。
怎么辦,要主動和他打招呼嗎?女孩想起爸爸曾對她說的話,“明天找個機會,和他好好談一談吧,有什么誤會,說開了就好,想抱怨的話,就當著他的面抱怨,千萬別憋在心里。”可是,現(xiàn)在的她,完全不知道要對男孩說什么。
打破尷尬的第一句話,由誰來說,該說什么好,往往是最難的,有些人甚至在心里糾結一輩子,都想不出來答案,時常想的過于復雜,以至于最后想出了一條無法跨越的溝壑。
“喂,你……”當女孩鼓起所有的勇氣,諾諾的張開嘴,再抬眼一瞧……男孩竟然徑直走開了,徹底無視了女孩。
“啊!!!”女孩無能狂怒的抓著自己亂蓬蓬的頭發(fā),這個差勁的冷血無情沒禮貌低情商的大笨蛋,最討厭了!
沒戴助聽器的男孩,耳朵自動屏蔽掉了外界所有的嘈雜和噪音,讓他可以更專注的想自己的心事,他并非有意無視女孩,而是真的沒注意到她。
臨出門前,身為老中醫(yī)的爺爺,興沖沖的端著一碗黑乎乎的散發(fā)著奇怪味道的藥,逼著男孩喝下去,說是對治療耳疾有奇效。看著爺爺那雙飽含期待的眼睛,男孩不忍心讓他失落,只能屏住呼吸、硬著頭皮,一仰脖,干盡了最后一滴中藥汁,啊,真的好苦,苦味滲入他的血管,和他那苦悶的人生,差不多的味道。
“忍不下去了,我真的生氣了!”女孩一肚子怨氣憋在胸口,太折磨人了,她跑了幾步,跑到男孩面前,指著男孩的鼻子,男孩因為沒戴助聽器,只能看到女孩紅潤飽滿的嘴唇,開開合合,好像在對他說些什么。
這時的男孩,思緒開了會兒小差,他盯著女孩那張紅透了的臉,想到剛出爐的熱氣騰騰的茶葉蛋。糟了,一想到茶葉蛋,他的胃就不受控制的咕咕叫了起來,他還沒吃早飯呢,女孩那張因為過于氣惱而圓鼓鼓的臉,讓男孩莫名很有食欲呢。
最后,女孩以一個鬼臉,結束了對男孩長篇大論的控訴和不滿,即使男孩根本聽不見她在說什么,但說出來之后,女孩吐出胸口的濁氣,覺得心情明朗了不少,她轉身跑了。
男孩發(fā)呆的傻臉,傻里傻氣的,很有喜感,女孩捂著嘴,眉眼彎彎,偷偷取笑著摸不著情況、愣在原地的男孩。哼,這下你知道我的厲害了吧,你這個差勁的冷血無情沒禮貌低情商的大笨蛋,女孩在心里說道。
“女學生,看路看路,別過來啊!”這個聲音來自女孩的頭頂,她無意識的抬頭向上看,站在腳手架上的粉刷匠身子晃了兩下,女孩的肩膀碰到了腳手架的底座,粉刷匠手里提著的油漆桶,從高空掉了下來,暗紅色的油漆,畫出一條油漆味的弧線,朝著女孩劈頭蓋臉的潑了過來……
一道黑色的影子,遮蔽住陽光,光輪分布在影子的四周,帶著青草的香味。
女孩緊緊的閉著眼睛,她被擁入了一個陌生而溫暖的懷抱,她抓著那人胸前的衣服,指尖因為受驚過度而微微顫抖,一同顫抖的還有女孩濃密的睫毛,像一只正在輕輕揮動翅膀的蝴蝶。她緩慢的睜開雙眼,瞳孔如玻璃珠一般,映著男孩冷靜而俊逸的臉,她在這個清晨,第一次發(fā)現(xiàn),男孩的下巴和鼻子的弧度,是那么的完美,不輸給她曾經塑造過的任何一個故事里的絕美男主。
男孩的半邊身子都被油漆染紅了,就連發(fā)梢,都在滴答著紅色的油漆。
女孩像是剛剛從一個很美麗的夢里醒來,她眨了眨眼睛,突然大喊了一聲:“糟了!”然后她便牽著男孩的手,帶著男孩去洗手池,嘴里說著:“得快點兒洗掉,油漆干了之后就洗不掉了!”
男孩看著與女孩相握的手,這種胸口發(fā)悶的感覺是什么,這種貪戀女孩掌心里的溫度的感覺,人們通常是怎么稱呼這種感覺的啊?
14.
好不容易才洗干凈校服上衣的紅油漆,衣服被搭在洗手池邊瀝水,水滴不停落在水泥地面,匯聚成一灘小小的水洼。
清澈而冰涼的水流從水龍頭里傾瀉而出,男孩將頭伸到水龍頭下面,任由水流沖刷著他的頭發(fā),帶著油漆味的暗紅色水流順著男孩的脖子和耳側流至水槽內,然后再緩緩流入下水道里。男孩身后就是一排便廁隔間,有人剛上完廁所,按下了馬桶的沖水鍵。
現(xiàn)在是上課時間,校園里靜悄悄的,只有樹上的鳥兒在嘰嘰喳喳。
男孩的頭發(fā)濕漉漉的,他微微偏頭,用手敲了敲另一邊,剛才洗頭發(fā)的時候,左邊的耳朵進水了。濕透的頭發(fā),無法再遮蓋住耳朵后面的那道傷疤,丑陋猙獰的傷疤就像一只盤踞在那里的毒蜘蛛。
白耀皖在這個時候出現(xiàn)在衛(wèi)生間的出口,他一手插兜,故意漂染成銀白色的頭發(fā),讓他與這所學校的氛圍格格不入。他神情冷漠的盯著男孩王笑笙的后背,王笑笙透過洗手池上方的鏡子,也看到了白耀皖。
“律師函你收到了吧?”白耀皖突然發(fā)問。
男孩從口袋里掏出女孩王笑笙借給他的手帕,淡粉色的,繡著楓葉的圖案。他不緊不慢的擦干凈手上的水珠,并沒有想要理會白耀皖的意思。
白耀皖勾起嘴角冷笑一聲,“王笑笙你這個家伙啊,還是和以前一樣冷漠呢。”
男孩將手帕折疊成一小塊,重新塞回口袋。
白耀皖也不管男孩能不能聽見他的話,自顧自的繼續(xù)說道:“根據(jù)我們之前簽署的協(xié)議,你不能在任何公開場合唱《白色幻想》這首歌,看來你不僅是個聾子,記性還不好。你沒忘記吧,如果違約的話,可是要賠償天價違約金的哦。”
“我不是聾子,你這個人渣!”男孩剛剛戴好助聽器,就從白耀皖這個混蛋的嘴里聽到了最讓他難堪的字眼——聾子。
白耀皖“咦”了一聲,他指了指自己的耳朵,又指了指男孩的左耳,然后咧著大嘴,肆意的嘲笑道:“你耳朵上戴的是什么,助聽器嗎?這種東西只有聾子才會戴吧哈哈哈哈。”
“《白色幻想》是我寫的歌,我憑什么不能唱。可笑的是你,無恥的小偷。”男孩平視著白耀皖的眼睛,一字一句毫不示弱的說道。
聽到男孩這么說,白耀皖就像是被人點了笑穴,他抱著肚子,笑得直不起腰,“你寫的歌?誰能證明?全國的人都知道《白色幻想》是我白耀皖原創(chuàng)的成名曲,但誰認識你這個無名之輩呢,你爭得過我嗎,嗯?”
男孩額頭的青筋繃緊,他盡量克制自己不去打爛白耀皖那副小人嘴臉,男孩說:“另外,我從來沒和你簽過什么狗屁協(xié)議!”
“對對,和我簽協(xié)議的是你那個賭鬼老爸,但誰讓你未成年呢,監(jiān)護人以你的名義簽署的合同,同樣生效呢。我當初可是付了三十萬,才讓那個老男人痛痛快快的在協(xié)議上簽下了你的芳名。”白耀皖一攤手,眼里的笑意更濃,他繼續(xù)說:“你想好怎么辦了嗎,違反協(xié)議的賠償金足足有三百萬哦,這個錢你拿得出來嗎哈哈哈~”
男孩抿緊嘴唇,垂在身側的手,攥成了拳頭,指甲刺破了掌心。
白耀皖一挑眉,笑瞇瞇的欣賞著男孩臉上的表情,他輕輕哼著那首歌的旋律,我數(shù)著天上的云,幻想你親吻我臉頰,聽天堂的回聲,信封上寫著,親愛的你還好嗎……“我一直很想問你,你是怎么寫出這段歌詞的?我后來有想過模仿《白色幻想》,再寫首新的歌,但總也寫不出讓自己滿意的。王笑笙你這個家伙啊,我不得不承認你這種廢物的確有幾分音樂才華。怎么樣,拿不出三百萬的違約金,你就再寫幾首好歌給我,當然署名必須是我白耀皖的原創(chuàng)。”
“閉嘴……”
“嗯?你說什么?以你的能力,再寫幾首好歌給我,應該沒問題吧。”
男孩再也無法克制住自己的憤怒,他揪住白耀皖的衣領,雙眼里怒火熊熊燃燒著,“我讓你閉上臭嘴!我告訴你,《白色幻想》曾經是我的歌,現(xiàn)在是我的歌,將來也是我的歌,我會從你這里拿回被你偷走的東西,你給我等著瞧!”
“哈哈哈那我拭目以待,我倒要好好看看你是怎么拿回去的~哦對了,記得把三百萬違約金準備好,否則我一定送你那個賭鬼老爸進監(jiān)獄。”白耀皖眼里的寒光一閃而過,王笑笙這個家伙如果不能為他所用,那就別怪他心狠了,他要徹底毀了這個家伙,毀掉王笑笙的人生和未來,讓這個家伙被泥沼吞沒,一輩子都翻不了身,白耀皖在心里惡狠狠的想著。
等男孩王笑笙和白耀皖離去后,那個躲在男廁所隔間里偷聽的人,打開門走了出來,他有些苦惱的摸了摸自己寸短的頭發(fā),腦袋后面剃了一個大寫的字母Z,竟然是和男孩王笑笙同班的劉凡。
15.
他的歌是怎么被白耀皖偷走的?
好像是初三那年的某個午后,學校正在大掃除,男孩提著臟兮兮的拖把,經過音樂教室的時候,不知是哪個粗心的人,沒有鎖好音樂教室的門。一束光線透過門扉的縫隙,照射在男孩腳尖前方的路面,男孩像是被這束光蠱惑了一般,放下手里的拖把,推開了音樂教室的門。
他記得,音樂室里有一臺木色的機械鋼琴……
男孩小時候學過幾年鋼琴,兒時的記憶,很朦朧,很溫暖。他曾和同樣喜愛音樂的媽媽,拿著細軟的絨布,擦拭那臺擺放在家里小陽臺的二手老鋼琴,母子兩人,總像是半開玩笑似的,四手聯(lián)彈一些亂七八糟又隨性輕快的調子。媽媽的手指很軟,撫摸著他的臉蛋時,男孩會不由自主的想起天邊像棉花一樣的云朵。但是后來好賭的父親,輸光了家產,那架老舊掉色的二手鋼琴,也被陌生人搬走了。
男孩走進空無一人的音樂教室,他掀開木制機械鋼琴的琴蓋,指腹觸碰到冰涼的黑白琴鍵,心頭縈繞著令人懷念的感覺,他又開始想念天國的媽媽了……構思了許久的歌,從男孩的指尖輕盈的流瀉出來,這么多年過去了,他竟然還記得如何彈琴,這些記憶,被人用刻刀刻進了他的肌肉里,大概他一生都不會忘記。
他把這份情感注入每一句歌詞和旋律里,配合著男孩清冷的嗓音,好聽到讓人忍不住流淚。他用校服的領子,擦掉滑落至下巴的淚水,從遠處飄來的幾朵白云,好似一打開窗戶,伸手就能夠到。男孩在此刻有了靈感,他一直不知道該給這首歌起一個什么樣的名字,但現(xiàn)在,他想到了一個最合適的名字,男孩望著窗外的云,喃喃自語道:“這首歌就叫《白色幻想》吧……”
“白色幻想?真是個好名字呢~”
從窗外突然探出一顆黑漆漆的頭,一個長相陰柔的男生,擋住了窗外的光線。
男孩被陌生人打擾了清靜,他不耐煩的合上琴蓋,起身準備離開。
那個長相陰柔的男生,見他要走,立刻攀住窗沿,翻身跳進了音樂室,音樂室位于教學樓一樓的偏角。
“喂,你別走啊,我叫白耀皖,你叫什么?”
“我最近在籌備自己的第一張音樂專輯,正缺一首主打歌。《白色幻想》這首歌,我很喜歡,是你自己寫的嗎?賣給我吧,你開個價~”
白耀皖這種人,一直都是個討人厭的東西。
男孩拿起立在音樂教室門邊的臟拖把,朝著身后的噪音來源劈去。白耀皖倒是步法靈活,一側身避開了拖把,但衣服還是被甩上了一大片泥點子……男孩冷冷的注視著白耀皖,對眼前這個自以為是的家伙說:“你有病吧,這首歌不賣,別來煩我。”
望著男孩越走越遠的背影,白耀皖脫掉了身上的衣服,然后隨手丟進了一旁的垃圾桶。聽一遍,就能記住,這便是白耀皖引以為傲的才能。他就像叢林里的獵食者,嗜血的本性,讓他很想興奮的撕碎一切膽敢反抗他的食草動物,他舔了舔嘴唇,對消失在走廊盡頭的男孩喊道:“我想要的東西,無論用上什么手段,我一定要得到!”
當然,男孩并沒有聽到白耀皖的這句瘋話,即使聽到了,也會把它當成一個無聲的、臭不可聞的屁。
如果有人想問男孩耳后那道丑陋的傷疤是怎么來的……男孩自己也一直沒搞清楚,他只記得,有次走夜路回家,他被幾個流氓堵在一條陰暗的巷子里,緊接著便是一頓如狂風驟雨般的拳腳打在了男孩的身上,他不知道這些流氓是為了報復他,還是被他那個賭鬼爸爸引來的。當男孩從昏迷中醒過來,就發(fā)現(xiàn)自己身在醫(yī)院,他的世界格外的寂靜,寂靜的異常,他患上了聽力障礙。而就在他被爺爺帶著四處奔走治療耳朵的時候,他那個賭鬼老爸瞞著他,和白耀皖簽署了協(xié)議。
自那以后,《白色幻想》,這首男孩寫給天國的媽媽的情歌,就被無恥之徒偷走了。
白耀皖憑借著這首歌,一躍成為家喻戶曉的音樂王子,在人們的敘述里,白耀皖擁有天使的臉龐、迷人的歌喉、無可挑剔的家世和令世人驚艷的才華。命運有時候就是這樣呢,可笑的很。
16.
女孩王笑笙找到男孩的時候,就看見男孩躺在頂樓的露臺,淺淺而眠,懶洋洋的曬太陽。
這個家伙,翹掉了上午的課,就為了曬太陽嗎?女孩點著腳尖,悄悄走過去,她不想吵醒男孩。
走到男孩的身旁,女孩蹲了下來,她用手托著自己的腮幫子,有些困惑的打量男孩的眉眼和下巴,就是個有些清冷有些倔強的普通少年的模樣,五官長得并不出色,薄薄的嘴唇總是緊緊的抿著,只能算清秀,和帥氣、絕美這樣的詞完全不搭邊,為什么早上男孩為了救她,而將她攬入懷里的時候,女孩會覺得男孩俊美的仿佛天人一般呢?是錯覺嗎,還是她喜歡幻想的毛病又突然發(fā)作了?
女孩怎么想都想不通,她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再睜開眼睛時,男孩還是普通少年的模樣。他的頭發(fā)還沒有干透,一小撮頭發(fā)調皮的翹起,女孩鬼使神差的,竟然伸出手,手指插入男孩的發(fā)絲間,將男孩亂翹的頭發(fā)捋順,這質感怎么說呢……有點兒像羊毛。脾氣又臭又硬的男孩,有一頭像羊毛一般的頭發(fā),讓女孩想不通的事情,又多了一條。
男孩突然睜開雙眼,嚇得女孩心跳漏了幾拍,她像干壞事被人當場揭穿,臉蛋瞬間脹得通紅,她剛想收回自己的手,就被男孩一把抓住了腕子。
“咦?你的手指……”男孩好像在低聲說著什么,他捏了捏女孩的指尖,說著夢一般的話:“你的手指好軟。”
女孩的心頭被誰拿小針狠狠扎了下去,她猛地抽回自己的手,抱在胸前,然后身體失去平衡,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剛剛她被調戲了對吧?對吧對吧?啊!!!她剛剛被調戲了!女孩仿佛能聽見史前巨獸在咆哮,巨獸噴出的火焰,好似要將她化為灰燼!蒼了個天啊,她剛剛被調戲了對吧?
“你你你……”女孩抖著嘴唇,因為過于震驚,她一時只能發(fā)出單音節(jié)的顫音……
“啊,抱歉,我睡糊涂了,好像說了奇怪的話。”男孩坐起身,臉上罕見的露出一絲可疑的羞澀的紅暈。
“呃,上課鈴聲響了,快走吧,遲到了我可不管你。”男孩拍掉褲子上的灰塵,低垂著頭,碎劉海遮住了他的眼睛,左耳戴的助聽器,在陽光下,閃閃發(fā)光著,他說完這句話后,幾乎是用跑的,逃離了這個露臺和女孩向他投來的視線,再不逃走,男孩覺得自己的臉,已經紅的要滴出血來了。
一眨眼的功夫,露臺上就只剩下呆愣愣的女孩,她對著空氣,大喊道:“王笑笙,你這個大笨蛋!”
就是不知道,她是在喚男孩的名字,還是在喚她自己的名字,因為同名同姓的男孩和女孩,自帶浪漫屬性呢,笑口常開的笑,夜夜笙歌的笙,很美的名字,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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