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樹是一種在農(nóng)村很常見的喬木,且樹身上生有利刺,而槐花,它開在高高的槐樹上。其次它可以食用。所以,村民們都會在夏天槐花盛開的時候,摘取它,并制作成食材。
槐花是在春將入夏時盛放的,這時就會聞到沁入心脾的花香。每當這個時候孩童們總是自發(fā)地結(jié)伴而行去摘槐花。
憶往昔,我也是孩童中的一員,猶記當時的種種。
放學后,我和奶奶走在槐花樹蔭下,影影綽綽,微暖的風也吹過這里,帶來陣陣清淡的花香,聞著吸進去,便能泌透身心。這時,我便知道這就是到了摘槐花的時節(jié)了,并興奮地告訴奶奶,是不是可以去摘槐花了,奶奶說是呀,我們得快點,要不然就被別人摘了去。我鄂然,別人摘了我就不能把槐花摘著玩兒了。我和奶奶好像心有靈犀,不約而同地加快了步伐。
我回家拿起裝花的小籮籃子,而奶奶拿起她的大籃子,還有一根長長的棍子,它的頭上綁著一把鐮刀。其實就是用來方便,可以把高處的槐花剌下來的,一個很實用的工具。大人們也會去摘槐花,小孩摘著玩兒罷了。我和奶奶說我去找小伙伴了,便和奶奶分了手。
我和往常一樣去找了堂妹平平,她手里也拎著籃子,我牽起她的小手。我們一起奔向田間,那個田是種菜的田,有很多低矮的槐花樹,正好適合我們?nèi)フ?p> 雪一樣的花被從花穗上拉了下來,然后我調(diào)皮地將一手的花朵撒在平平的臉上,平平連忙用她的籃筐去接這些花朵。然后平平也抓起一把向我撒來,輕輕的花朵被撒在我的臉上,槐花是月半形的,像蝴蝶一樣親了我的臉,而后落下。
這時后面?zhèn)鱽砹藝}噠的聲音,還有歡聲笑語。一轉(zhuǎn)頭便看見是村里的其他小孩,里面有一些大一點的孩子,是里面一此小孩的兄長。看見我們說,你們也在這里啊,我們一起在這里摘吧。
其中有一個小女孩說:“你們知道嗎?我媽媽今天就拿就弄了好多的槐花,現(xiàn)在還在我家屋頂上曬著呢,她說以后要給我做槐花雞蛋餅。”
然后大家就群呼應(yīng)起來,是呀,是呀,我家也做,我家也做。
槐花一般都是曬干,再儲存。然后在吃的時候再拿出一點泡在水里把它泡開,瀝干水分,然后打上雞蛋攤餅。這是槐花普遍的做法,像西紅柿炒蛋一樣家家都做。
因為有了這個話題起頭大家就像打開了話匣子一樣,有聊不完的話題。直到云像被火燒了,成了美麗的,各種各樣的奇特形狀。
黑云壓著光,天要黑了,我和堂妹平平每人提著一小半籮筐的槐花,顫顫巍巍地走回了家。其實這些并不多,只是對于小孩兒來說夠重。
回到家,奶奶正在給她的槐花焯水,見到我說:“你搞了多少??”
她說罷,眼瞅了一下,點頭又道:“還行,倒進來,等焯完水,就可以去晾曬,曬個兩三天,曬干了就收,然后拿出一些來,泡軟,再和雞蛋一起炒或攤槐花雞蛋餅。”
我聽到這里,怎么能少得了我發(fā)言:“我要吃炒的。”
奶奶寵溺地說:“好,你想吃啥就做啥。”
鍋里的水氣噴涌而上,水氣繚繞間我看見她臉上不規(guī)則的黑線,那是皺紋。即使,隔著水霧,也能夠被看見。
我不由地心頭一震,說:“我?guī)兔窈獺!?p> 奶奶欣慰地笑了,說:“長大了,知道幫忙了。”
在祖孫倆的努力下,槐花被完全地焯水,然后被鋪坦在炎熱日光下的陽臺上。
三天后,槐花被曬得干癟發(fā)皺,微微泛黃,不太好看。奶奶把槐花都收了起來,并取出一部分,用冷水浸泡,槐花在冷水中肆意伸展成近似剛摘下的樣子。奶奶將槐花從水中撈出放入盤子中,將早就熱好的鐵鍋,加入適當?shù)撓停瑹嶸掀蹋賹⑽一被ǖ谷耄矗蟠蛉腚u蛋,把雞蛋炒開成型,加調(diào)料,繼續(xù)翻炒直至熟了。然后把它們盛在盤子里,端上桌。我聞著飄香,迫不急待地夾起一點,往觜里送。它的味道有槐花的清甜,口感很特別,有嚼勁。
我開心地說:“真好吃。”
奶奶吃聽到后,說:“那你多吃點。”
我:“嗯。”
我體內(nèi)的干飯人之魂被點燃,它熊熊燃燒。槐花伴著米飯往嘴吞,片刻之后,被我干完了。
我和奶奶盯著空有殘渣的盤子,都忍俊不禁。
往事成畫,我常品。
去年,我過年時回老家,已經(jīng)很少看到槐樹了。因為它們長在院墻邊上,巨大的身軀壓著墻,繁茂的枝條躺到了屋頂上,給住房造成了壓力;長在水泥路邊的,一些低垂的枝條伸向水泥路上方,妨礙了行人;長在田頭上的,阻止了農(nóng)民擴張土地的腳步……
只剩下零星幾棵,散落在各處。它們每棵,都孤零地立在地上,孤獨且高大。
今時今日,我依舊會回憶起這段時光,只覺它似一道暖流,將孤獨困苦中的我的是靈魂輕輕浮起,包裹起來。

小冬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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