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0章 所謂伊人,在水一方
“女兒都快滿月了,名字還沒(méi)有取。”
棉堯看著熟睡的女兒陷入沉思,當(dāng)(dāng)初給兜寶取名字的時(shí)(shí)候也不過(guò)是隨手取的,現(xiàn)(xiàn)在到了女兒這里,卻是覺(jué)得叫什么都不合適。
“要不,讓他們老一輩的人取?”
衛(wèi)(wèi)錚問(wèn)出聲來(lái)。
“我記得前陣子爺爺不是在翻字典么?難道不是為了小丫頭想名字?”
說(shuō)起那次看到老爺子在家里拿著字典翻來(lái)翻去,還是棉堯下樓走走的時(shí)(shí)候偶然撞見(jiàn)的。
很少看到老爺子這么認(rèn)(rèn)真的拿著本字典看,連他的老花眼鏡都戴起來(lái)了。
而坐在一旁的棉老太太更是在紙上抄著什么,看到棉堯下樓,兩個(gè)(gè)老人立刻將東西蓋上,生怕棉堯看到似的。
“好,我去問(wèn)問(wèn)。”
衛(wèi)(wèi)錚點(diǎn)(diǎn)頭應(yīng)(yīng)下。
傍晚時(shí)(shí)分,飯桌上衛(wèi)(wèi)錚提起了這件事情。
老爺子看了看棉老太太,眼神里的神色太過(guò)明顯。
“爺爺,您要是娶了好聽(tīng)的名字,不妨說(shuō)出來(lái),小堯說(shuō)這孩子的名字讓你們兩位取。”
老爺子聽(tīng)到這,臉上的笑容頓時(shí)(shí)漾起。
“真的?小堯真的這么說(shuō)的?”
老爺子原本還以為自己準(zhǔn)(zhǔn)備的那些根本就用不上,亦或者是也只能給棉堯做個(gè)(gè)參考。
“當(dāng)(dāng)然是真的,小堯說(shuō)出口的話,什么時(shí)(shí)候騙人過(guò)?”
衛(wèi)(wèi)錚裝了碗湯,淺淺的喝了口,味道鮮美,他立刻想到要給棉堯嘗嘗。
可現(xiàn)(xiàn)在棉堯并不合適喝這個(gè)(gè)。
“王嫂,今天這湯是您做的嗎?”
似乎從前還沒(méi)有喝過(guò)。
“是我。”
老爺子故作嚴(yán)(yán)肅,半抬的眼皮卻又難以忽視他給人的這種慈祥感。
衛(wèi)(wèi)錚愣了下,從未想過(guò),自家這位從生下來(lái)到現(xiàn)(xiàn)在幾乎是十指不沾陽(yáng)(yáng)春水的老爺子,竟然也有下廚的時(shí)(shí)候。
“不好喝?”
老爺子的心提了起來(lái)。
這可是在老太太的指導(dǎo)(dǎo)下,自己做了幾次才成功的鮮菌什錦湯。
“好喝,所以我才驚訝。”
“真的?”
老爺子像是得到了夸獎(jiǎng)(jiǎng)的小孩子,聽(tīng)著衛(wèi)(wèi)錚這一番解釋,倒是越發(fā)(fā)覺(jué)得自己的廚藝似乎也不錯(cuò)(cuò)。
“等小堯出了月子,我也可以跟您學(xué)(xué)做給她喝。”
如今,只要是衛(wèi)(wèi)錚吃到的好吃的,可都是能夠給棉堯帶一份。
老爺子笑起來(lái),眼角的皺紋更顯得他慈祥。
“這當(dāng)(dāng)然是沒(méi)有問(wèn)題了,你就是不學(xué)(xué),我也給小堯做。”
老爺子給小丫頭取了能有上百個(gè)(gè)名字,一時(shí)(shí)間棉堯和衛(wèi)(wèi)錚都挑花了眼睛,都不知道到底哪個(gè)(gè)名字才更好一點(diǎn)(diǎn)。
棉堯總算是知道為什么老爺子沒(méi)有開(kāi)口提出來(lái)了。
這么多的名字,還真看不出哪個(gè)(gè)好。
個(gè)(gè)個(gè)(gè)都好,個(gè)(gè)個(gè)(gè)都是老爺子翻閱字典查出來(lái)的。
那本新出版的字典在老爺子的手上都快要翻爛糊了。
“這些名字,有沒(méi)有一眼就看中意的?”
衛(wèi)(wèi)錚看著這足足有五張宣紙的名字,也陷入了沉思。
棉堯沒(méi)有說(shuō)話,女兒的小名她已經(jīng)(jīng)有了定義。
“就先叫她伊伊吧。”
“伊伊?”
棉堯指著宣紙上伊這個(gè)(gè)字,眸光若璨,“是啊,所謂伊人在水一方。”
她不求伊伊未來(lái)多么富貴多么厲害,她只想要這個(gè)(gè)女兒能夠平平安安的健康成長(zhǎng)(zhǎng)。
等到成年之后,找到一心人,長(zhǎng)(zhǎng)命百歲的享受她這來(lái)世間幾十年的光景。
“好,聽(tīng)你的。”
小丫頭有了小名,這大名也就顯得似乎沒(méi)有那么看重。
伊伊一天天的成長(zhǎng)(zhǎng),棉堯也終于重新回到酒樓工作。
在伊伊半歲的時(shí)(shí)候,棉堯做了個(gè)(gè)重大的決定。
她賣(mài)掉了自己名下開(kāi)創(chuàng)(chuàng)的幾家產(chǎn)(chǎn)業(yè)(yè),再有衛(wèi)(wèi)錚言朝周繁出資,成立了一家五星級(jí)(jí)大酒店。
集合了住宿洗浴美食休閑娛樂(lè)等一體的大型酒店。
何春生也在這其中不僅受到了棉堯的重任,更是用自己的實(shí)(shí)際行動(dòng)(dòng)證明他已然和江劭峰沒(méi)有任何的關(guān)(guān)系。
可隨著這家五星級(jí)(jí)大酒店的拔地而起,江劭峰怎么也坐不住了。
七年前,江劭峰將這個(gè)(gè)縣城里的生意一半交給了阿青和羅海燕,一半則是聽(tīng)從江之秋的話歸還給了江家。
現(xiàn)(xiàn)如今,他在圳城的房地產(chǎn)(chǎn)生意并不景氣。
一方面是因?yàn)樗ホ誄塹臅r(shí)(shí)候已經(jīng)(jīng)錯(cuò)(cuò)過(guò)了最好的時(shí)(shí)候,另一方面則是隨著經(jīng)(jīng)濟(jì)(jì)泡沫讓他的好多計(jì)(jì)劃全部都破空。
七年下來(lái),江劭峰是混的一天不如一天。
站在棉堯的五星級(jí)(jí)酒店門(mén)前,江劭峰拖著行李箱,臉上盡帶著幾分疲憊。
“老板,只要你愿意回來(lái),老爺子說(shuō)了,不計(jì)(jì)前嫌。”
阿青站在一旁,輕聲道。
江劭峰沒(méi)有說(shuō)話。
他太清楚七年前自己和江老爺子打賭為何輸?shù)艫睦磧閃恕?p> 若是沒(méi)有衛(wèi)(wèi)錚在其中幫忙,他也不會(huì)(huì)輸?shù)澆裉斕倪@個(gè)(gè)地步。
“老板,我們?cè)摶厝チ耍蠣斪輿€在家里等著。”
阿青默默地嘆了口氣。
為了能夠?qū)⒔糠鍎窕貋?lái),繅勄費(fèi)(fèi)了不少功夫。
眼下他這人是回來(lái)了,可這精神氣已經(jīng)(jīng)比不過(guò)從前。
好像現(xiàn)(xiàn)在的江劭峰不過(guò)就是一具軀殼而已。
“走吧,也是時(shí)(shí)候回去了。”
他這么多年的折騰,竟毫無(wú)作用。
到頭來(lái)還是沒(méi)有逃得掉江之秋的把控。
這些年里,江劭峰用太多的辦法來(lái)證明自己比江之秋厲害,比他能夠承擔(dān)(dān)起這個(gè)(gè)江家的責(zé)(zé)任。
可到今天才知道,若不是因?yàn)樗戰(zhàn)慌略繅馴喚飶氐椎內(nèi)s出這個(gè)(gè)城市。
有些時(shí)(shí)候,越是想要逃離的地方,越是掙扎不得。
隨著江劭峰的這次回來(lái),江之秋果真什么都沒(méi)有再說(shuō),給了自己名下公司的經(jīng)(jīng)營(yíng)(yíng)權(quán)(quán)之后,便宣布以后要衛(wèi)(wèi)老爺子一樣享受晚年生活。
只要江劭峰不要再惹出其他的亂子出來(lái),江之秋就沒(méi)有再出來(lái)處理事情的時(shí)(shí)候。
看似江老爺子交出了實(shí)(shí)權(quán)(quán),可江劭峰的臉卻只感到火辣辣的疼。
……
年關(guān)(guān)將至,棉堯和衛(wèi)(wèi)錚帶著一家人坐上了去國(guó)(guó)外的飛機(jī)(jī)。
已經(jīng)(jīng)學(xué)(xué)了一年的兜寶現(xiàn)(xiàn)在也到了放暑假的時(shí)(shí)候。
周繁陪在兜寶身邊照顧著,除了學(xué)(xué)業(yè)(yè)上無(wú)法幫助外,生活上倒是細(xì)(xì)節(jié)(jié)入微。
如今的兜寶已經(jīng)(jīng)剛剛好十歲,個(gè)(gè)頭卻竄得比同齡人還要快,儼然已經(jīng)(jīng)到了周繁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