瑪蒂娜一走,沈玉就給我點了一份午餐,量很多。我狼吞虎咽,她笑著看著我吃,笑著笑著就哭了,過一會兒不知道想到什么又會哭,如此循環往復。她一哭我就停下來拍拍她,摸摸她的頭,她會把我手拿掉,讓我繼續吃。
雖然面對美味,但是心里特別不是滋味,瑪蒂娜說的那些句句刺痛我的內心。而且看到沈玉可憐的樣子,我吃著吃著也流眼淚,沈玉拿紙巾幫我擦掉。但是對我來說,一切終于沒有白費,我終于得到可以跟沈玉廝守一生的機會,為什么說是機會?因為首先要贏得所有的挑戰。
“吃飽一點。”沈玉用一根手指抹掉一個眼睛下面的淚珠,悲傷的神色變成了笑臉,我拿了紙巾幫她擦臉上的眼淚,她閉上眼睛,一臉享受的樣子。
吃完之后,沈玉挽起我,她要幫我背我的背包,我沒同意。她緊緊抱著我的手臂,這使得我走起來有點別扭,但是感覺很溫馨。
“你為什么離開佛羅倫薩了?”
“畢業了呀。”沈玉好像很奇怪地看看我。
“哦,我把這個給忘了,但是為什么把兩個手機都停了?嘯哥和李嫂都找不到你,急壞了。”
“我畢業之后又等了兩個月,你沒有說想要來找我,我覺得你不會再要我了,所以我就想把手機換掉,省得我一直惦記著。”我側頭看過去,她又一邊說一邊流眼淚了,我停下來,拿出紙巾幫她擦。
“再給我一張干凈的。”我又給了她一張,她捏在手里。
“你要不現在打個電話給嘯哥?免得他們還在擔心。”沈玉提醒我。我馬上拿起手機撥通嘯哥的電話。
“喂,哥,我找到我老婆了,我們在五漁村,她挺好的,你們別擔心啊!”我說到“老婆”的時候沈玉在我腰上掐了一下。
“哦哦,那好啊,那我就放心了,哈哈哈,姑娘真的挺好的,你珍惜啊!你們回來給我打電話啊!”嘯哥笑得很開心。
“好的嘯哥,我們后面的安排我還得聽我媳婦的,她......”沈玉從我手里把我的手機搶了過去。
“嘯哥,謝謝你跟李嫂照顧我,李嫂在嗎?我想跟她說幾句。”
“你嫂子送小孩上游泳課去了,回頭我讓她打給你。你倆好好的啊!”沈玉在那里拼命點頭,過了會兒才嗯了一下。我再從她手里拿過手機。
“哥,你們保重啊,現在沒事了,你們放心好了!”
掛了電話,我看著沈玉。她略低下頭,抬起眼睛看著我。
“怎么啦?”
“沒怎么,好看。”我哈哈大笑,她在我腰上又狠狠擰了一下,痛得我大叫。
“我是覺得你長大了,現在是個大美女了,不是之前的......”
“小孩?”她在我肩膀上打了兩下。
“這你說的,我想說的是‘小美女’。”
“這不一樣的嗎?”她用手指著我的臉,奶兇奶兇的。
“當然不一樣,小孩有沒有丑的不是嗎?這是屬性問題。”我在她下巴撩了一下。
“臭流氓。”她假裝生氣的樣子,旋即笑了起來,又抱住我的手臂。
“我不走了,你背我,哦不,算了,你體力用完了明天跑不動了。”
“沒事,你太小看我了。”我拿下我的背包給她悲背上,半蹲下來。她把我推開,不愿意我背,在我再三要求下,她說就背一小段。
“走,咱們回高老莊!”
“咯咯咯,你是豬八戒啊?”沈玉捂著嘴笑,在我脖子上輕輕咬了一口。
“能背著媳婦,豬八戒就豬八戒。”
我背著她走了一小段路她就命令我把她放下,我想想瑪蒂娜那個壞蛋最后那段臺階都沒放過我。
在酒店大堂沈玉取了瑪蒂娜的行李,我幫她拿了一個超大的運動背包,沈玉拉著一個拉桿箱。
一進房間沈玉又要親親要抱抱,非要我跟她一起睡個午覺,其實這時候已經都下午三點多了。等我醒來,她已經起床了,在翻瑪蒂娜的箱子。
“怎么啊?你倆衣服都混著穿的?”我是不知道女生還能混穿別人的衣服的。
“那穿你的?”又白我一眼。
“你倆算計我計算周密,結果自己都連個衣服都沒協調好,哈哈哈......”沈玉站起來指著我的鼻子,我立馬嚴肅起來。
“那我晚上穿你的睡覺,哼,而且晚飯和明天的飯你都不要吃了。”
“那不行啊,姐,會餓死人的。”
“餓死就餓死,你也沒管我死活呀!”沈玉這句話是認真說的。
“不,那時候我是身不由己。我昨天跟瑪蒂娜說了之前發生的一些事情,她有跟你說過嗎?”
“大致說了下,我要聽你自己說。吃晚飯的時候你把所有經過都跟我說一遍,不許隱瞞。”
“喲,有飯吃的啊?行,說兩遍都行。”沈玉狠狠打了我一拳,我才想到我的這些事情對她是有很大傷害的,我趕緊道歉。
去吃晚飯的時候,她穿了一條瑪蒂娜的黑色連衣裙,他們的身材還是有些差異的,瑪蒂娜的尺碼比沈玉要大,不過看起來還可以,略微寬松了些。鞋子沒法換了,瑪蒂娜的腳比沈玉大了大概有兩碼,不過黑色連衣裙配白色運動鞋看上去還是蠻搭的。
她勾著我的腰,我搭著她的肩,我們準備去我和瑪蒂娜吃過兩次的那家餐廳。
我們又點了兩份特大份的套餐。我覺得蠻好吃的,而且我也不挑食,就是第三天來吃,服務員覺得我有點稀奇,很熱情。看我帶了一個新的女伴,有點偷笑,估計以為我是個花花公子那種的。
我開始把之前發生的事情給沈玉做個詳細的匯報,當然有些細節我依然隱去了,以免對沈玉造成傷害。不過我覺得她也并不過度追問細節。這么長時間,有些事情可能她也想通了,有些事情可能她也放下了,所以她表現得很平靜。
“我覺得小釘子最可憐了。這個孩子的人生不完整了。以后可以接到我們家來嗎?”沈玉的善良是那種即使對敵人都可能會很仁慈的,而且她已經在考慮“我們家”了,我心里暗暗高興。
突然想到了陳靜發給我的那個音頻文件,我已經轉存到手機里了,我讓沈玉聽一下。
“誰啊?你干嘛讓我聽這種的,你和陳靜?你有病啊?”
“不不不,不是的,是陳靜說你和你的男同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