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海怪的身軀轟然倒下。
這宣布著此次作戰的完全勝利。
本來被恐懼到失神的士兵們回到前線,用槍炮將亂成一鍋粥的變異生物們徹底清理干凈。
然后,他們將尸體全都扔進了海里,海里有黑色的霧氣在彌漫,將入海的尸體一個個全部吞噬。
陳瀟回到地面,小雪站在港口中心等他。她的身上全是綠油油的粘液,潔白的秀發上也是污漬斑斑,但唯獨手里的兩把三尺長刀的刀刃不見點滴污血。
小雪見陳瀟下來,把兩把長刀合并,變回了之前那把長槍。
她什么都沒說,就那么靜靜地看著陳瀟。
陳瀟問她:“你怎么跑出來了?”
小雪回答:“你,不能死,同伴。”
同伴?
她說話跟那個大海怪一樣。
陳瀟感到詫異,此刻楊夏和陳曉跑了過來。
陳曉拉著陳瀟上看下看:“怎么樣,沒受傷吧?”
陳瀟脫掉破損的飛行背包道:“還好,有口氣在。”
陳曉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嗔怪道:“看你掉進它的頭我還以為你被吃了,嚇了我一跳,怎么樣,你姐我那一炮,厲害吧。”
“將就。”
“你就不能說句好話嗎?”陳曉又拍了一下他的頭。
“就是,好歹我是和曉曉姐逆行而上,頂著壓力給你放的炮。”楊夏站在陳曉身后說道。
通訊兵跑過來打斷了他們的閑聊,他敬禮問道:“你是陳瀟同志嗎?”
“是的,”陳瀟回禮道,“有什么事嗎?”
“首長讓我帶你去見他。”
“帶上他們行嗎?”
“可以。”
陳瀟一行人都跟了過去,唐暄德已經和徐禾在一個低矮建筑前等他們了。這就是個普通的觀測塔。
“報告首長,人帶到了。”
“行,你先去幫別人吧。”
“是!”
通訊兵跑開后,唐暄德走到陳瀟身邊,按著他的肩膀著說:“我果然沒選錯人,感謝你,救了我們這里上萬人的命。”
“分內之事,這外面輻射濃度太高,我們還是進去說吧,電腦就在下面嗎?”陳瀟客氣地回答道。
唐暄德用自己的身份卡刷開了門道:“來吧,我找你們就是為了這個事,我其實挺好奇,你到底為什么要找這個計算機?”
陳曉舉手道:“我其實也想知道,那天聽你和徐禾說話時,我就想問你了。”
陳瀟看了眼徐禾道:“到時候就知道,我真不知道該怎么解釋,首長,我給您的那個黑匣子里就有相關的視頻,您沒看嗎?”
“沒時間,既然這樣,不介意我跟你們一起去吧?”
“首長,您太客氣了,這也不是什么機密。”
“哈哈哈,工作和生活要分開,現在并不是我工作的時候,可以隨意一點,走吧,我拭目以待。”
觀測塔有個地下室,正是唐暄德帶陳瀟去的地方。
唐暄德打開燈,眾人對地下室一覽無余。
這里有五十平米的空間可以站人,進門正對著就是一個巨大的屏幕,但它并沒有覆蓋整個墻面,它周邊是鏤空的,能看到其背后密密麻麻的線纜,這樣設計是為了方便維護。
屏幕下是一個排控制臺,每個控制臺下都放著一把椅子,收整的很干凈。
門的左邊有一排鑲嵌在墻里的鐵柜子,里面的文件早就被清空了,只有幾張a4紙殘留其中。
呼呼呼——
頭頂的四個排風口開始運作,唐暄德將計算機啟動說:“可以摘下面罩了,來吧,小徐同志,接下來看你的了。”
眾人一人摘下防毒面具,將它放進背包,然后就各自抽了把椅子坐在徐禾身后,等他自己完成操作。
在徐禾熟練地操作下,大屏幕上顯示出各種窗口。一會兒運行一個,一會兒運行另一個,好像在推演什么東西。
“這是……”陳瀟想問他屏幕上的那些窗口是啥,被徐禾無情打斷。
“噓——再等等,”徐禾兩眼放光,“這可真是太神奇了,它居然能如此契合。”
啪嗒啪嗒啪嗒!
徐禾一個人津津有味地敲了一個小時鍵盤,終于在最后猛烈地敲擊下,一把推開鍵盤,暢快地喊道:“成了!”
“我不理解。”陳瀟一頭霧水,對于他來說,那就是一屏幕的標點和英文字母。
徐禾扶了扶眼鏡,自信地笑著說:“嘿嘿,接下來就是見證奇跡的時刻。”
楊夏的興趣被勾到了極點,她搖搖椅子道:“別賣關子了,快換種我們能懂的方式。”
“我花了一個小時十六分二十七秒的時間,其中二十分鐘就是我在轉換它為通俗易懂的過程。”
徐禾敲下回車鍵,屏幕后的主體開始高速運轉,隔著屏幕都能聽到嘯叫聲,而且有煙霧后主體中跑出,這讓陳瀟對其安全性感到懷疑。
滴咚!
響了一聲系統音。
屏幕上閃出了一排排字。
“我們曾有一個富強完美的王國”
“立于世界之北”
“國王派出了最英勇的探險隊”
“他們穿過最寒冷的森林”
“他們翻過最高聳的山峰”
“他們渡過最寬闊的海洋”
“他們到了世界的另一個極點”
“那是一個冰封的世界”
“冰與雪”
“永世不變”
“他們勇闖冰封的世界”
“從風雪中帶回了流動的火焰”
“神奇的火焰名為流火”
“流火的光無窮無盡”
“它帶來光明”
“亦埋下惡種”
“流火吞噬世界”
“我們無處可藏”
“救贖藏起源之地”
“風雪隱啟世之方”
“銘記”
“……”
播放結束,眾人還沒緩過神來。徐禾講解道:“我再簡化一下就是,在南極,有拯救世界的方法。”
“拯救世界,這不是小說里的劇情嗎?”楊夏接下了話茬。
唐暄德的表情也說不上好,總覺得是眼前這個小伙子編出來的故事。
徐禾被質疑的目光盯回原形,他縮著脖子道:“既然不信我,就別讓我翻譯啊,每次我發表學術結果都是這樣。”
陳曉緩解尷尬道:“我想,主要是信息差吧,我們都是外行人,所以對這方面確實不敢隨意相信。”
“所以說,在南極有拯救世界的方法嗎?”陳瀟認真地提問道。
徐禾渴望地看著陳瀟說:“是的,但具體方法,它確實沒有說。”
“行,”陳瀟站起身,“我去瞧一瞧。”
唐暄德思考了一會兒,他對此將信將疑,建議道:“這種來路不明的消息,我覺得還是不要信,萬一是騙人的呢,我不是說徐禾小同志,而是說這個消息的制造者。”
陳瀟能理解他們的懷疑態度,他們都還沒看過原視頻內容,對這樣的信息確實沒法直接相信。
“我相信這些是有緣由的,況且,我不想只是為了活著而活著。”陳瀟講出了自己的觀點。
他身負哥哥的遺愿,既然有了希望,何不試一試呢?
唐暄德嘆了口氣:“你和那混小子簡直一模一樣,總愛冒不必要的風險,倔得像頭牛,我看是留不住你了,走得時候從資源庫里拿多了,我能給你的權限就這么多了。”
陳瀟敬禮道:“是!”
唐暄德這是給他承諾,能讓他在走之前取些物資走。
回去的路上,陳曉問他:“你真的相信嗎?”
“要是在戰爭沒有爆發之前,我肯定是不會信的,但是我去過一個地方,從那里離開后,我覺得,有些東西,是可以相信的。”
“你怎么說話像個謎語人一樣,算了,你姐我肯定百分百支持你,但是能不能明天走,我想再去醫療部幫幫忙?”陳曉攀著陳瀟肩膀道。
“行,今晚也正好在這里休整一下,我想想接下來怎么走。”
很快,夜晚就再次來臨了。

白馬行川
昨晚碼著碼著就睡著了,蚌埠住了,抱歉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