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望著空空如也的車位,又摸了摸還在火辣辣作痛的的面頰?,F在的徐一帆心中想要做的只有一件事。
“孫賊,陷害你爺爺是吧,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p> 說著他從旁邊的水果攤上抽起一把水果刀刀,在老板一臉問好的表情之中氣勢洶洶的沖進電梯,準備給那個非法入侵自己房屋的女人來個血濺五步。
走出了電梯門,諾瑪還如同蜜蜂一般圍繞在自己身側上下翻飛。揚聲器中不停地告誡自己殺人行兇會受到怎樣刑罰。
但被憤怒驅使的徐一帆此刻沒空搭理她。擺了擺手,如同驅趕蚊蟲一般的將其驅趕開。
而被趕開的諾瑪也不生氣。它只是??康搅艘慌詿o人的角落靜靜的觀察著正氣勢洶洶沖向房門的徐一帆。
徐一帆手持兵刃,滿臉獰笑的站在門口一臉不善的看向那個女人之時。
一柄黑黝黝的槍口遙遙指向了他的腦袋。
這時,在旁邊等待好戲上演的諾瑪才飄到徐一帆的肩頭,用著她那不知何時下載好的機械風格的語音包說道:“再說了,你拿著一把小刀,就想和別人拿槍的拼命,你這多少有點不把熱武器放在眼里?!?p> 看了看對方的手槍,又看了看自己手中不過十余寸的小刀。徐一帆猙獰的表情在轉瞬之間消失,他臉上帶著和煦的笑容看著面前的女孩。
“你好,吃了沒?!?p> 場面陷入了沉默與尷尬之中。
‘艸,tmd。這是勞資今天第幾次被槍指著腦袋了?!?p> 雖然心中在咆哮,但徐一帆沒敢把臟話說出口。
咽了咽唾沫,徐一帆用著僵硬的語氣開口道:“我覺得,我們可以好好聊聊,你先把槍放下,這東西很危險?!?p> 說著就想伸手去摸對方手中的手槍。
就在他的手即將接觸到手槍之時,女孩大拇指按下了手槍后方的撞針。聽著撞針卡扣傳來的清脆響聲,徐一帆遵從內心指引,雙手舉過頭頂,整個人后挪移了數步。
“梟說過,如果目標不愿意和我接觸,那就說明他反悔了,白面鸮就要干掉他。”女孩的聲音清脆,如百靈輕鳴。
可被槍指著的徐一帆顧不得想這些有的沒的。
“我覺得我們之間是不是有誤會,我真不是你要找的人啊,你是不是弄錯了。”
徐一帆現在連哭的心都有了。
先是被一群混蛋牽連進局子,再是被那群干員懷疑是危險分子,最后到家了還被關系曖昧的前輩大罵人渣,并且還附贈了大逼斗。
這對一個二十多歲的還是,是多大的心理傷害啊。
咳咳,跑題了。
總之,現在的徐一帆覺得,如果自己不能擺平現在的局面,那么不管自己拜的是那路神佛,自己都難逃一劫。
而那名銀發少女在聽到徐一帆的話語會后眉頭不悅的皺了起來。只見她一臉堅決的道:“沒錯,我確認過很多次了,目標住在東華小區9層9號房?!?p> 聽到這話,徐一帆明顯一愣。
“等會兒,你說幾號?”
女孩面無表情的再次重復了剛剛的話:“東華小區9層9號?!?p> 徐一帆咽了口唾沫,心中有所猜測。他伸手向前虛比一下,緊接著用著溫和的語氣盡量安撫這面前的姑奶奶。
“您老先等下,我確認個事?!?p> 說完,就在女孩警惕的目光中,徐一帆一步一步的向后退去,最后他走出了房門。
深呼了口氣,徐一帆抬頭看向自己門頭上的門牌號。
9號。
“艸?。 ?p> 這次徐一帆終于沒有忍住,罵出了聲。
而屋里的女孩發現徐一帆的異動,立刻激動了起來,槍械瞄準準備射擊。
看到對方這個動作徐一帆頓時被嚇得亡魂皆冒。
“等會等會,別激動。”先是安撫住了這姑奶奶,生怕她一不小心走了火,然后徐一帆在繼續說道:“之前的爆炸把我們門頭上的門牌釘子給震掉一顆,我家不是9號,是6號?!?p> 說完他還指了指自己門牌的位置。而這也讓女孩產生了些許疑惑。
確實,自己在躲入通風口之前房間所在的位置和出來時看到的房間位置有些不同。
本以為是自己被震的記憶出現了偏差,可是現在看了確實可能是自己認錯門了。
不過怎么說這都是對方的一面之詞,白面鸮對此并沒有完全相信。
她掀開了被子,想要下床行走。
可是左腿剛一落地,劇烈的疼痛便讓她無法支撐平衡倒向了地面。
而她在摔倒之時,手槍磕到地面,借助了反作用力,手指與扳機完成了一次完美的射擊。子彈擦著徐一帆的頭皮略過。
他甚至能聞到自己頭發被燒焦傳來的焦臭味。
“你tm玩真的啊?!?p> 徐一帆趕忙躲到了房門外。他看向一旁的諾瑪。
“有人持槍入室行兇,你還管不管了。”
可是諾瑪的回答卻讓他無語凝噎。
“對方進入您房間的時間應該是爆炸發生后的半個小時之內。在那段時間內,整層樓的智能系統都處于宕機狀態所以對于對方進入您的房間這一行為,我們并未有所察覺。”
“那槍呢!我記得中三層是禁槍的啊,既然她有槍的話,你為什么不提醒我。”
“中三層的槍械禁令其主要是針對米爾福特公司的軍用槍械,以及民間的能量槍械。
作為以火藥輔助子彈作為殺傷手段的老式低殺傷力的槍械,對此并不在禁止名單之內?!?p> 對此徐一帆只能暗罵一聲好家伙。
‘合著只要是威脅不到那群大人物的武器,就都不算是危險物唄?!?p> 暗暗咽了一口唾沫,徐一帆對著身旁的諾瑪開口道:“諾瑪,給我撥通守衛局的電話,我要報警。”
可是諾瑪卻非常貼心的提醒了他一件事。
“根據諾瑪的推演,您現在還屬于守衛局的高級觀察目標。如果你現在報警,且被查到可能和間諜有所關聯的話,您有可能被守衛局以臨時觀察的理由拘留20年?!?p> “不就20年嗎?!闭f完徐一帆察覺到哪里不對:“你剛剛說的是20年?不是20天?”
“是的,因為守衛局所要面對的不僅僅是人類這一生命體。
相比于人類僅僅百余年的生命體而言,很多長生種的生命都是以萬年為計量單位的。所以守衛局擁有拘留最高20年的權利。”
嘶!??!
徐一帆倒吸了一口涼氣。
“好家伙,我直接好家伙,這判罰也太隨意了吧?!?p> 想到這,徐一帆也暫時放棄了報警的打算。
正當她不知所措的時候,屋內傳來了女孩的痛呼聲。
“諾瑪轉播房間內的實時影像。”
接收到命令的諾瑪瞬間解散了小精靈的形象,取而代之的是現在屋內情況的3d投影。
此時徐一帆才真正有機會觀察這個突然闖入自己生活中的女孩。
銀白色的長發及腰,一雙淡金的雙眸因為疼痛瞇了起來,她的背后因為剛剛下床的動作而扯裂了剛剛固定好的傷口,鮮血順著襯衫引了出來。
而此時最讓徐一帆在意的是他的左腿。
此時她的左腿的大腿骨明顯斷了掉了,這也讓她的左腿扭曲成了一個z字。
光是看著這幅投影上的慘狀,都讓徐一帆下意識的皺緊了眉頭。
說實話,徐一帆并不覺得自己是一個善良的人,況且對方剛剛還有想要殺了自己想法。于情于理都應該放著不管比較好,他想要離開這里,可是女孩的低聲痛呼還是讓他停住了腳步。
又往前走了兩步,可是腦海中回想到了女孩說話時的倔強和懵懂。她好似并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只是一味的完成某些人的命令。
就像,就像一個什么都不懂值遵循大人教導的孩子一樣。
他狠狠地踢翻了廊道里的垃圾桶,狠狠地啐了一口。
“我tm早晚死在這愛管閑事的性格上?!?p> 說完他回到了門口,背靠墻壁對著房間里面喊道:“聽著,我可以進來幫你。但你得把手槍丟給我,不然你受這么重的傷只能在屋里等死?!?p> “休想,梟告訴過我,想拿我槍的人都是騙子,都是要傷害我的,讓我打死他們。”說完少女又咳出了口鮮血。
‘這姑娘咋這么犟的呢?!?p> “聽著,我不知道你說的那個梟是誰,我也不想知道。但我敢肯定,你口中的那個梟也不想你不明不白的死在外面,不是嗎?”
徐一帆的話并沒有讓女孩有所反應,她只是虛弱的不斷重復著梟曾經說過什么什么,梟又說過什么什么之類的話。
她的聲音越來越輕,她的呼吸也越來越微弱。
徐一帆很清楚這是什么反應。女孩之前就應該受了很重的傷,流了大量的血液。
而剛剛的動作讓她把辛苦包扎的傷口撕裂,血液再次流出,以這個出血量,恐怕用不了多久,她就會一命嗚呼了。
看著實時影像中的一幕,徐一帆對著漂浮的諾瑪問道:“怎么樣,確認她昏迷了過去嗎?”
然而諾瑪的性格還是一如既往的歡脫?;蛘哒f,設計這個AI的設計師,腦子多少有點大病。一個人工智能你整這么多花活干什么。
“警告,您現在的行為有可能觸犯城市安全法第二百三十六條,根據情節惡劣情況而言,您有可能被處以三年以上三千年以下有期徒刑。”
聽到這,徐一帆先是一愣,隨即反應過來二百三十六條是指哪一條法律,旋即他對著ai比了個中指。
“我知道你能明白我的意思?!?p> 諾瑪被識破惡作劇倒也沒有出現不好意思等情緒。
實時影像散去,取而代之的是那少女身體的各項數據面板。
而為了徐一帆能夠清楚認識到對方身體的具體情況,諾瑪還在每項數據中增添了健康,亞健康,輕傷,重傷,瀕死五個級別的紅線以供對醫學不是很了解的徐一帆方便觀察。
而看著這一條條擦著死亡線上的數據,徐一帆嘬了嘬牙花子。
如果現在再不急救的話,就算她沒暈恐怕過不了幾分鐘也得嗝屁。
現在擺在徐一帆面前的只有兩個選項。
救,有可能讓農夫與蛇的故事重演。
不救,人死在自己家里守衛局查上門來自己該怎么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