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飛機(jī)(jī)隊(duì)(duì)
小隊(duì)(duì)速度再次提了起來(lái)(lái),走的也不是邵玄認(rèn)(rèn)識(shí)(shí)的路線。
一直以兩至三倍于其他狩獵小隊(duì)(duì)的速度趕路,這是一個(gè)(gè)漫長(zhǎng)(zhǎng)的過(guò)(guò)程,中途只稍作休整,吃點(diǎn)(diǎn)東西,然后繼續(xù)(xù)趕路,傍晚時(shí)(shí)分便在一個(gè)(gè)山洞過(guò)(guò)夜,也是塔他們往常狩獵時(shí)(shí)的休息處。
第一天趕路,邵玄確實(shí)(shí)沒(méi)(méi)適應(yīng)(yīng)過(guò)(guò)來(lái)(lái),就算他比同輩的其他人耐力強(qiáng)(qiáng),速度迅捷,提升得也快,但畢竟只是個(gè)(gè)今年才覺(jué)(jué)醒的初級(jí)(jí)圖騰戰(zhàn)(zhàn)士,在原本的先遣隊(duì)(duì)里,實(shí)(shí)力最低的都是離中級(jí)(jí)戰(zhàn)(zhàn)士只一步之遙的人,邵玄跟他們相比確實(shí)(shí)還不夠看。
所以,第一天晚上終于趕到休息山洞時(shí)(shí),邵玄脫力了,趴在那兒腿都抬不動(dòng)(dòng),渾身的肌肉一抽一抽地疼,腦子有些混沌。
其他隊(duì)(duì)員也累,不過(guò)(guò)他們?cè)繅蚜?xí)慣,也不像邵玄那般程度??瓷坌@樣子,都想著這小子終于能體會(huì)(huì)到其中的差距了。先遣隊(duì)(duì)不是誰(shuí)(shuí)都能進(jìn)(jìn)的,實(shí)(shí)力低點(diǎn)(diǎn)的就算死命擠進(jìn)(jìn)來(lái)(lái)照樣跟不上。不過(guò)(guò),第一天能跟上,邵玄已經(jīng)(jīng)很不錯(cuò)(cuò)了。
所以,隊(duì)(duì)里一些人對(duì)(duì)邵玄的印象有了改觀,在他們看來(lái)(lái),邵玄不過(guò)(guò)是個(gè)(gè)孩子,部落對(duì)(duì)孩子總是比較寬容的。而塔和另外幾個(gè)(gè)人實(shí)(shí)力在隊(duì)(duì)里排前的人,則商量明天換著帶邵玄,畢竟,看邵玄這樣子明天是不能繼續(xù)(xù)跑了。
可誰(shuí)(shuí)知,第二天,其他人起來(lái)(lái)的時(shí)(shí)候發(fā)(fā)現(xiàn)(xiàn),昨晚上還跟埋土里剩半口氣似的連腳趾頭都動(dòng)(dòng)不了的人,現(xiàn)(xiàn)在活蹦亂跳的屁事沒(méi)(méi)有!不用塔他們背,邵玄又精神抖擻地跟上了。
先遣隊(duì)(duì)的人幾乎都露出同一個(gè)(gè)表情。
臥槽,那小子不是下山區(qū)(qū)洞里出來(lái)(lái)的嗎?
他到底吃什么長(zhǎng)(zhǎng)大的?!野獸??jī)傳F?還是吃的王獸?
不可能啊,下山區(qū)(qū)洞里分配的食物都是低能量的獸肉和植物塊莖,怎么就長(zhǎng)(zhǎng)出個(gè)(gè)這樣的怪物呢?
想想,百思不得其解。
再想想,還是琢磨不透。
莫非真得到了先祖庇護(hù)(hù)?!
于是,第二天,先遣隊(duì)(duì)的人在趕路的時(shí)(shí)候,跑一會(huì)(huì)兒就往邵玄那兒瞟一眼,跑會(huì)(huì)兒再瞟一眼。
嘖,看那小子的精神樣,還真不是裝的!
……
不同于其他狩獵小隊(duì)(duì)一個(gè)(gè)據(jù)(jù)點(diǎn)(diǎn)獵完再獵下一個(gè)(gè)據(jù)(jù)點(diǎn)(diǎn)的狩獵路線,塔帶著的隊(duì)(duì)伍是接連趕路,在第一個(gè)(gè)山洞過(guò)(guò)夜之后,第二天繼續(xù)(xù)跑。
有時(shí)(shí)候得翻山,越過(guò)(guò)那些山頂覆蓋著皚皚白雪的險(xiǎn)(xiǎn)峰,有時(shí)(shí)候又得繞更遠(yuǎn)(yuǎn)的路過(guò)(guò)山,路經(jīng)(jīng)沼澤地帶、瀝青坑區(qū)(qū)等險(xiǎn)(xiǎn)地。
邵玄見(jiàn)到很多不知名的兇獸,有體型龐大猙獰的,也有色彩斑斕的巨蛇,任何一個(gè)(gè)獵回去也會(huì)(huì)讓部落的人們側(cè)(cè)目,但一行人卻并不作停留,就算宰了兇獸也不帶上,能保證吃食就行了,多的直接扔下,不會(huì)(huì)給自己加負(fù)(fù)擔(dān)(dān)。
趕路,獵殺,再趕路,再獵殺!
每天都做著類似的事情。巨大的體力消耗也意味著需要更多的能量補(bǔ)(bǔ)充,高等級(jí)(jí)的兇獸肉就是最好的補(bǔ)(bǔ)給。
隊(duì)(duì)里的人還怕邵玄吃了高等級(jí)(jí)的獸肉會(huì)(huì)吸收不了而犯困,但事實(shí)(shí)證明,他們又想多了。
獵了一只刺棘黑風(fēng)(fēng)之后,邵玄就已經(jīng)(jīng)習(xí)(xí)慣了那樣等級(jí)(jí)的獸肉,對(duì)(duì)這種程度獸肉內(nèi)(nèi)的能量早就適應(yīng)(yīng)好,就算兇獸等級(jí)(jí)再高點(diǎn)(diǎn),邵玄也能吸收得來(lái)(lái)。
作為一個(gè)(gè)今年才覺(jué)(jué)醒的初級(jí)(jí)戰(zhàn)(zhàn)士,吃的不比別人少,恢復(fù)(fù)得還比誰(shuí)(shuí)都快,對(duì)(duì)于邵玄這樣的表現(xiàn)(xiàn),先遣隊(duì)(duì)的人從一開(kāi)始的瞠目結(jié)(jié)舌,到略微驚訝,再到麻木,最后也沒(méi)(méi)誰(shuí)(shuí)再去笑話邵玄了。
果然,能被大頭目提前招進(jìn)(jìn)來(lái)(lái)的都不是凡人。
這樣連續(xù)(xù)走了五天,邵玄跟著狩獵隊(duì)(duì)爬上一座山,在那里的一處山洞休息,他們已經(jīng)(jīng)到目的地了,只是,邵玄除了有點(diǎn)(diǎn)異樣的感覺(jué)(jué)之外,說(shuō)(shuō)不出有什么不同。
休息一夜之后,邵玄早上被叫醒,然后提著自己的裝備,跟著塔等人出去。
繼續(xù)(xù)往山上爬,然后站在一處峭壁上方。
陽(yáng)(yáng)光漸漸出來(lái)(lái)。
迎著朝陽(yáng)(yáng),邵玄站在峭壁旁。放眼望去,是無(wú)(wú)邊的綠色,其中也能看到一些其他顏色,但九成九的都是深的淺的綠色。
這就是他們此行的目的地,一片植物王國(guó)(guó),而太陽(yáng)(yáng),從這片看不見(jiàn)盡頭的植物王國(guó)(guó)與天空的交界處升起。
清冷的空氣回暖。
邵玄能夠清楚地感覺(jué)(jué)到,這片土地上,萬(wàn)(wàn)物的蘇醒。
咔咔咔!
那片綠色的植物王國(guó)(guó)中,如高樓般聳立的那一根根柱狀的植物,發(fā)(fā)出如厚重木板間按壓的咔咔聲響,間或能聽(tīng)到些咯吱聲,像是巨型木船在浪中搖曳時(shí)(shí)的聲音。
而隨著這些聲音,那一根根柱狀的植物頂端,如開(kāi)花苞般,將原本旋緊的葉子,解旋,張開(kāi),層層伸展。
那些豆芽狀的巨型植物原本低垂的“頭”也漸漸抬起,朝著朝陽(yáng)(yáng)的方向,張開(kāi)那兩片如雙翼般的巨大葉子……
太陽(yáng)(yáng)越升越高,朝陽(yáng)(yáng)的光芒已經(jīng)(jīng)越過(guò)(guò)山峰,照射向山的另一面。如鬧鈴一般,從山的一面,傳至山另一側(cè)(cè)的世界,喚醒那些沉睡的生靈。
邵玄深呼吸,往前走了一步,看看腳下。
這兒就是一個(gè)(gè)峭壁,跳下去絕對(duì)(duì)死,比粉身碎骨還粉身碎骨。
“怎么下去?”邵玄問(wèn)(wèn)。要下山的話,為什么要得往上爬?這邊只有陡峭的懸崖,幾乎與地面垂直,直接往下爬會(huì)(huì)有難度,而且,不知道會(huì)(huì)不會(huì)(huì)受到其他生物攻擊,那樣難度和危險(xiǎn)(xiǎn)程度更大。
“當(dāng)(dāng)然不能直接跳啦!”有人笑道。
“喏,看那邊的水池你就知道了。”陀轉(zhuǎn)(zhuǎn)身往另一面某處指了指。
邵玄順著陀所指的方向看過(guò)(guò)去。
哪有水池?只有一片黑色。
不!
不是那樣!
邵玄細(xì)(xì)看,發(fā)(fā)現(xiàn)(xiàn)那邊的那片黑色中有東西在動(dòng)(dòng)。只是距離太遠(yuǎn)(yuǎn),不容易發(fā)(fā)現(xiàn)(xiàn)而已。
但很快,那片黑色就由沒(méi)(méi)了原本的沉寂,開(kāi)始散開(kāi)了。
一個(gè)(gè)個(gè)(gè)黑點(diǎn)(diǎn)升起,開(kāi)始只是較少的幾個(gè)(gè),但數(shù)(shù)息之后,大片大片的密密麻麻的黑點(diǎn)(diǎn)都升上空中。
而原本被這些黑點(diǎn)(diǎn)覆蓋的水池,也終于暴露在邵玄視野中。
那是一片占地寬闊的水池,似乎水池里長(zhǎng)(zhǎng)著很多顏色不同的植物,黃的綠色棕的紅的,結(jié)(jié)合水池的形狀,乍一看去,很像是昆蟲(chóng)的一對(duì)(duì)復(fù)(fù)眼。
那邊的山比邵玄所在的這里要高得多,直入云霄。
那些升起的黑點(diǎn)(diǎn),并沒(méi)(méi)有垂直上飛,而是朝著這邊過(guò)(guò)來(lái)(lái),像一片黑色的飛舞的云。
“大家準(zhǔn)(zhǔn)備?。 彼?duì)眾人說(shuō)(shuō)道,“阿玄你跟著我?!?p> 那片黑色的云越來(lái)(lái)越近,邵玄能聽(tīng)到翅膀扇動(dòng)(dòng)的聲音,也看清了那些黑點(diǎn)(diǎn)到底是什么。
蜻蜓?!
剛才離得太遠(yuǎn)(yuǎn),沒(méi)(méi)感受到,現(xiàn)(xiàn)在,邵玄看到這群蜻蜓之后,心臟砰砰地跳。
邵玄見(jiàn)過(guò)(guò)蜻蜓,但是,從來(lái)(lái)沒(méi)(méi)見(jiàn)過(guò)(guò)這么大還這么多的!
整一個(gè)(gè)龐大的飛機(jī)(jī)隊(duì)(duì)!
小的翅展三米,大多數(shù)(shù)都是五米多的翅展,還有的更大,而這數(shù)(shù)不清的巨型蜻蜓集中在一起,給邵玄的震撼可想而知。
它們要從山的一面飛到另一面的那片綠色地帶去。
當(dāng)(dāng)那群“飛機(jī)(jī)隊(duì)(duì)”從頭頂上方滑翔而過(guò)(guò)的時(shí)(shí)候,邵玄還能看到它們網(wǎng)(wǎng)狀的翅脈,一只只跟滑翔機(jī)(jī)似的!
“走了!”
先遣隊(duì)(duì)的人熟練地借著山壁起跳,下墜時(shí)(shí)便落在一只巨型蜻蜓上。
邵玄還沒(méi)(méi)來(lái)(lái)得及動(dòng)(dòng),就被塔提起來(lái)(lái),跳上一只稍大的蜻蜓背上。
生平第一次,體驗(yàn)(yàn)巨型蜻蜓滑翔機(jī)(j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