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兆恩說話時,眼中滿是病態的目光,仿佛唐峰就是發好的面團,任由他拿捏操縱。
“終點定在頂層,總之,如果我走出電梯的時候看不見你,你就可以滾蛋了。”
說完,便瀟灑轉身,留下一串囂張刺耳的大笑。
唐峰無奈的搖了搖頭。
“跟這種變態打交道,還真是讓人冒火啊!”
“您真的要爬樓梯?”
旁邊的門童瞪大眼睛,不敢確信的看過來。
唐峰苦笑:“不然呢?”
他倒是能強行上樓,可那樣不就連累了門童嗎?
并非他多么圣母,而是他跟門童無冤無仇,人家的態度又相當不錯,若因此而丟掉工作,他著實是過意不去!
“那……”
門童頓了兩秒鐘,終于下定決心,“您跟我來!”
帶唐峰來到一處拐角,那里赫然還有一部電梯。
“這是董事長的專用電梯,可以自由調節速度,您乘它上去,肯定能跑贏那個變態的!”
“為什么幫我?”
唐峰走上去,卻又不解的回過頭。
門童露出個感激的笑容:“我哥是武協弟子,他跟我說過,如果不是您,如今武協早就落入過江龍之手了!”
“原來如此。”
唐峰恍然一笑,“倘若酒店找你的麻煩,就來玄醫館找我。”
梯門合上,唐峰果然看見兩枚控制鍵,輕點加速,電梯立即牟足了勁沖刺而上。
而門童所做的遠不止這些。
他以最快速度沖進監控室,轉給技術人員五百塊紅包,成功接過了電梯的控制權。
“該死的港城人,還敢讓我們唐神醫爬樓!”
一邊念叨著,門童一邊按下了減速鍵。
原本正常行駛的電梯,瞬間如同龜爬。
監控中,何兆恩很快就發現異常。
“這電梯怎么越來越慢?”
四下拍打了幾下,何兆恩找到緊急按鈕,果斷按下,“喂,你們酒店怎么搞的,電梯都是壞的嗎!”
“不好意思,先生,電梯的線路有些問題。”
門童努力憋著笑,說道,“不過請您放心,電梯的安全性是沒問題的,只是速度上會稍微慢一些。”
“去死吧,你個撲街!”
用粵語狠狠啐罵一聲,何兆恩切斷對話。
然后,在就近的樓層停下,飛快的沖刺出去。
為了能趕在唐峰前面,他竟然選擇了爬樓!
“噗!”
“這位港城公子,還真是有性格!”
“都不確定唐神醫是不是接下挑戰,他就沖進樓梯間了啊!”
“可惜,他距離頂層只剩下不過五層,就算是爬上去,也不會耗費多少體力,便宜他了!”
門童這般嘟囔著,但很快,他的眼睛便再度亮起。
樓梯間也裝有監控,而何兆恩僅僅爬了兩層,就累的呼哧帶踹,一副累成狗的樣子。
這富家大少虛的很啊!
片刻,何兆恩總算手腳并用的沖到了頂層,當他推開樓梯大門的那一刻,人也再度囂張起來。
“老子就算是爬樓,也能趕在你前面……”
話說過半,便戛然而止。
不遠處,唐峰正好整以暇的站在那,面容發笑的瞧著他。
“堂堂何家大少,怎么還爬上樓梯了?”
“我……”
仿佛有一萬匹草泥馬在心中奔騰,何兆恩半晌才憋出一句,“不是,你怎么這么快!”
唐峰當然不可能出賣門童,他聳了聳肩,岔開話題:“以何公子的賭品,應該不會爽約的吧?”
臉色一陣陣的變幻之后,何兆恩露出獰笑。
“老子愿賭服輸,而且,能讓你看見曾家父女像條狗一樣向我求饒,肯定特別的有趣!”
“是么,那咱們拭目以待。”
跟在何兆恩身后,很快的,兩人就來到最大的總統套房外面。
門外,竟還站著兩名守衛。
皆是身如長劍,面若寒霜。
“一會兒進去,可別嚇尿了褲子!”
何兆恩勾起冷笑,率先踏過了那扇門。
客廳中,氛圍凝重如鉛,一位衣著華貴的老太太坐在沙發,手中拄著一根龍頭拐杖,氣場足以籠罩整個房間。
她便是曾老太太,當今的曾家家主!
在她身后還站著一位灰衣老嫗,臉色暗沉,長滿黃斑,好像很是虛弱,但唐峰目光在她身上停留的時間,比那曾老太太還要多幾秒鐘。
而曾志成父女,因為是背對著房門,并未察覺身后的動靜。
“母親,我可以跟您回港,但憐兒的婚事,請您再考慮考慮吧!”
曾志成雖也是坐在輪椅上,但說話的語氣,就像是跪著說出來一樣。
旁邊曾憐兒深埋著頭,淚如珠簾,不停掉落。
“何家家大業大,能嫁到他們家族,那是憐兒的福分!”
曾老太太冷哼一聲,目光落在早早便注意到的何兆恩身上,“剛好兆恩也到了,干脆就讓他把憐兒帶走,不日回到港城,舉辦婚禮!”
“什么!”
曾志成猛然回頭,正好撞見何兆恩邪笑的眼神,臉色勃然大怒,好在又看見一旁的唐峰,這才強自冷靜下來。
盡管他不知道,唐峰為何會跟何兆恩一同出現,但就是有一種莫名的安全感縈繞心頭。
而曾憐兒,更是像孤島的難民般,向唐峰投去求助的眼神。
“母親,我知道您與何家有約在先。”
曾志成深吸口氣,說道,“但您也知道,憐兒因修行《烈陽掌》,致使她的女兒身產生異變,若加入何家,只會加深兩家矛盾,絕無合作的可能!”
然而,曾老太太全然不為所動。
“有關《烈陽掌》的副作用,我已經問過容婆婆了,她自有辦法解決。”
“我可以打碎小姐的丹田,如此一來,她自然恢復原有的女兒身。”
那灰衣老嫗平淡開口。
了無生氣的聲音,讓人格外難受。
曾志成面色大驚:“那可是憐兒花費心血修來的功夫,母親您忍心就這么廢掉她嗎?”
“一個女孩子,相夫教子才是正途,學什么功夫!”
曾老太太說到這,更嫌惡的看了曾憐兒一眼,“更何況,還是一門變成男人的邪門功夫!”
正此時,何兆恩忽然慢悠悠開口了。
“曾祖母,其實我也不是那么嫌棄憐兒。”
“如果曾叔叔愿意滿足我一個條件,我可以同意,保留憐兒的全部修行。”
“畢竟,憐兒修行這種邪門功夫,羞辱了我們何家,但要你當面磕頭認錯,我就保住憐兒的丹田,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