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松的奶奶從小就告訴他,在很遙遠的地方有一片戒指海,里面有各種各樣的戒指,廉價的,貴重的,失望的,歡喜的。當人們把戒指弄丟的時候,無論是有心或者無心,戒指都會飄到戒指海里。
葉松的奶奶就有一枚戒指,純金的,是葉松的爺爺給奶奶的禮物,在他們銀婚紀念日那天,爺爺把一個精致的小盒子遞到奶奶手上,奶奶笑成了一朵花。從葉松記事開始,奶奶就一直戴著那枚戒指。有一次奶奶洗衣服把戒指摘下來的時候,葉松看見奶奶滿是老繭的手上,出現了一個及其白嫩的環形。
葉松的爸爸也送給過媽媽戒指,只不過媽媽覺得總戴著損傷戒指,二來不方便干活,于是那枚戒指只有在媽媽出席重大場合的時候才有機會登場。那是一枚銀色的鉆戒,里面刻著媽媽的名字縮寫,有時候媽媽會拿出戒指用細膩的棉巾擦拭,想想年輕的歲月。
葉松從小就向往在手指上戴枚戒指,想象著自己心愛的女孩一臉嬌羞的說:我愿意。在他的潛意識里,給心愛的人戴上自己買的戒指,是堪比保衛世界和平的殊榮。
夏天過去,葉松就像一棵青年楓樹。葉松說自己是楓樹,因為他覺得楓樹是最浪漫的樹,它會犧牲春夏的養分,只為換取一場熱烈的秋。
葉松遇見卓韋那一年,剛剛開始初夏,很熱。葉松記得那一年的蟬叫的很歡快,就像一個啞巴突然學會了說話。卓韋問他:你喜歡什么花?葉松想了想說,喜歡水仙,因為他覺得水仙也像楓樹一樣熱烈。卓韋說自己喜歡玫瑰,因為它代表優雅和浪漫,盡管有很多的刺難以接近,但也無形中增加了幾分浪漫。
他點開卓韋的微信聊天框,卓韋說:你搞對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