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家府邸內。
屋內的祭壇和所有祭祀物品全部被清空了,它們短暫的出現在楚河的床邊,在確定沒用后,又被搬走。
方士和楚青云在門外交談著。
“先生的技藝果然非凡,就是對我兒作用甚微啊!”楚青云平淡的說著。
他摩挲著手中的金塊。
這金塊原本是作為方士的醫療費,可如今楚河的失憶并沒有被治好,金塊自然也不能給對方。
“楚公子的魂體我已經徹底排查過了,干凈健康,不應該會失憶的。”方士面容憔悴,但他的目光一直盯著金塊。
他還是不想放棄金塊,畢竟如果不是真的缺錢,那個超凡者會出來賣命。
“那我兒為何失去了記憶?”
楚青云聲音低沉,他兩指捏著金塊,像是在發泄一般,只是手指捏到發白,也沒在金塊上留下任何痕跡。
“這……”
方士目光向一旁望去,像是能透過墻體看到楚河一般,半響后,他神色暗淡的說道:“貧道不知……”
他已經盡力了,為此他發動能力時,吐的那口血,就是最好的證明。
“罷了,你走吧!”
將金塊拋向方士,楚青云輕嘆一口氣,他不再去難為方士,就當自己兒子命里注定有此劫吧。
接過金塊的方士面露喜色,躬身謝過后,離開了楚家府邸。
……
……
……
楚青云為寧國朝中大臣,府邸中有不少的靈藥靈果,超凡物品也不在少數。
僅僅躺了半天。
楚河的所有傷勢就全部愈合了,甚至連暗傷都沒有留下,他猜測也正是因為這點,他爹才會毫不留手的揍他。
反正死不了,就算死了都能給你救活。
既然傷勢已經痊愈,楚河自然不可能在床上繼續躺著,他穿好衣物,推開房門就準備開溜。
房門口。
楚青云一直等候在這里,見屋門傳來動靜,離開看了過來,看向楚河的眼神中充滿了心疼。
“小河,你醒了啊。”
楚青云慈善的微笑著:“昨天為父錯怪你了,你可要原諒父親啊。”
既然已經完全失憶,那就不要再去糾結之前的事了,這個時候,讓楚河感知到來自父親的愛,才是最重要的。
“父親是有事找我嗎?”
楚河直接跳過了那個話題。
雖然昨晚,他被這個男人揍了,但一直生不出火氣,如今一個簡單的道歉,更是讓他在心里原諒了對方。
“你沈叔叔那邊的問題還要解決。”
楚青云見楚河的反應,心中頓時欣慰不少,這失憶后居然連性格都變好了。
“沈叔叔?”楚河喃喃道。
他回憶著楚青云說過的話,這沈叔叔應該是昨天來締結婚約的那個,自己都跑路了,對方居然還沒有走。
“嗯,我們現在去找你沈叔叔。”
楚青云一句一句引導著:“待會兒記得要配合我,可不要胡亂說話。”
楚河點點頭。
兩人穿過長廊,一路步行來到會客廳,此時會客廳內已經有人了,一名身材健碩的中年人,還有個身形嬌小的少女。
中年人迅速起身,走到楚青云身旁,一番客套之后,楚河也知道了他的名字。
沈奎,沈叔叔。
“聽說小河昨夜被鬼怪勾了魂,才會一人跑到山林之間,這是真是假?”沈奎滿臉擔憂的問道。
他和楚青云是至交好友,所以常常把楚河當做自家孩子看待,訂婚之舉也是深思熟慮過的。
但昨天楚河直接跑走,讓他的心涼了大半,后來聽說鬼怪之事,才有所緩和。
“是啊,我兒還因此丟失了記憶。”楚青云滿臉悲痛的說道。
他把楚河追求自由的心,直接掛上了鬼怪的名義,但也只有這樣,這樁婚事才能談的下去。
他也和沈奎一樣,認為他們兩家訂婚,乃天作之合。
……
“那這婚事……”
“無妨,就按之前定的那么辦。”
“這……還是先看看孩子們的意愿吧。”
“哈哈哈哈,沈兄所言極是。”
兩人一來一回間,竟然將婚事的具體事項安排的明明白白,到最后才想起,兩位正主還在場呢。
他們站在門口,回頭看去。
楚河不知何時,早就跑到了屋內,和坐在木椅上的女孩聊了起來。
兩人面面相覷,相視一笑。
看來這婚事是板上釘釘了,不用他們在多費口舌了。
五分鐘前。
被楚青云領到會客廳后,楚河的目光不停的轉悠,很快就看到了木椅上的那個女孩兒。
他瞬間就震驚了。
也是在那一瞬間,他知道自己來到了誰的幻境空間。
沈秋!
女孩兒那瘦小的身軀,目光無神的枯坐于木椅之上,那神態和在福利院時,楚河第一次看見她時一模一樣。
也是在那之后,楚河成為了女孩兒形影不離的朋友。
“沈秋?”
楚河滿懷疑問的走了上去,對雙目無神的女孩兒輕輕問道:“你怎么在這里?”
被人忽然叫住的沈秋,像是受到了驚嚇般,靠在木椅后向后縮了縮。
“你是誰?”
沈秋弱弱的問道:“你的聲音好陌生。”
如果不是她還能聽到沈奎的聲音,恐怕已經害怕的說不出話了。
“我是楚河啊。”
楚河壓低聲音說道:“我從另一個幻境偷渡過來的。”
他急于和沈秋說明一切,因為只有知道幻境試題,才有可能通關回歸現實。
“什么幻境?”
沈秋不斷的重復著楚河的名字,她總感覺有些熟悉:“楚河……你是婚約里的那個人!”
她忽然鼓起了嘴,像是在生氣,對于昨晚楚河直接跑路,她也是知道的。
什么情況?
楚河更加懵了,沈秋為什么一副完全不知情的樣子,難道說……他隱約猜到了一個事實。
試煉中,沈秋現實的記憶被屏蔽了!
可現實的記憶被屏蔽了,怎么完成這一關的試煉,楚河有些不解。
不知道試題也可以通關的試煉嗎?
真棘手啊!
楚河面露難色,不知道試題的情況下,他就無法從這個環境中脫困。
“你怎么不說話。”沈秋問道。
她很氣憤,雖然自己看不見,對方不接受訂婚也很合理,但也不用跑路吧。
看著眼前的女孩兒。
楚河笑了笑,憑他對沈秋的了解,讓對方從生氣到喜笑顏開只要一句話。
“你餓不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