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華區(qū)(qū)第八街道。
孫武與鳳羽并排走在路上,忽然,孫武從兜里拿出了一個(gè)(gè)細(xì)(xì)長(zhǎng)(zhǎng)的小盒子。
鳳羽提著黑箱子問(wèn)(wèn)道:“這是什么玩意?”
孫武摸了摸下巴,故作神秘地沒(méi)(méi)有回答鳳羽的話,而是將盒子輕輕打開(kāi),放到了鳳羽面前。
“雪茄?我靠,你小子,什么時(shí)(shí)候?qū)W會(huì)(huì)抽煙了?”鳳羽疑惑地問(wèn)(wèn)道。
盒子里,靜靜地躺著兩根沒(méi)(méi)有標(biāo)(biāo)簽的雪茄。
“這可是上等雪茄,愛(ài)抽不抽。”
孫武挑了一根出來(lái)(lái),又不知道從哪兒摸出了個(gè)(gè)雪茄剪,將圓頭截掉,含在了嘴里。
他倒是不用什么什么火機(jī)(jī)之類(lèi)的玩意,他那機(jī)(jī)械手臂,可以自動(dòng)(dòng)生火。
孫武狠吸了一口雪茄,鳳羽在一旁被煙霧直嗆得咳嗽。
在道上混了那么久,鳳羽始終有兩樣?xùn)|西沒(méi)(méi)碰過(guò)(guò)。
一個(gè)(gè)是治療賽博疲勞癥的義體亢奮劑,另一個(gè)(gè)則是煙類(lèi)產(chǎn)(chǎn)品。
鄴之城科技發(fā)(fā)展至今,已經(jīng)(jīng)有了無(wú)(wú)毒無(wú)(wú)害的電子煙,但鳳羽依然還是一樣都沒(méi)(méi)沾。
孫武見(jiàn)鳳羽連連擺手,只得將雪茄收了回去,還不忘調(diào)(diào)侃一句:“鳳羽,你小子就是太斯文了,根本就不像是鄴之城的本地人。”
“哈哈,怎么可能,我只是對(duì)(duì)這些玩意有些過(guò)(guò)敏......”
孫武這話是無(wú)(wú)心之言,鳳羽聽(tīng)在耳中卻是有些吃驚。
穿越過(guò)(guò)來(lái)(lái)這件事,可是無(wú)(wú)論如何都是不能告訴別人的。
莊老爺子作為自己的救命恩人,對(duì)(duì)于鳳羽的身世,也只是知道個(gè)(gè)大概。
鳳羽知道,以老爺子那清凈無(wú)(wú)為的性子,是不會(huì)(huì)多管他的閑事的,這一點(diǎn)(diǎn)毋容置疑。
“咱們也差不多到了,哎?鳳羽!你快看,那里怎么回事!”
鳳羽從思緒中回過(guò)(guò)神來(lái)(lái),順著孫武指的方向看過(guò)(guò)去。
只見(jiàn)巷子前,被幾個(gè)(gè)穿著背心、滿身紋身的賽博年輕人圍得水泄不通。
鳳羽眉頭微蹙,那兒不是是秦越大夫的診所所在的巷子嘛?
“該死,不會(huì)(huì)出事了吧!”
孫武將雪茄含在嘴中,從腰間拔出了墨笙送的那把深紅色的手槍?zhuān)f(shuō)(shuō)道:“我們過(guò)(guò)去瞧瞧!”
鳳羽點(diǎn)(diǎn)點(diǎn)(diǎn)頭,也拔出了手槍。
只不過(guò)(guò),他沒(méi)(méi)有使用‘心臟’,使用的是自己一慣用開(kāi)的點(diǎn)(diǎn)4型自動(dòng)(dòng)手槍。
他自己的那把心臟,經(jīng)(jīng)過(guò)(guò)慎重考慮之后,已經(jīng)(jīng)被他存到了逍遙家的倉(cāng)(cāng)庫(kù)(kù)里,畢竟,用人體組織制作而成的手槍?zhuān)€是太駭人了,鳳羽暫時(shí)(shí)還不能接受。
孫武與鳳羽兩人的配合相當(dāng)(dāng)默契,孫武從正面壓過(guò)(guò)去,鳳羽則三兩下就爬上了巷子旁那破磚瓦房的二樓。
鳳羽朝上不斷爬去,目前還沒(méi)(méi)有聽(tīng)到吆喝聲,也就是說(shuō)(shuō)孫武還沒(méi)(méi)有與對(duì)(duì)方發(fā)(fā)生沖突,也不知道什么情況了。
鳳羽心想道,這些街頭小混混,找死么?
上一次已經(jīng)(jīng)教訓(xùn)(xùn)過(guò)(guò)他們一次了,這次還敢來(lái)(lái)診所這兒收保護(hù)(hù)費(fèi)(fèi)?
由于雙腿的彈射系統(tǒng)(tǒng)前兩天更新過(guò)(guò)一遍的原因,鳳羽的速度很快,姿態(tài)(tài)也更加的輕盈,短短一分來(lái)(lái)鐘,就已經(jīng)(jīng)爬上了屋頂。
鳳羽連忙往靠近巷子內(nèi)(nèi)部的方向跑去。
“扁鵲義體醫(yī)(yī)館”六個(gè)(gè)大字招牌映入眼簾。
巷子里很黑,這倒不是因?yàn)檳切┬』旎斕木壒剩@只是秦越先生的特殊‘癖好’。
他已經(jīng)(jīng)同鳳羽說(shuō)(shuō)過(guò)(guò),自己喜歡僻靜之處,黑一點(diǎn)(diǎn)無(wú)(wú)所謂。
找準(zhǔn)(zhǔn)了位置之后,鳳羽按下腿上的一個(gè)(gè)按鈕,從屋頂處往下跳去,準(zhǔn)(zhǔn)備直接沖進(jìn)(jìn)醫(yī)(yī)館瞧個(gè)(gè)究竟。
還在空中的時(shí)(shí)候,鳳羽朝巷口看去。
那幾個(gè)(gè)小混混依然呆在巷口的位置,孫武那二貨卻不見(jiàn)身影了。
鳳羽雖然覺(jué)(jué)得有些奇怪,但還是沒(méi)(méi)有掉頭去尋找孫武,一來(lái)(lái)現(xiàn)(xiàn)在確認(rèn)(rèn)秦越先生是否安全才是最重要的,二來(lái)(lái),區(qū)(qū)區(qū)(qū)幾個(gè)(gè)小混混,孫武也不需要自己的保護(hù)(hù)。
醫(yī)(yī)館的接待室內(nèi)(nèi)只有幾盞昏暗的小燈,與街頭上的霓虹彩燈,形成了強(qiáng)(qiáng)烈對(duì)(duì)比。
鳳羽對(duì)(duì)著攝像頭掃了掃自己的眼珠子,東邊的墻壁處,一扇大門(mén)自動(dòng)(dòng)打開(kāi)。
走過(guò)(guò)一條蜿蜒曲折的走廊之后,鳳羽終于來(lái)(lái)到了內(nèi)(nèi)廳。
這里擺放著許多,縱橫交錯(cuò)(cuò)的金屬管,讓人有種踏入生產(chǎn)(chǎn)車(chē)間的感覺(jué)(jué)。
一進(jìn)(jìn)來(lái)(lái),就聞到了熟悉的檀香與機(jī)(jī)油的混合味道,非常地刺鼻。
鳳羽一邊走,一邊左右張望,右手沒(méi)(méi)有離開(kāi)過(guò)(guò)手槍?zhuān)種敢恢笨墼詘鈾C(jī)(jī)上,以防萬(wàn)(wàn)一。
那些小混混雖然身手不怎么樣,但他們可都是‘賽博亢奮劑’的忠實(shí)(shí)愛(ài)好者,與他們交手,不可太過(guò)(guò)于大意。
簡(jiǎn)(jiǎn)單來(lái)(lái)說(shuō)(shuō),就是說(shuō)(shuō),他們的精神有些不正常,緊張或者憤怒的情況下,義體容易超熱,迸發(fā)(fā)出相比平時(shí)(shí)百分之二百的潛力。
別人干架,他們玩命,玩命玩不過(guò)(guò)了,還會(huì)(huì)自爆,是典型的精神病患者。
因此,衙門(mén)的人,也經(jīng)(jīng)常官方地稱(chēng)他們?yōu)欏惒┚癲 ?p> 鳳羽逐漸向秦越先生問(wèn)(wèn)診的地方靠近。
卻沒(méi)(méi)想到,除了秦越先生之外,還有另外一個(gè)(gè)熟悉的背影,也在。
正是孫武,此時(shí)(shí)他正在絮叨著什么,說(shuō)(shuō)話的時(shí)(shí)候還干笑兩聲。
秦越先生看到鳳羽之后,揮手示意。
孫武也轉(zhuǎn)(zhuǎn)過(guò)(guò)了身子。
“這是怎么回事?”鳳羽將槍收回了腰間,不禁問(wèn)(wèn)道。
孫武拍了拍秦越老爺子的肩膀,笑道:“害!鳳羽,我們搞錯(cuò)(cuò)了,那些混賬不是來(lái)(lái)找麻煩的。”
“那他們是來(lái)(lái)干嘛的?”
秦越捋了捋他那發(fā)(fā)白的胡子,接過(guò)(guò)話茬,說(shuō)(shuō)道:“如果我說(shuō)(shuō),他們是來(lái)(lái)保護(hù)(hù)診所的,你信嗎?”
“啊?怎么回事?”鳳羽倒是不客氣,自尋了一張椅子坐下,驚訝地問(wèn)(wèn)道。
秦越的臉上,有一大片的紋身,與莊老爺子那慈眉善目的臉,有著本質(zhì)(zhì)的區(qū)(qū)別。
此時(shí)(shí)聽(tīng)見(jiàn)鳳羽的問(wèn)(wèn)話,他搖了搖頭,苦笑道:“他們來(lái)(lái)這兒,已經(jīng)(jīng)有兩三天,哦,就是在鳳羽你治愈的第二天開(kāi)始守在這兒的。”
孫武也有些不解,問(wèn)(wèn)道:“他們可不像是會(huì)(huì)做善事的人吶?上次被咱們收拾過(guò)(guò)之后,還放下了狠話說(shuō)(shuō)什么拿老子的肉作下酒菜之類(lèi)的。”
“我知道,我也勸他們走,畢竟他們那副模樣......待在這里,多少也會(huì)(huì)影響我做生意,唉,但他們無(wú)(wú)論如何都不肯走。”
“原來(lái)(lái)是這樣,看來(lái)(lái)他們還改邪歸正了嘛,這不挺好的嘛,秦大夫。”鳳羽笑道。
“你就別打趣老頭子了......好了,先不說(shuō)(shuō)這個(gè)(gè)了,你們今天來(lái)(lái),肯定不止是找老頭子我嘮家常那么簡(jiǎn)(jiǎn)單吧?”秦越抬起枯槁的手,緩慢問(wèn)(wèn)道。
孫武接過(guò)(guò)鳳羽遞過(guò)(guò)來(lái)(lái)的箱子,將其放在了秦越的面前。
“哦?新貨?”
秦越倒是挺上道,箱子還沒(méi)(méi)被打開(kāi),就先問(wèn)(wèn)道。
鳳羽微笑著點(diǎn)(diǎn)了點(diǎn)(diǎn)頭。
孫武將箱子打開(kāi),將其中一個(gè)(gè)玻璃罐交到了秦越的手上。
秦越瞳孔微微張開(kāi),沒(méi)(méi)有說(shuō)(shuō)什么,拿著玻璃罐子走到了一臺(tái)(tái)儀器旁,開(kāi)始端詳起來(lái)(lái)。
孫武這人,坐不住,說(shuō)(shuō)要去抽雪茄,說(shuō)(shuō)完就匆匆沿著走廊往回跑出去了。
鳳羽當(dāng)(dāng)然能夠猜得到,他肯定不止去抽雪茄那么簡(jiǎn)(jiǎn)單,肯定是去教訓(xùn)(xùn)那幾個(gè)(gè)混混去了。
關(guān)(guān)于秦越,鳳羽已經(jīng)(jīng)算得上是非常了解了。
他是【醫(yī)(yī)家】的人,道上的名號(hào)(hào)是扁鵲先生。
不說(shuō)(shuō)鳳羽上輩子所在的世界,扁鵲有多厲害,在這鄴之城里,扁鵲也很牛逼。
每一個(gè)(gè)區(qū)(qū),都會(huì)(huì)有好幾個(gè)(gè)義體醫(yī)(yī)生,正規(guī)(guī)店鋪營(yíng)(yíng)業(yè)(yè)的,叫大夫,黑市里的,則叫黑醫(yī)(yī)。
無(wú)(wú)論是正經(jīng)(jīng)大夫,還是黑醫(yī)(yī),他們統(tǒng)(tǒng)一歸屬【醫(yī)(yī)家】管理。
簡(jiǎn)(jiǎn)單來(lái)(lái)說(shuō)(shuō),不加入醫(yī)(yī)家,就別想吃這行飯。
當(dāng)(dāng)然了,同許多大的幫派一樣,他們同樣分等級(jí)(jí),只不過(guò)(guò)醫(yī)(yī)家還多出了一個(gè)(gè)大夫排行榜。
而秦越,也就是扁鵲,醫(yī)(yī)家排名第十位。
鳳羽一直都認(rèn)(rèn)為,秦越這是太過(guò)(guò)低調(diào)(diào)了,要是他高調(diào)(diào)一點(diǎn)(diǎn),以他那一套治療義體“望聞問(wèn)(wèn)切”的理論,恐怕拿個(gè)(gè)第一第二,都是沒(méi)(méi)問(wèn)(wèn)題的。
可秦越卻偏偏選擇了在人跡罕至、經(jīng)(jīng)濟(jì)(jì)比較落后的南華區(qū)(qū)開(kāi)醫(yī)(yī)館,實(shí)(shí)在是低調(diào)(diào)得讓人無(wú)(wú)法想象。
不過(guò)(guò),既然到了南華區(qū)(qū),那逍遙家肯定得以禮相待,哪怕是醫(yī)(yī)生性格古怪,都得受著。
目前為止,鳳羽還沒(méi)(méi)聽(tīng)說(shuō)(shuō)過(guò)(guò)哪個(gè)(gè)幫派敢得罪醫(yī)(yī)家的,開(kāi)玩笑,得罪了醫(yī)(yī)家,那不是跟自己的命過(guò)(guò)不去么?
時(shí)(shí)間一分一秒過(guò)(guò)去,忽然,秦越咳嗽了兩聲,將眼珠子塞回了玻璃罐里。
“鳳羽,有些話,我得在進(jìn)(jìn)行義體手術(shù)(shù)之前,先跟你們說(shuō)(shuō)好。”
“行,秦大夫,你說(shuō)(shu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