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風輕輕過,原其身上有些熱情的汗味,但并不難聞,它就這樣輕輕飄進我的鼻子。
他撓著頭看了看我,就這樣笑著,似乎并不知道要說什么。
一個女生跑來送水,結果人家不收,轉頭就去找了別人,人們最喜歡這種三角關系的新聞了。
突然間周圍的一些男生“喔”地大叫助威,女生則有些輕跳一下,他們的實現都聚集到場中央去了,麥露和翁妃也不例外。
此時場上的焦點全在中央。
這時候原其拉起我的手,輕輕握著,帶我穿過人群,喧鬧離我越來越遠。
剛剛送水的女生在看到原其跑開的背影是愣在原地,她的眼神直視前方,不敢看向周圍,她怕那些人的目光會激起她的羞愧。
有一個男生走近她的身邊,拿了那瓶水,對她說:“謝謝你的水。”
場上的女生咧開嘴巴展露最原始的笑容,女生對這些事情總是很敏感。
這些我都沒有看到。
我們來到了一棵樹下,他放開了我的手。
“學姐,我剛剛......剛剛......”。
“你剛剛籃球打的很好。”我幫他解圍道。
“是嗎!”他立馬綻放出自信的笑容。
“對丫。”
“學姐,我......我想和你說件事,我......我這件事情已經憋在我心里很久了。”這里他停頓了一下,原本看著地上青草的眼睛看了我一眼,又飛快低下去。
我的呼吸微微急促。
“學姐,我......我其實喜歡你很久了,那時候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我就特別喜歡你,然后......然后就很喜歡你,我......”
“學姐,我喜歡你,你......”能做我的女朋友嗎?他沒有說出口。
他充滿了期待而直接的話語,將他的心思全部袒露。
聽到他說的話之后,我的心突然變得安寧,就像是養老院里的那口池塘,即使有鯉魚攪動,但終會回歸平靜,依舊無波瀾。
“學弟,謝謝你的喜歡。”這讓我感到自己也是能夠被人喜愛的。
“但是我可能不適合你,你值得有更好的女孩子喜歡。”我不能。
說完之后我立馬轉身,不敢看到他的眼神,是脆弱的、是疑惑的還是不屑的。
我不敢看。
我走了,他追了上來,就這樣跟在我的身邊,我看不到他,他也不敢上前,只有他的聲音是他最后的防御。
“學姐,要是我的話給你帶來了煩惱,你,你也可以不用放在心上的。”
天空一只小鳥飛過,孤獨且無可奈何。在蔚藍的天空下,顯得是那么的格格不入。
回到宿舍之后,她們涌上來堵著我。
“你去哪了?”
“吃飯沒?”
“剛剛怎么一轉眼就不見了?”
“是不是和原其一起走了?”
一大波問題像浪一樣向我拍過來。
我突然覺得好累,好想回到自己的床上,用被子蓋過頭,享受白天的黑暗,僅僅屬于我的黑暗。
有人喜歡我了,我也是能被人喜歡的啊!可是我會值得被人喜歡嗎?
她們看到我疲憊的眼神,就問我怎么了,我說我沒事,我想睡一下覺。
原其給我發了一條信息,還是那句話。
“學姐,要是我的話給你帶來了煩惱,你,你也可以不用放在心上的。”
是的,我不應該放在心上。
我回復了一個“嗯”。
在那之后我們他沒有再發過信息給我了,連早晚問好也沒有,直到寒假回家之后,我也沒有再見過他了。
期末也悄然而至,我的注意力成功被期末考試吸引了過去,和期末一起到來的還有跨年。
二零二二要來了。
翁妃買了一副對聯,回來,她說世界這么無趣,我們的要有些儀式感,要不然還怎么過下去啊。
她還買了幾盆多肉回來,好養活。
本來我們是準備出去吃一頓的,誰知道跨年當晚就刮風下雨了,翁妃說這寓意著風調雨順,我們深以為然。
麥露點了炸雞、小龍蝦還有燒烤的外賣,說是過年出不去也讓得吃好一點。
我們頂著大雨去到超市帶了幾瓶飲料回來,今年的最后一餐看著還不錯,也希望來年走大運。
外賣小哥是穿著雨衣過來送餐的,雷聲震地,可是外賣小哥還要頂著大雨天來賺錢,麥露轉身上了樓。
下來之后帶了一個紅包,她對外賣小哥說:“新年快樂。”
我們也跟著麥露說,外賣小哥沒有推脫,他知道紅包不大,只是一個心意,接受比推脫要讓人舒服。
“我還要在平臺上打賞這個外賣小哥。”麥露上來宿舍后說。
她說其實那個紅包不大,就十塊錢而已,即使只有十塊,那也是她找了很久才找到的,她都不用現金的。
我們口嚼美食,舉杯甜飲,這樣說來,今年過的也不算太差。
麥露說:“還有一分鐘了,我們都來說個祝福吧!我先來,我希望明年能找個帥哥當男朋友。”
翁妃說:“嗯,我希望......我希望明年......”
“哎呀你快點吧,磨磨唧唧。”麥露催促。
“哎呀,我還沒想好啦,我都不知道有什么愿望。”
“那你就許的和我一樣唄。”
“好,那我就希望明年能找個帥哥當男朋友。”
“下一個下一個。”麥露看著倒計時催促道。
一敏說:“一時間我也沒什么想要實現的,那我也跟你們一樣吧,我希望明年能找個帥哥當男朋友。”
到我了:“我希望......”
麥露打斷我的話:“呀,到時間了。”她一臉可惜。
“那我就祝我們的愿望都可以實現吧!”
到了第二天的元旦,有一天的假期,只有一天的假期也回不了家,我和翁妃就打電話和爸媽聊聊天。
一敏依舊出去兼職,她說元旦的兼職翻倍,她不能錯過。
我不經意的看了一下我手機的聊天框,沒有人給我發跨年祝福,我的朋友們都在這里呀,我剛剛才和爸媽聊了天,沒有消息也正常。
昨晚有多狂歡,今天就有多冷清,人的情緒觸及頂峰后就會反彈的厲害,所以今天的元旦就還是和之前一樣。
“我們有湯圓吃哎。”麥露突然來這么一句。
“嗯?”我有點疑惑。
“班群說今天是元旦,晚上六點的時候讓我們去班里領湯圓。”
“也不知道一敏今天幾點回?”翁妃說。
我們六點的時候去到班級領湯圓,湯圓很甜,好多同學都去了,有好幾個我都不認識。
雖說同班一年半有了,但是同學我還是沒有認全,除了宿舍的還有幾個班干外,很多都叫不出名字。
元旦的傍晚,整個世界都是橙黃色的,在這樣模糊的世界里,我好像看到了原其,再一看,就只看到一個背影。
不知道為什么,突然想笑一下自己。
操場上很多情侶在手牽手,麥露就牽起了我的手說:“誰還沒有手牽了。”
還有同學帶著音響出來唱歌,此時正在唱?汪洋飛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