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淺淺的照在公路邊樹木的枝葉上,投下斑駁的月影。
一只白鞋踩在月影上,月影也落在白鞋的主人肩上。南方的夏季一整天都是悶熱的,蟬鳴與蛙鳴交織在一起,奏成夏的交織樂曲。
方日落手中拽著一個小布袋,肩上還背著書包,慢悠悠地閑逛。
“都這么晚了,都怪時間過得太快了,”她抬起左手看看上手表,時針已經(jīng)指到數(shù)字十了,“希望回去不要被我媽教訓(xùn)。”
今天是星期六,方日落以去同學(xué)家補習(xí)為借口,趁著朋友的父母不在家,在她的小青梅家瘋瘋癲癲的虛度了一天。說好吃完晚飯就回家,怎料快樂的時光如多長了幾只腳的兔子,撒開腿就連影都沒了。
“媽,今天真不是故意的。如果等下你沒有罵我,明天我一定好好報答你,好好洗碗好好寫作業(yè)。”方日落對著蟬鳴自言自語。要是老老實實走大路回家的話,也許回到家已經(jīng)十點半多了,更加免不了一頓媽媽的愛撫,方日落開始后悔自己今天沒有騎自行車來。
她咬咬牙,加快腳步,扭進了一個小巷子。
昏黃的燈光下只有一個女生和倚在墻邊的幾個垃圾箱。幸好幾年前這里就安上了路燈,不然今晚真的很難辦。方日落不安的緊緊靠著墻邊走,指甲緊張的嵌進肉中。
“嘶――嘶――”像是沉重的金屬刮著地面的響聲。
方日落腦海里出現(xiàn)了電影的某些情節(jié),走馬燈似的一幕幕轉(zhuǎn)換。她緊貼著墻壁,沒敢再動,心跳的聲音在黑夜中被不斷放大。
就以這樣一個奇異的姿勢站了幾分鐘,前方?jīng)]再出現(xiàn)任何聲響,她猶豫了一下,靠著墻慢慢挪動。又于這個奇異的姿勢向前移動了幾米。
突然,方日落瞪大了雙眼。前面的路燈下站著一幫人,有倆個看起來是帶頭男生正在對視,棒球棍靠在墻邊。她有一種不詳?shù)念A(yù)感。
方日落和男生們的褲腿在夏風(fēng)中發(fā)抖,不同的是,她不僅褲腿抖,腿肚子也抖。
“你很厲害啊,我看你最近挺得意哇?”穿著白襯衫的男生并不友好的注視著黑衣男。
黑衣男一點也沒慫的懟了回去:“沒你牛,吃完飯還要紙巾擦嘴呢。”白衣男似乎被戳到點上了,語氣里帶著絲絲憤怒,“沒完沒了的是吧,最近我真給你臉了!”
什么鬼?什么吃飯?什么紙巾?難道是吃飯吃著吃著就要干上了?方日落這里無數(shù)個問號蹦過。
但是她的身體還緊緊挨在墻邊,并不在扎眼的燈光下,所以那邊的大哥們似乎還沒有發(fā)現(xiàn)這有個無辜的老實人。
“吃完飯還要紙巾擦嘴的大哥,我真是第一次見,丟人丟到這種地步,我自己都想給自己幾個大嘴巴。”黑衣男穩(wěn)定輸出,嘴上絲毫不落下風(fēng)。
此話一出,當(dāng)幫人馬蠢蠢欲動,白衣哥的一位小弟受不了了,“你敢這樣對我們大哥說話,活膩了?”其他的兄弟紛紛附和,黑衣哥的小弟也不安靜了,幽靜的小巷熱鬧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