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預(yù)知未來?”不知怎地,阿斯蒙蒂斯想起了路西法的預(yù)言,頓時不屑道:“那怎么可能呢,就連那些先知都無法準(zhǔn)確地預(yù)知未來,而只能通過命軌來判斷大致的走向?!?p> 蘇清搖頭道:“我不是說那種預(yù)知,我是說,只預(yù)知未來幾分鐘發(fā)生的事。”
阿斯蒙蒂斯不解:“那能有什么用?”
蘇清神秘地笑了笑:“你自己試試,就知道了?!?p> “編外靈域,「未來窺視」。”
周圍本就因【空明幻域】而黯淡下來的環(huán)境,再次暗沉了一個度。
以蘇清為中心的地面上,一張似真似幻的鐘表圖案緩緩展開,只不過這表上,有六根針。
其中一套外表凝實,另外一套呈半透明狀,且走在凝實的那一套的前面。
隨著時間流逝,凝實的指針到達(dá)了虛幻指針先前的位置,并完美重合。
阿斯蒙蒂斯皺眉,隨即一揮手,一道紫紅色魔光向著蘇清橫斬而去!
而蘇清雖然速度跟不上阿斯蒙蒂斯,卻提前預(yù)判了他的動作,躲開了這一擊。
阿斯蒙蒂斯不信邪,飛身上前,一掌拍向蘇清腹部。
他很確信自己的速度比蘇清快,可蘇清居然在他出招之前,就向著左邊側(cè)身閃避,躲掉了這一掌。
“既然打不中…那就范圍攻擊!”阿斯蒙蒂斯眼中閃過欣賞之色,隨即一拳砸向地面。
水泥的地面宛如紙糊的一般,剎那間被砸得粉碎,連帶著建筑物都沒有幸免,也跟著寸寸崩裂飛出。
而當(dāng)他回過神來,卻發(fā)現(xiàn)蘇清根本不在這個位置!
那他為什么要向這個方向發(fā)起攻擊?
“因為這便是你的既定【未來】?!碧K清睜開眼睛,“命運的力量使你做出了相同的舉動,但我早已脫離了命運的掌控?!?p> 體內(nèi)的靈能急速消耗著,蘇清并沒有端木鑰和白玉風(fēng)那樣磅礴的靈能儲量,這個靈域她最多只能再堅持二十秒。
所以她只能賭,賭自己能夠一擊掏出阿斯蒙蒂斯的幻核!
蘇清屏息凝神,將所有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調(diào)用靈能上。
周圍的氣溫迅速降低,蘇清猛地睜開了眼睛。
只見她的右臂此刻已經(jīng)被冰晶覆蓋,變成了一只孔武有力的寒冰巨爪。
一座冰棺從天而降,砸在了阿斯蒙蒂斯的身后。
蘇清得意一笑,舉起冰爪向阿斯蒙蒂斯的左腿位置抓去!
阿斯蒙蒂斯本可以選擇向右閃避,但偏偏他的身體控制不住地向身后的冰棺中退去。
只聽“咣”的一聲,冰棺的棺蓋重重合上。
“如果是他在這里,想必會說些讓人熱血沸騰的臺詞吧。”蘇清不由得想起了端木鑰,嘴角微微勾起。
一直以來,她很少在意自己的感受。
小時候,她為了保護(hù)紅子和端木,孤身攔在十多個同齡的孩子面前。
長大了,為了讓端木鑰等人在罪魔前知難而退,她不惜往日友誼和自身名聲,帶頭勸退。
甚至為了照顧紅子的感受,她愿意拋棄自己對端木的情意,主動離開。
她很少去照顧自己的感受,而更在意身邊人的幸福。
其實她早想到了,如果自己戰(zhàn)勝了阿斯蒙蒂斯,她根本沒有破壞掉古魔級幻核的能力,無法徹底殺死阿斯蒙蒂斯。
而阿斯蒙蒂斯被剝離幻核,進(jìn)入“休眠”狀態(tài)后,這個由他施展的【空明幻域】,也將徹底消失。
到時候驚慌的普通人會給外界傳達(dá)怎樣的信息,而這些信息又將帶給所有視實者怎樣的大麻煩,可想而知。
這從一開始就是個死局。
但她突然不在乎了。
也許是阿斯蒙蒂斯那一句“那就不要在意那些螻蟻,來反抗我!”確實激怒了她,也許是想到端木鑰而對自己的命運感到悲哀。
這次,她為自己而活!
數(shù)十根尖銳的冰錐穿破冰棺,刺入其中。
阿斯蒙蒂斯的慘叫從中傳出,過了一會兒,哀嚎聲漸漸停止。
靈能耗盡,蘇清只感到一股無法抵抗的疲倦和困意襲入她的大腦,昏昏沉沉地倒了下去。
閉上眼之前,她看到了天空中那輪美麗的落日。
已經(jīng)到下午了么……這樣想著,蘇清閉上眼,昏迷過去。
阿斯蒙蒂斯使用的【空明幻域】漸漸消失,冰棺也隨著蘇清的昏迷而消散。
一顆妖艷的紫紅色幻核滾落到地上,轉(zhuǎn)了幾圈,撞在蘇清的手臂上停了下來。
一道白衣身影從陰影中走出,撿起了那顆幻核。
白玉風(fēng)那略帶歉意的聲音響起:“雖然沒有了這個做證據(jù),你應(yīng)該會被幻夢司抓走,不過這東西我還是要帶走?!?p> “對不起,蘇清。你是個溫柔的人,而溫柔的人……不會有好下場。”
白衣身影快步離去,只留下躺在了破碎街道中央的蘇清,昏迷不醒。
靈能耗盡會造成靈魂方面的負(fù)擔(dān),而這顯然不是換一具身體能解決的。
就算能解決,不知道蘇清有多少分身的白玉風(fēng)也不會貿(mào)然下手。
至少從這份猶豫可以看出,盡管深知溫柔不會有好下場,可這個背負(fù)了重?fù)?dān)的少年,依然做不到冷酷無情。
他是人不是魔,至少他自己堅信著這一點。
【死了?不,還沒死透?!恳恢华氀鄣臑貘f站在一只昏迷的龍翼鷹爪的獅子背上,望著白玉風(fēng)離開的方向?!静贿^要是到了瑪門手上,他可就真死透了?!?p> 渡鴉看向了身旁的路西法,挑眉道:【要我去救他嗎?墮~天~使~大~人~】
“隨你便。”路西法閉上眼睛,“我只是想來看看教會那群人在搞什么名堂,那家伙救不救我并不在意。”
【如果是貝爾芬格被抓了呢?】
路西法嘖了一聲,慍怒道:“把你那輕佻的語氣收起來,貝爾芬格才不會連[現(xiàn)實]態(tài)都未解放就死掉的?!?p> 【所以我問“如果”?。 ?p> “那我應(yīng)該…大概…也許…可能…會去救吧?!?p> 【噗——】渡鴉有些憋不住笑了,調(diào)侃道:【你還是別做傲慢古魔了,你應(yīng)該做傲嬌古魔!】
“你想再接我一刀嗎?”
【算了算了。】盡管嘴上這么說著,但渡鴉還是向著白玉風(fēng)的方向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