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蘇從溱進入王府后,萬曉甜才側著腦袋望向身旁,一臉神秘地望著蘇瑞安:“你不會說陶安萱的心儀之人是覃郁吧?”
萬曉甜在回來的路上就一直猜想,幾乎把王府里的大部分人的人名都念了一遍,即使是蘇瑞安都萬萬想不到,她會清楚王府里每個護衛的名字。
她在府內也就是和謝一謝樺、覃郁打過交道。她何時在他的背后和這些人說話了?
聽到萬曉甜這么說,蘇瑞安的眉毛微微一揚,只是淡淡地點點頭。
萬曉甜臉色一怔,難以置信的望著蘇瑞安:“真的假的?”
“有何不可?”
萬曉甜在腦海中浮現出陶安萱的形象,她長得很得體大方,實力也很強,并且身上有一種凌厲的氣質。
而覃郁,打眼一瞧就是長得瘦弱型,并且相貌更是偏奶系那種,若是兩人站在一塊,那不就分明是姐弟嗎?
況且兩人的性格都不一樣,要說覃郁對陶安萱有意思她覺得還能行,但陶安萱對覃郁有意思她就有些不明白了。
“覃郁知曉此事嗎?”
“你認為他會知曉?”蘇瑞安聞言,反問道。
萬曉甜搖了搖頭:“我看不像,覃郁是對蘇婳那種愛哭愛鬧柔柔弱弱的女子感興趣,估計陶安萱也是知曉這個原因,是以,沒有告訴他的?不過,她到底看上了覃郁哪點啊?”
“覃郁對她有救命之恩。”
萬曉甜點點頭:“難怪啊,但是平時我也沒有看到陶安萱與你們相處啊,是不是由于寧遠侯爺的原因,連帶著陶安萱都不喜啊?”
“陶安萱是負責運送糧食的將士,平時不在上都,這次回都是為了積攢糧食準備幾天后送到戰場上去,直到今天,我才得知她已經回到了上都。”
萬曉甜嘖嘖稱奇:“運送糧食啊,想不到她年紀不小,本事倒是很大。”
“她還行,心地善良,心志堅定,如果不是她是個女子,恐怕現在早就是一位叱咤風云的大將了。”蘇瑞安提起陶安萱,稀少的一臉贊賞。
萬曉甜則是好奇的問道:“這怎么回事?王爺,我還從來沒聽說你對一個女子如此的敬佩啊,難道,你以前對她有好感?陶姑娘這女子,著實能稱得上女中豪杰,被你看上也不足為奇。”
蘇瑞安皺皺眉頭:“你是從哪了聽聞我對她有好感了?”
萬曉甜道:“這還用說么?陶姑娘各方面都很好,氣質也很好,門第又好,況且她又是在沙場上摸爬滾打過來的,應該知道你的艱辛,即使她的心儀之人是覃郁,先不提她目前是但單戀,即使是覃郁也對她有感覺,但我相信你一定會成功將這段感情給截胡的。”
蘇瑞安聽聞萬曉甜這么一說,頓時有些惱火,轉身就離開了,把萬曉甜丟在了一邊。
“這人也太沒有素質了,連個招呼都不打就離開了。”萬曉甜撇了撇嘴,轉頭看向了站在門外的謝一:“你說呢?你說我說的有道理嗎?”
謝一一臉尷尬地擺了擺手:“二位主子的談話,下屬哪里知道,不過,王妃畢竟是王爺的人,如此這么想王爺和別人在一起,會不會會惹惱王爺?”
萬曉甜望著謝一,不解的說道:“你是不是不希望你家王爺有一個真正的意中人啊?”
“我怎么會這么想呢。”
不過,你不就是王爺的意中人嗎?
萬曉甜問道:“陶安萱和你們王爺有沒有的接觸啊?”
“王爺沒有受傷的時候就在軍營的前頭,陶姑娘有時會與她的幾個哥哥也駐扎前頭,是以,是有些接觸的。”謝一想了想直接說道。
萬曉甜點點頭:“沒錯啊,你也不是不清楚你家王爺的性子,即使是親妹都不會給什么好臉色,那對別的女人也是如此,方才那可是王爺頭一回夸贊女子呢,看來他們之間的相處也挺好的。”
謝一欲說什么,但還是忍住了:“王妃,王爺的事情他應該會好好想想的,您不用擔心吧。”
謝一當然不會明白萬曉甜的想法,她這是要引開他的注意力。
如果將蘇瑞安和陶安萱兩人成功撮合,那么她就有法子能讓蘇瑞安歸還那些黃金,也可以讓陶安萱去查一查蘇瑞安到底將那些黃金放在哪里。
不是說,最不能忍受的就是美女的恩么?
盡管蘇瑞安再怎么冷酷無情,也不可能不答應自己意中人的要求吧。
萬曉甜越發的覺得自己是個聰明人,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一旁的謝一看到這一幕,脊梁骨都涼了半截,忍不住替自家王爺擔心。
“謝一,次日你以王府的名義把陶安萱請到府內小敘一下。”萬曉甜說到這里,又想到了什么,于是說道:“如果她沒有時間的話,就說覃郁好些天不見她了。”
謝一只覺得王妃實在是狡猾。
如果真的用王府的名義來邀請,陶安萱未必會來,但如果是覃郁的話,哪怕她真的沒有空閑,也會抽空過來。
萬曉甜將事情準備妥當后興高采烈地拍拍手,打算回到自己的住處,只是在路過前院的草叢里發現有兩個人正鬼鬼祟祟的躲在那里。
兩人就像是蠕動的大蟲似的跪趴,耳后甚至發頂上還掩目捕雀地隨意插著幾朵花草,就連二人的頭頂上還遮著不知道從哪里找來的大葉子。
一靠近就聽見了蘇從溱的抱怨。
“這個女人實在是太狠了,分明先對我下手,不道歉也就罷了,還囂張的把我的手捆在馬背上,讓我繞著一條街狂奔,最要命的是,她還在七哥的面前說了我不知道的話,惹得七哥惱羞成怒,吩咐謝一對付我,我現在身上的傷勢也是剛好。”
他身旁的覃郁聽聞,同樣也是哀怨,嘆了口氣:“這幾天我也挺慘的,那個女人把我最喜歡的愛寵都宰了做成膳食哄騙我吃,然后還把我其他的愛寵都拐走了,這幾天都沒再理會我,后來更慘了,你也看見了,洗衣院那堆成小山的衣裳,什么是個頭啊。”
說到這里,兩人齊齊唉聲嘆氣,但是緊接著趕緊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鬼鬼祟祟地四處張望著。
“千萬不要讓那個巫女聽見。”
話音剛落,二人感覺后背涼颼颼的,相互對視一眼,就聽見‘嘎吱’一聲,兩個人一起掀起了頭上的大葉子,轉過頭去,就看到萬曉甜雙手負后。
她此時面帶微笑,但在這一刻,夜晚的明月照射在她的臉上,給人一種詭異的感覺。
“郁哥,事情已經暴露了,現在怎么辦?”蘇從溱看著萬曉甜,認真地問道身旁的戰友。
覃郁道:“溱弟,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我們唯一的辦法,就是斬殺她,然后銷毀證據!”
二人說完,齊齊縱身一躍,就要撲向萬曉甜。
此時是一對兒,他們兩個人對付一個女子還不是手到擒來,一個農民做主人的時代馬上就要到來了,如果今日能打敗她,那她日后怎么敢欺負他們?
萬曉甜微笑道:“可以嗎,菜雞成倍,勇氣可嘉啊。”
說話間,她垂眼看了看自己的掌心。
“哎,馬上就要動手了,你還在看著你自己的雙手干嘛,真當自己的雙手漂亮嗎?自以為是的巫女。”
但覃郁定眼一瞧,就看到了她手指間的銀針,在月光下閃爍著寒芒。
“溱弟,若不然今天就放過她?不是說好的不打女人么?”覃郁扯了扯蘇從溱的衣角,給他使了個眼色。
蘇從溱好像沒有會意的意思,不解道:“郁哥,你不是說好了要將她逼上梁山么?這么好的一個好時機,你還害怕?”
覃郁道:“怎么會呢,就是感覺今晚的夜晚不是打架斗毆的好地方。”
“為什么?”蘇從溱仰望星空,不解道。
覃郁湊到他耳朵邊上,壓低聲音說:“剛才那個巫女手里拿著一根銀針你看不出來?要是我們中招中毒了,豈不是要被她玩弄于股掌之間?再說了,如果我們把她揍了,她回去跟你七哥說,那你要床榻上待到什么時候?”
聽到覃郁的提醒,蘇從溱突然想起了上回自己被她扎中穴道的時候,還有些心有余悸。
“郁哥所言極是,今夜風和日麗,不宜廝殺,更適宜此時月下花前,郁哥不是邀我飲酒飲酒么,我們這就出發,別浪費了時辰。”
兩人看了一眼,然后不約而同地朝一個方向跑去。
蘇從溱的脖子后面還夾著一片大葉子,在狂風中飄蕩,顯得有些呆萌。
萬曉甜將銀針放回原處,嗤笑一身:“你們兩個蠢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