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思索未果,他竟感覺靈魂像是出了竅,手足無措,不知所以,只呆望著宋剛那堆滿橫肉的面龐。
“砰”地一聲,晴川樓的門板被一腳踹開,四人黑衣黑甲黑面紗,在正午陽光之下竟顯出金子一般的光芒。身材體型也別無二致,甚至是連姿勢動作都是從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四人左背,反手握刀鞘,右手掌平開,掌心貼于刀柄。四人的刀柄亦是通體黝黑,唯一的區(qū)別就在于他們四人的佩刀長短各不相同。
這四人既然兵刃長短不同,必然是各有所長,同樣也必然各有所短。可一旦他們四人聯(lián)手,只怕是攻防一體,天衣無縫。
明眼人都可以看得出四人來者不善,麻花自然也是。于是跨步向前,貼于姜臨凡身側(cè)。
麻花沒做反應還好,他這一動,那四人清清楚楚看在眼里,必然就齊刷刷看向姜臨凡和麻花二人。
姜臨凡仍是一臉茫然,好在宋剛及時寬慰:“賢弟莫不是又要拔刀相助不是?莫急,有愚兄在此。”宋剛自然看得出姜臨凡的憂慮與不安,可又不明言,只說是拔刀相助,實在是抓摸透了姜臨凡的心思。
四人已緩步徑向走來,好似是怕有埋伏。在場之人都不發(fā)一言,停杯投箸不能食,除了宋剛,因為每個人都不希望惹禍上身。
四人行至姜臨凡身前兩丈處,宋剛?cè)猿缘媒蚪蛴形叮孟裢浟朔讲抛约核f的大話,將其拋之腦后。
“兩位既已至此,想必你我六人目的相同。”四人中刀至短者開口道。
聽罷,姜臨凡雖面不改色,可內(nèi)心深處仿佛已跌進萬丈深淵,不見天日。
那兩人,自然就是一直虎視眈眈盯著姜臨凡的二人。其中一人道:“幸會幸會,四位可是黑金刀四君子?”
“不錯,兩位想必是歐陽二雄,久仰久仰。”
歐陽雄大道:“不敢當,在下便是歐陽雄大,那位是在下兄長歐陽雄二,敢問四位分別是?”
梅伯道:“我四人,呵,無名之輩罷了,倒是我四人的黑金刀天下聞名,由短至長分別譽為‘梅伯、蘭仲、竹叔、菊季’。”
竹叔冷冷道:“何必廢話,死人何須知人姓名。”
歐陽雄二道:“所言甚是,‘四人’就是‘死人’,何必多費口舌。”
蘭仲、菊季同時拔刀,二人一上一下,一左一右,雙面夾擊。歐陽雄二冷笑一聲,并未亮出兵刃,雙腳輕點就已凌空而起,兩把黑金刀恰貼著他前胸后背。
蘭仲、菊季頗為默契,二人并不收力,手腕微翻那兩把黑金刀就劃向反方向。歐陽二雄終于亮出兵器——赫然一柄桿子鞭。這種鞭子起初是牧民放養(yǎng)所用,類似于普通的放羊鞭,由桿和鞭兩部分組成,可卻是白銀所制。此刻若蘭仲、菊季小瞧了這桿子鞭,必然會付出血的代價。
歐陽雄二左腳蹬地,右手已直直揮出一鞭,鞭身與蘭仲黑金刀相撞隨即纏繞刀身,歐陽雄二側(cè)身發(fā)力,蘭仲黑金刀便替他擋下了菊季黑金刀。
在場目睹者都瞧得出,單憑蘭仲、菊季并不是歐陽雄二的對手。雖說蘭仲、菊季二人略遜歐陽雄二一籌,可他們二人的刀法的確稱得上爐火純青,反觀自己的劍法不禁心虛起來。
梅伯、竹叔正欲向前幫手,兩把日月刺已橫亙在面前。不待二人反應,歐陽雄大已施展藍蝶游身步,配合著日月刺,酷似蝴蝶的翅膀,割向梅伯和竹叔的雙頸。
二人心有靈犀,竹叔黑金刀較長,憑此一刀就擋下兩只日月刺,梅伯翻身之間短小精悍的黑金刀就離歐陽雄大的手腕不及兩寸。
歐陽雄大反應迅速,拋下日月刺左手立刻縮回,梅伯方欲取笑于他,歐陽雄大右手的日月刺也已向下掄刺,二人后退之際,哪成想掉落的日月刺被其勾起,之后腰身發(fā)力,上半身側(cè)轉(zhuǎn)向歐陽雄二,那日月刺竟被其再次勾甩出去,直直劃穿蘭仲的后背。
菊季驚呼還未出聲,歐陽雄二的鞭刺也纏刺進菊季的脖頸,二人并未一命嗚呼,可也不過是時間問題。
梅伯和竹叔見此情狀,翻身已溜出晴川樓,逃之夭夭。
歐陽雙雄收了兵刃,并排立于姜臨凡身前兩丈處,歐陽雄大笑吟吟道:“小公子,在下奉勸一句,還是乖乖奉上來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