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dāng)最后一個(gè)數(shù)(shù)字的尾音就快要結(jié)(jié)束時(shí),一聲響亮的“報(bào)告”橫空出世。
“報(bào)告教官!那個(gè)人現(xiàn)(xiàn)在沒法承認(rèn)(rèn)錯(cuò)誤。”黎瀟抬起了頭,為自己靈機(jī)一動想出的小計(jì)劃而得意著。
“為什么?”
“因?yàn)樗呀?jīng)(jīng)進(jìn)醫(yī)(yī)務(wù)(wù)室了!剛才我聽見了,就是那位暈倒的同學(xué)(xué)發(fā)(fā)出的聲音。”人都已經(jīng)(jīng)不在這里頂著大太陽受罪了,好歹也要為其他人做點(diǎn)貢獻(xiàn)吧?黎瀟理所當(dāng)(dāng)然地想著。
“那也得等她自己承認(rèn)(rèn),用不著你幫她。”教官半信半疑的看了眼黎瀟,見她那信誓旦旦的樣子,最終還是擺擺手,沒有讓大家一起受罰。
即使是在軍訓(xùn)(xùn)時(shí)期,一中也仍然保留著晚自習(xí)(xí)不中斷的傳統(tǒng)(tǒng)。
夜幕降臨,晚風(fēng)(fēng)習(xí)(xí)習(xí)(xí)。姣潔的月光似是漫不經(jīng)(jīng)心般傾灑在夜間的操場上,不同于白日里的炙熱躁動,此時(shí)的操場是一片靜謐祥和。
在通往操場的小道上,宋晚秋一個(gè)人在這兒漫步,走走停停,但始終沒有要離開的意思。由于白天的暈倒,她獲得了不用上晚自習(xí)(xí),提前回寢室休息的特權(quán)(quán),可她并不想回去。
“這樣就可以了嗎?”宋晚秋抬頭望向那一輪高懸的明月,往日里黯淡的雙眸也有了剎那的光彩。
“同學(xué)(xué),逃自習(xí)(xí)也算逃課噢。”身后忽然響起的聲音著實(shí)讓人嚇了一跳,但宋晚秋反應(yīng)(yīng)比較遲鈍,反倒沒有露出驚慌失措的模樣。
“你是新生?”當(dāng)(dāng)看清來人的面貌時(shí),宋晚秋才遲鈍的點(diǎn)點(diǎn)頭。
“我也一樣啊,你是哪個(gè)班的?說不定我們還是同班同學(xué)(xué)呢。”聲音的主人是一個(gè)同她年紀(jì)(jì)相仿的少年。
“我…”宋晚秋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無法開口。也不知從什么時(shí)候開始,她變得有些排斥與異性交流,所以平時(shí)她總是極力避免著一些不必要的交談。
“好吧,那我先介紹?”又一陣沒有回應(yīng)(yīng)的沉默過后,少年抿了抿嘴唇,試探性地開口。
“你好,我叫謝行舟,是二班的新生。”
“你好。”
謝行舟,是“勞歌一曲解行舟”的行舟嗎?宋晚秋想著,“我叫宋晚秋,一班的。”
“晚秋,你的名字很好聽啊!很高興認(rèn)(rèn)識你。”
“謝謝,我還有事,先走了。”
“哎…?”還沒來得及說聲再見,面前的女生就立刻快步離開,仿佛再晚一秒就會錯(cuò)過什么似的。
“新同學(xué)(xué)這么怕生嗎?”謝行舟尷尬的笑了笑,然后便轉(zhuǎn)(zhuǎn)身朝著圖書館的方向走去。
說到圖書館,在南遠(yuǎn)一中,最能吸引學(xué)(xué)生的地方就是這里了。
晚自習(xí)(xí)時(shí)間,除了一些老師和準(zhǔn)(zhǔn)備競賽的學(xué)(xué)長學(xué)(xué)姐之外,應(yīng)(yīng)該是不會有新生的。可剛一走進(jìn)去,謝行舟就看到了一個(gè)熟悉的身影。
在靠窗的位置,一位男生正低頭看書。那燈光悄然落在他額前的碎發(fā)(fā)上,零零散散,像是鍍上了一層柔軟的光影。
“在看什么?”謝行舟壓低了聲音,走過去坐在他旁邊。
“書。”男生淡淡地開口,頭也不想抬。
“哦。倆月不見,你還是這樣啊,林同學(xué)(xué)。”
謝行舟坐在他對面,手托著臉,百無聊賴的看向窗外。
“那出去聊?”聞言,林霂合上書,略顯無奈。
“好啊,走!”
兩人一前一后走出圖書館,又并肩步入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