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門開啟,昏暗的牢房當(dāng)(dāng)中,一個(gè)須發(fā)(fā)皆張的漢子被困縛手腳,怒目圓瞪,看著唐煜。
這位便是任我行。
日月神教的前教主,武功之高,當(dāng)(dāng)世少有。
“好!好!好!”
任我行連道了三聲“好”,咬牙切齒,如要生啖其肉的模樣,全無什么教主的梟雄之姿。
“方證那個(gè)老禿驢被你打死了?你才多大年紀(jì)(jì),多少功夫?”
“還要來殺我,簡直是笑掉人大牙!”
“更不要談什么東方不敗,你個(gè)坐井觀天的蛤蟆,也敢揣測高手的能耐?”
一字一震顫,空氣波濤,江南四友手中托舉的油燈火燭搖曳,近欲熄滅,墻壁抖落了滿地沙塵。
直面任我行的唐煜穴竅跳動,內(nèi)(nèi)息流轉(zhuǎn)(zhuǎn),面色不懼。
這任我行,竟然把獅子吼一般的音殺功夫融匯到平常話語當(dāng)(dāng)中,突然大聲,便是施展音殺,想把唐煜徹底的震斃在此。
“聲大就有理了?你當(dāng)(dāng)自己還是三四歲的小娃娃!”
唐煜一句話回出,暗運(yùn)金剛禪獅子吼,紫霞神功的運(yùn)勁法門和合其中,音波化無形為有形,墻壁顫裂,鐵鏈晃動,一卷草席被震碎。
任我行人后撤數(shù)(shù)步,悶哼一聲,險(xiǎn)些一口逆血噴出。
這小子……
內(nèi)(nèi)力怎如此渾厚?
劍光一閃,唐煜人已經(jīng)(jīng)到了任我行三尺之內(nèi)(nèi),只聽見咔咔幾聲,這位前教主只覺得四肢松快不少。
“嗯?”
任我行一看,腳鐐、手銬,都被面前這人以劍斬開,掉落在地上。
他自由了?
自由了!
他不解,看著面前的唐煜,道:“你什么意思?”
“叫你輸?shù)瞇姆詵?。?p> 唐煜已經(jīng)(jīng)走到了那鐵床前面,伸手撫掉破碎的草席子,吸星大法的內(nèi)(nèi)容映入眼簾,盡數(shù)(shù)記了下來,也不回頭。
“我一向如此,捆著你殺太簡單,還是放了你,殺著才有意思。”
任我行氣笑了。
這個(gè)家伙,真當(dāng)(dāng)自己是無敵的不成,還捆著殺太簡單?
要知道,他修成吸星大法,神功大成,更是琢磨出彌補(bǔ)缺陷的法門來,自躇也是江湖有數(shù)(shù)的高手。
區(qū)(qū)區(qū)(qū)一個(gè)滿嘴跑火車的華山小角色,也想殺了他》
做夢!
“好!那便比吧。”
任我行話音方落,手已經(jīng)(jīng)抬起,便是一掌打向唐煜的后心。
這掌掌心似虛似實(shí),輕飄飄一掌打出,卻是快若閃電,其中掌力極強(qiáng),顯然是沖著打死唐煜而去的。
畢竟是魔教教主,說偷襲就偷襲。
嗯?
任我行一驚,他并沒有打在血肉之軀上的感覺。
只見那道身影緩緩消散,剎那間,唐煜施展出九陰真經(jīng)(jīng)中螺旋九影的武功,化出九道殘影來,將任我行圍住。
接著,便是一腳,不知從哪個(gè)殘影打出,將任我行踹了個(gè)踉蹌。
緊接著便是一爪、一提、一甩。
這三招,乃是唐家北斗歸真的招法,而且是唐北斗所施展的那北斗歸真,只是習(xí)(xí)得千分之一,便能化腐朽為神奇,把任我行給扔出了密室,砸在了外面的墻上。
“你小子!”
任我行咳出一口血來,面色大怒。
他的手中多出一口寶劍,是方才撞在墻上,任盈盈遞了上去的,一口女子的劍。
驟然間,任我行一劍刺出。
這一劍,簡單明白,快刀亂麻的氣勢,似要將一切盡數(shù)(shù)斬?cái)啻檀瑥亩鴴昝撌`,享受大自在。
江湖上都傳,任我行最可怕的是他按吸星大法,但實(shí)際上,哪怕沒有什么吸星大法,他的劍法,他的拳腳也是江湖上的絕頂高手。
被困西湖,與黑暗為伴,頭頂?shù)奈骱俁?,也草x縊麅?nèi)心的野望之火,對于權(quán)(quán)勢的貪戀。
這一劍,是他如今精神的一劍。
看似斬?cái)嘁磺校瑥睦为z出去,享受大自在。實(shí)則陰詭后手十?dāng)?shù)重,正如心中不斷變換的欲望火焰。
劍光如長虹當(dāng)(dāng)空,迅疾,耀眼,剎那間跨越了二人之間的距離。
當(dāng)(dāng)!
長劍上移。
唐煜不帶煙火氣的一劍,直接擋了下來。
接著,便是如劍舞的狂風(fēng)(fēng)。
只聽見囚牢之中,‘叮叮?!穆曇舨粩?,兩柄長劍已然交鋒十幾招。
任我行劍法繁復(fù)(fù),轉(zhuǎn)(zhuǎn)瞬間已然連續(xù)(xù)變換了數(shù)(shù)門劍法,有的攻勢凌厲,有的招數(shù)(shù)連綿,有的小巧迅捷,有的威猛沉穩(wěn)(wěn),每一門劍法都被他練到了精妙無比的境界。
尋常武人一輩子也就練那么一門,他卻是練成了數(shù)(shù)門,客家其天資。
不僅如此,任我行的內(nèi)(nèi)力修為更是深湛,劍鋒之上真氣噴薄,竟隱隱有風(fēng)(fēng)雷之聲。
只是,無論任我行劍法如何狠辣精妙或是殺戮霸道,卻都能夠被唐煜一一拆解。
唐煜還不曾施展出真正的絕學(xué)(xué),只是以招拆招,快招連攻,將任我行的劍招一個(gè)個(gè)拆解開來。
“太差了,太差了?!?p> 唐煜的口中話語不斷,如同毒蛇不停噴吐著毒液。
“你的劍法實(shí)在太差,全憑內(nèi)(nèi)力做功夫,太死板,太硬直了,算個(gè)什么劍法?”
當(dāng)(dāng)!
刀亦出鞘,直刀輪舞,刀劍交織,化作刀劍光網(wǎng)(wǎng),在這昏暗的囚牢帶來了光芒,是殺伐的光。
“連我簡單的招法都擋不住,你這些年都做些什么?吃了睡,睡了吃,混吃等死不成?”
“這西湖好啊,西湖妙,我看你是在囚牢里養(yǎng)(yǎng)老了,這精神爍爍,哪像個(gè)囚犯,看來東方不敗對你倒是好啊!”
“就當(dāng)(dāng)豬養(yǎng)(yǎng)是不?”
鮮血自口鼻溢出,任我行只覺得對方一刀一劍,力大無窮,難以抵擋,被勁力震得難受,又被對方口中的話給氣極了,不由鮮血便出來了。
不過……
“小子,你跟老子比,還是年輕了!”
任我行大喝一聲,手中長劍一送,死死抵在了唐煜的長劍之上,另一只手拼著斷指的風(fēng)(fēng)險(xiǎn)握住了直刀。
一瞬間,唐煜只覺得渾身內(nèi)(nèi)息一個(gè)晃動,在經(jīng)(jīng)脈穴竅當(dāng)(dāng)中沸騰起來,止不住的流轉(zhuǎn)(zhuǎn),要從一個(gè)口子奔涌而出,涌入另一個(gè)人的體內(nèi)(nèi)。
吸星大法!
這一刻,任我行以斷一根手指的代價(jià),將唐煜的招法限制了一瞬,也正是這一瞬,叫他催動了吸星大法,吞吐唐煜的真氣內(nèi)(nèi)息,欲要將面前這個(gè)家伙給了解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