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逛了一會店,又去了原先常去的書店,這次是買書,只是春來說我府里有藏書樓,比這里大的多,我就沒有買書了。又去買了衣服,買了瘦肉粥。準備齊全后我雇了車夫,一路運去了我當初住的小巷弄,里面的破豬圈是我流浪街頭時暫住的地方,后來我也不來,這一次來,是想著有錢了,給這里的孩子送點吃的和過冬的衣服。
我過去的時候,這里的小孩都圍上來了。
“姐姐來了!”
“我來了。”我說,“給你們帶了吃的。”
“我們吃過了…”小孩子們說:“新縣令大人在很多地方設了施粥處,給了我們粥,這幾天都有吃的,不餓了。”
“是嗎?”我心甚喜,又吩咐春來給每個孩子發(fā)了冬衣。
“姐姐,明天,我們就去難民營里住了,那里有棚子有被子。”
“哦,是嗎?。”
“還說會有先生教我們識字。”
“這么棒。”
“但我不喜歡讀書,吃飽就很好了!”其中一個五歲六歲的小孩子拍著圓鼓鼓的這樣說。
“乖乖,要認真讀書。”我捏了捏她的鼻子,叫春來把我買的小玩具遞給她,然后又對其他小朋友說。“排隊去領玩具吧!每個人都有。”
小孩子歡呼雀躍,呼朋喚友,去排隊去了。
我看著這些可愛的小孩子們,心里油然而生一股對左曦的敬意來。他曾經(jīng)也是這里面的一員,可是當他脫離了貧苦,也不忘把其他人拉起來。這么偉大的人,是我的夫君。
回到家里,我又下廚,為偉大的人做了一桌子好菜,等到左曦處理完公務款步而來時,我總忍不住去看他,真是又帥又有才呢。
“夫人看著我干嘛?”左曦皺著眉頭看我,還在犯花癡的我忍不住脫口一句。
“我真是太喜歡你了。”
左曦控制嘴角上揚的沖動,保持住嚴肅的氛圍。
“百姓也很喜歡你,今天我出去,看到他們對你贊不絕口。”我高興的為他夾菜,滿眼都是崇敬之情。
“哦。”左曦扒拉了幾口飯,心情不錯。
桌上的菜只是四菜一湯,但都是下了功夫做的,雖然左曦很矜持,但是我知道他喜歡。
一晃兒幾日過去,我的小日子過得很是充實,這一日遇到了若柳。
“這不就是新縣令身邊的寵妾嗎?”若柳看了看。“真是不一樣了,氣派都不同了。”
“若柳姐姐。”我努力控制住拔腿就跑地沖動,不斷對自己說,我已經(jīng)不是青樓里的人了。
“我以為你不會理我。”若柳捂嘴笑道。
“哪有,你們不怪我逃跑就好,也不忘夫人的栽培和姐姐的幫助。”我說。
“沒有,沒有,現(xiàn)在你可是青樓名人了,青樓預備的頭牌,當了縣令的妾,大家都眼羨。”若柳的聲音不大,但也不小,足夠在我心里打鼓了。
我知道曾是青樓人,并不是我的錯,我也不想是做賣身為業(yè)的可憐人。但是從和煙花之地這個現(xiàn)實卻總是讓我無地自容。
“是嗎?”這時候,周圍的人聚集起來。平時我出門都做普通婦人打扮,大家沒有認出,并沒有多少注視,但現(xiàn)在若柳的聲音雖不大,但口齒清晰,大家都聽了去,都知道了我便是那個好縣令唯一的污點,青樓出身的寵妾。
大家嚷著叫著。
“快來看縣令的寵妾。”
“聽說是青樓里的預備花魁,果然美貌。”
“那她接過客嘛?”
“那肯定接過了,沒準兒接了縣令大人,就被縣令相中了。”
“這么好的縣令,也去煙花之地?”
……
“夫人。”春來上前說:“我們該回府了,要不大人有該差人來接了。”
“哦。”我被春來和隱衛(wèi)圍護著,沖出人群,上了轎。
我隔著人群看到若柳。
若柳也看著我。笑了。
是羨慕,嫉妒,還是嘲笑?
太遠了,我沒看清。
左曦在門口迎我。
我笑著和他打招呼,挽著他的手進了屋里。今日不是我弄晚膳,左曦似乎沒怎么動。
我問他。“你什么時候娶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