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善,它是唯一一個主動找到王的古獸。初次見面時友善是一只對比其他古獸略顯渺小的粉色精靈,在與王結下契約后,它按照其他古獸的樣子讓自己變成一只白色四翼生物。
友善善待所有生靈,它擁有讓一切物種之間暢通無阻的能力,也正是它讓古獸之間擁有更簡單的交流能力,友善與侵略和暴虐格格不入,好在王巨大的身軀足以支撐它們,王將幻想和友善頂著頭上、將侵略和躲避背在背上、將暴虐掛在脖子上,它們因為幻想和友善的力量安靜地在王身上一直游蕩。
伊莉莉非常驚訝:“小溪,你怎么在這里?我聽說翠綠之地現在將你視為敵人。”
海溪盡所在的位置是攝像頭的死角,他說:“別太驚訝,不然我的行動就暴露了,我有事要跟你說。”
“我就站在這里談話?”
海溪盡搖頭:“你挑一個位置吧,最好不會有人偷聽。”
“那我們去植物園吧。”
……
二人像以前一樣坐在植物園中央。
伊莉莉反復調整自己的坐姿,想給好久不見的海溪盡留一個好印象,她面帶笑容:“三年了你的變化可真大啊,小溪。”
“伊莉莉姐還是一如既往的美麗,要是沒有熬夜留下的黑眼圈就更好了。”海溪盡說。友善的力量能讓人輕易陷入其中,這種幸福的感覺沒人會抗拒,只是現在不適合,海溪盡說完心想。
伊莉莉尷尬地笑了笑,然后說:“怎么了?到底有什么事情,我猜你主動找我應該不是跟戰爭有關的事情吧。”
海溪盡瞬間嚴肅:“離開翠綠之地吧,傲夫卡古獸的力量應該用在更多地方,而且留在這里會很難受的。”
伊莉莉聽完海溪盡說過話后沒有第一時間拒絕,她的心里很糾結同時她也感受到海溪盡身上的改變。“你身上有其他傲夫卡古獸的氣息,說實話不知道為什么感覺越來越熟悉了。”伊莉莉說。
海溪盡看著右手心,說:“它們曾經一起在這片大地游蕩,只是發生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讓他們漸漸分離。”
“海溪盡,告訴我為什么不將入侵者逐出伊齊絲科德,你明明要保護這里的。”
“我不能一直幫翠綠之地,但我也想讓翠綠之地在伊齊絲科德充滿生機,所以我希望翠綠之地能獨立解決入侵者,這樣我也會放心一些。”
“你不會留在伊齊絲科德?”
“沒錯,王獸本來就是要在這片大地旅行,雖然它現在還不知道什么理由,總之,把伊齊絲科德的問題解決后,我就會隨著它的意志繼續旅行。”
“你這個意愿是最近才出現的,你之前應該不是這樣的想法。”
“嗯,解決暴風雪問題后,百王的記憶慢慢恢復,我對自己的過去也有了更多想法。”
“比如?”
“王來到伊齊絲科德這片大地時遇到的第一個人類就是我的祖先,最早的輪回惡魔,一位白色長發的女性形態與現在薩卡茲類似,她與王簽訂契約,王也因此在伊齊絲科德長久的停留,只不過后來那群外來者的出現,讓這次停留意外的漫長,所以不能再繼續等下去了。”
“海溪盡,你從一開始為了翠綠之地去摧毀【市場】,結束后你又回到伊齊絲科德解決這里的問題,到頭來最后你甚至不打算在一個溫暖的地方停留一刻,就要繼續自己的使命,真的沒問題嗎?”
“沒有問題的,友善……”海溪盡的聲音突然變得滄桑一股歷史的沉重感油然而生,周圍也暗了下來,“每當你質疑我的行動時,我都會更加努力,就算現在我想不到目的,我也不打算停留。”
“王?我就知道你會親自跟我說明。”
“這是我作為有智慧生物的本能,我會一直在這片大地游蕩,輪回的力量為我帶來新生與上千年的休息,我已經完全滿足了,已經不需要繼續輪回了,我有預感這個時代會發生改變。”
“海溪盡呢?我知道你能直接影響那個孩子的情況,他真的是自愿的嗎?”
“他愿意,他知道旅行能帶來很多機會,他是幾代輪回里最與那位女人最接近的人,是值得我信賴互相幫助的人,我現在已經慢慢恢復記憶,再也不需要用名為黑曜冰手鐲的外來東西控制自己,所以他再也不會承受不該承受的痛苦,我會保護他,他現在那支離破碎的自我,我也會夜以繼日的修復,作為人類他比我更清楚幫助別人如何適可而止,他也比我跟清楚如何在這個人的時代存活,我也愿意跟他一起旅行。”
“王,你為何不覺得這場改變是翠綠之地呢?”
“不是,友善,我正是察覺到這一點才讓他告訴你離開這里的,雖然翠綠之地做的已經非常不錯,不過這次入侵他終究還是未能抗下,要讓那個孩子失望了。”
“那你為什么不幫翠綠之地抗下這次災難。”
海溪盡(王獸)無奈地搖頭,讓伊莉莉(友善)心中一震。
“你還是一如既往的善良,明明你已經見過輪回力量的強大,你還是覺得脆弱的人類沒有重生的可能,就算翠綠之地在這次災難中摧毀,你為什么又不愿意相信在這之后是否會誕生無數個翠綠之地,枯枝敗葉也孕育無數種子,濫用我強大的力量幫助人類并不是好事,我沒有資格作為神明一樣的存在,我的力量是有限的,這個世界也肯定有比我更強的存在,我只是借助輪回茍活至今的古獸。”
“您還真是喜歡人類呢,我們的王,我已經知道了,之后的事情我會跟找到我的孩子說明的。”
……
海溪盡清醒過來,發現自己正在與伊莉莉握手,而伊莉莉正陷入輕度的睡眠,海溪盡收回右手,伊莉莉依舊靠著椅子睡著了沒有醒來。百王這是你做的?海溪盡心想。
“嗯,我跟友善聊了一些關于你的事情。”
好我知道了,海溪盡站起環顧四周,眼前的伊莉莉他也不知道怎么處理最好。對自己的行為抱歉后,海溪盡解除隱藏的能力,使用空間移動離開翠綠之地,另一邊翠綠之地的指揮室果然收到植物園異常的法術波動。
總隊派來的人趕到植物園后,發現睡著的伊莉莉和多出來一張椅子,他們清楚這是海溪盡來過的痕跡。
海溪盡站在翠綠之地的最高處,就算是黑夜之中他的那雙眼睛也依舊能洞悉一切。
百王對海溪盡說:“暴虐果然附身在那個叫昏的人身上,暴虐那家伙又打算用什么極端的方法來解決伊齊絲科德的問題?”
他大概是想將這里的一切都毀滅,這是背叛所有人的手段,海溪盡心想。
“他現在還沒有用那股力量做出極端的事情,現在你打算怎么海溪盡。”
海溪盡指向汽城的高塔,說:“武王的幻術已經解除,但她已經被那群人拋棄可能得不到任何有用的信息。”海溪盡指向前線的位置又說:“深空正在跟里諾大戰,血刺和天衛馬上就要趕到前線,他們兩個人對付這么多銀劍和巡邏官恐怕兇多吉少。”
“那么你打算怎么做?”
“大祭師他們大概用什么外界的力量讓我們無法察覺他們,其他事情我也難以干預,等一段時間吧。”
百王與海溪盡同時沉默。
……
“血刺隊長!”
某個小高地,血刺與支援隊其他成員匯合。
女干員A向血刺匯報情況:“隊長,據點已經徹底崩潰了,完全被銀劍和巡邏官占領。”
血刺探頭偵查敵情,戰斗已經讓附近的大雪難以降落,視野比較清晰,他發現大量銀劍騎士與巡邏官正從崩潰的據點撤出,慢慢向某個方向前進。
血刺問:“輪與音音干員的情況呢?”
“音音隊長現在沒有消息,”女干員A眼角泛起淚花,“而輪副隊已經被諾希殺死了。”
血刺現在的情緒很激動,但是他不能沖動與大量敵人交戰,他咬著牙不甘心地說:“你們已經救下深空偵查隊的其他人吧。”
“嗯,他們現在在裝甲車里休息,有人在裝甲車巡邏。”女干員A回答。
血刺現在十分糾結該不該撤退,一邊深空隊長正在與里諾激烈交戰,另一邊自己現在人手不足到底該不該撤退。
血刺深吸一口氣,他知道是自己來晚了,于是他開口說:“撤退吧……”
“隊長!天衛前輩好像在向他們靠近!”觀察環境的男干員A大喊。
“什么?”血刺探頭看向男干員A看的位置,果然天衛正氣勢洶洶地向敵人大軍靠近,血刺打開通訊器試圖與天衛聯系,接通后血刺快速地說:“天衛,你在做什么?現在最好趕快撤退。”
通訊器傳來聲音,聽起來天衛還算清醒:“血刺?我還以為現在前線已經沒人了,你在哪里?”
“你現在是想做什么?”
“原本我以為是入侵者發起總攻,沒想到居然是銀劍他們背叛了,我想跟諾希理論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用了,天衛,有好多事情我們沒有跟你說明,那群家伙的背叛是遲早的事情,理論就是在自討苦吃。”
“我知道了。”
“好,你現在就待在原地我主動找你。”
“收到。”
血刺讓支援隊其他人在原地待命,然后自己去與天衛匯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