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7年七七事變過后,整個中國陷入了布滿硝煙的戰況,部隊開始大量征丁,奔赴前線與日作戰,此時成都城區天涯石中的一戶周姓人家自然也收到了消息。
周家祖輩從事紡織行業,硝煙四起,到了這一輩,家道沒落,周老板有三個孩子,最小的叫周清,由于家道沒落,周清沒怎么上過學,一直在家學習紡織手藝。
“爸媽,小清,我走了!”
周清的哥哥被征到了部隊,全家人哭著送出門,周老板站在門口一句話沒說,21歲的周清默默的流淚,后來周清哥哥與家中的聯系中斷,生死不知。
而周清一家為振興家道努力,但在戰爭背景下,始終沒辦法振興,又是一年征兵,年紀輕輕的周清懷著保家衛國,趕走日寇的信念,義無反顧的報了名,也是為了了卻一樁心愿。
“爸媽,我去前線找大哥去了,生要見人,死要見尸,不然我心里不踏實。”
1938年,周清和不少四川青年一樣,坐上了成都開往重慶的汽車,懷著尋找大哥的念想告別了熟悉的故鄉。隨后周清成為了一名抗日戰士,被編入中國軍隊36軍第5師工兵營第一連。
同周清一起來的人被分到了別的隊列,但好在大都是老鄉,說著熟悉的四川口音讓周清覺得有家的感覺。
周清這批新兵蛋子開始了屬于他們的訓練,體能訓練,射擊,布雷排雷,修路搭橋等。隨著日子的推移,周清覺得生活還可以,也就開始時有些累。
1938年10月日本攻陷武漢后,正式對CQ市區開始了轟炸,警報聲響徹整個重慶,隨時跑警報進防空洞成了常事。
“飛機來了,快跑!”
周清聽著巨大的警報聲,日軍飛機嗡嗡的從上方飛過,周清飛快的跑進了防空洞,在防空洞中,周清不斷聽到轟鳴聲,大地不斷地震動。
空襲過后,周清布滿灰塵的臉上沒有表情,只是怔怔的看著周圍,整個仿佛世界陷入了灰色,遍地的尸體,倒下的房屋,殘肢斷骸,周清趕緊隨著隊伍開始救人,將被埋在廢墟底下的人救出,有的人還沒有來得及救上來,敵軍的飛機又來了,又得趕緊躲避,等到再來救援,早已沒了氣息。
重慶成了危城,人心惶惶,人們不知道什么時候自己就會死去,也許早上,又或中午晚上被空中的一顆導彈炸死,重慶在炮火的轟炸中不斷被摧毀,之后重慶經歷了長達5年半的轟炸,更有二戰期間的大隧道慘案,直到1943年8月23號才結束,史稱“重慶大轟炸”。
而周清在1939年完成了為期一年多的新兵訓練完成后,也就是重慶被轟炸不久,周清就隨著36軍奔赴了新的戰場,至湖北再轉廣西,走路抵達賓陽縣境內,參與了昆侖攻堅作戰。
1939年11月日軍王牌師第5師團和駐臺灣混成旅團,為了切斷中國海外交通補給線,在廣西北部灣龍門港登陸,速度極快,當月24號占領南寧等地,于12月4號占領昆侖關。
國民政府急調了第5軍,第36軍,第99軍增援廣西,中國軍隊調集九個軍分東西北三路出擊,只為奪回昆侖關。此時的周清已經成為了一名副排長,周清帶的排每次都沖在最前線,以至于周清常常發現,每次沖鋒過后,自己的排都在換新面孔。
在那昆侖山的復雜地形中,周清他們需要打掉每一個敵人的據點,在一次戰斗中,周清看見一顆炮彈落在了他的不遠處,周清大喊著。
“臥倒!”
周清倒進了一個土坑中,身體被彈片打中,沒了知覺,戰友以為他不幸陣亡,抬到了后方安置。
“這人還活著!快!”
戰地醫生發現了還有呼吸的周清,為周清的傷口做了處理,周清休養了起來,當他醒過來的時候,一陣后怕,幸虧炮彈還沒落下他就倒進了坑中,只是被氣浪震暈過去,周清看向四周,部隊早就奔赴前方,周清沒有多做逗留,提著槍腦袋嗡嗡的就去追趕大部隊去了。
一處高山上,排長讓大伙駐扎在山頂一處凹地時,周清極力阻止說:“這個地方看起來雖然安全,但是打不到敵人,只能保一時的命,萬一敵人的炮彈打進來都得死!既然打仗就得有赴死的準備,躲躲藏藏的太慫了!”終于說服排長,帶領排里的兄弟們來到了攻守兼備的高地,但風險也更大的地方。
周清這么多場戰爭下來,從沒有覺得自己命硬,而是營長救了自己很多回,他自己都忍不住說道:“可能我打仗比較拼,營長不舍得讓我死的太早。”
在一次排雷中排長不幸炸死,周清被營長臨時任命為排長,那場戰斗下來,排里活著的沒了幾個,連自己最為佩服的戰友王仁武,也深受重傷,在那場戰役中被留了下來,身上多處被彈片打中,留在后方救治,部隊還需全速奔進,沒有能力再帶傷員。
后來部隊得到了補充,一批年輕新兵來到了戰場,看著他們周清仿佛看到了之前的自己,還有一位新的排長,姓李,周請記得很清楚,排長是當天下午4點來的,跟大伙吃了個晚飯,5點接到任務迎戰。
他走之前將一封信遞到了周清手里,說道:“如果我這次沒回來,就幫我把這封信寄回老家!”
說完沒有逗留,帶著人迎戰去了,可部隊出發沒多久,李排長中彈了的消息就傳了回來,周清惋惜,才活生生的人就這么沒了。
后來桂南會戰后36軍由于傷亡過大取消了番號編制,下屬部隊繼續參加抗日戰爭,周清發現部隊里有英勇的戰士,也有怕死的軍官,因為性情耿直得罪了上級,被不停打壓。
1942年周清因為與兄弟排排長動手,事情鬧到是上級被狠狠批評了,消極的周清在部隊重整時提出回家探親,營長默許,回到四川后,周清有些后悔,但還是認了命,向父母訴說了,,找過大哥,打過抗戰,他的心事也算了了。
1945年8月15日,成都街頭敲鑼打鼓,正在幫人家打工維持生計的周清聽到,問了一句旁邊過路的行人。
“這位兄弟,這敲鑼打鼓的什么事啊?”
那人很是興奮,答道:“你還不知道啊!日本正式宣布無條件投降了,抗日戰爭勝利了!”
得知抗戰勝利的周清流下了兩行清淚,沾著臉上的灰塵,周清顧不上手中的活,一起加入到了狂歡的人群中。
此后,在CD市青羊區王家塘街一個老院落里多了一個愛講故事的老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