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廁所又黑又窄，還只能蹲下。下面就是個(gè)(gè)糞坑，時(shí)(shí)不時(shí)(shí)從里面?zhèn)鞒鍪裁從蝿?dòng)的聲音，估計(jì)(jì)是蛤蟆之類的，聽(tīng)上去“咕呱、咕呱”地。

　　他只想小便一下，可是廁所的原因還是麻煩的卷起自己外衣，脫了褲子蹲下。

　　這個(gè)(gè)村子給他很不好的感覺(jué)，剛才那個(gè)(gè)奇怪的女孩因該是掌柜的女兒，不過(guò)掌柜卻認(rèn)(rèn)為他女兒有什么重病似的，可是不像啊？

　　他如此想著，可很快就打消了自己的疑慮。因?yàn)樽約褐皇莵磣鏨獾模瑳](méi)有別的什么打算，麻煩是永遠(yuǎn)(yuǎn)是多一件不如少一件。

　　“干脆明天看看可以賣多少，然后就走吧！這地方太怪了。”

　　他由衷地說(shuō)了這樣一句，而外面靠近他的那個(gè)(gè)腳步聲停下了，然后靜悄悄的離開(kāi)……

　　他則是從容的提起褲子，很自然的因?yàn)槔潿噲輪茦切∨芏ァ?p>　　到了門口看著托盤(pán)上掌柜放著的飯菜，是一碗稀粥與拌了的黃瓜絲和一點(diǎn)(diǎn)什么肉。

　　端著進(jìn)(jìn)屋，沒(méi)有別的什么可疑動(dòng)(dòng)作，在屋內(nèi)(nèi)也是將這飯菜放好在門口那桌子上，借著過(guò)道的燭臺(tái)(tái)燈點(diǎn)(diǎn)燃自己房里的燭臺(tái)(tái)，隨后關(guān)(guān)門吃飯。

　　那把紅紙傘也就是放在那里，睡前還放到了鞋邊，看上去就是把普普通通的紙傘。

　　第二天，天還沒(méi)亮，雞也沒(méi)叫的時(shí)(shí)候，他門外傳來(lái)一陣緩慢的竅門聲，也不是很大聲。

　　“小哥，該起床了。我們要去找那個(gè)(gè)做‘花豆拌’的了。”

　　屋內(nèi)(nèi)的男人正坐在門口那張桌前，對(duì)(duì)著自己隨行帶來(lái)的鏡子確認(rèn)(rèn)自己的臉，看了好幾遍自己側(cè)(cè)臉后，他先是輕步起身，跟著退后幾步，然后踩出腳步聲回道：“來(lái)了，來(lái)了。不好意思啊！昨晚睡得是有些晚了，差點(diǎn)(diǎn)沒(méi)起來(lái)。”

　　開(kāi)門，掌柜第一眼看到的是已經(jīng)(jīng)吃干凈的食物，他順手端起在哪里的碗筷，然后說(shuō)道：“沒(méi)事沒(méi)事，來(lái)我去洗碗，你跟過(guò)來(lái)洗漱一下，早飯我們就去做花豆拌的那家吃去。”

　　“誒？方便嗎？”

　　“那肯定了，小哥你可是有佐料的人啊！”

　　“也是也是，大叔你頭走，我拿點(diǎn)(diǎn)貨再出去，待會(huì)(huì)見(jiàn)村長(zhǎng)也可能用得上。”

　　“啊！好，行啊！”

　　前腳掌柜也沒(méi)走幾步，差不多剛下樓梯，他就收拾好了跑了過(guò)來(lái)。

　　跟著這掌柜走進(jìn)(jìn)一條只能過(guò)一人的狹窄走廊，兩邊的燭臺(tái)(tái)燃燒的位置與昨晚有些不同；沒(méi)蠟了就點(diǎn)(diǎn)燃這些了。

　　走了大概一分半左右，掌柜右拐帶他進(jìn)(jìn)入到了一個(gè)(gè)內(nèi)(nèi)院，這里立著七個(gè)(gè)大空水缸，水缸后面是一個(gè)(gè)洗臺(tái)(tái)，在那洗臺(tái)(tái)旁邊有個(gè)(gè)放著瓢的木桶，那里面是滿水的。

　　那洗臺(tái)(tái)里也有些灰白灰白的水，應(yīng)(yīng)該是洗碗用的水，雞蛋清混了石灰摻雜一起所以是這顏色。掌柜很自然的從那水里扯出一條破抹布，然后將碗倒進(jìn)(jìn)去，過(guò)后想起些什么又走過(guò)去從一個(gè)(gè)水缸里拿出木盆與一根很舊不過(guò)干凈的帕子，將它遞給了他。

　　“你看我這人，年紀(jì)(jì)大了就容易忘這忘那的。小哥啊，水就在這桶里，麻煩你自己來(lái)加上洗臉了，熱水我還沒(méi)做呢，也是忘了，畢竟太久沒(méi)客人了。”

　　“哦，不打緊。我洗臉冷水熱水都行，不洗也可以。畢竟走來(lái)走去的做生意，也不一定有地方洗。”

　　“嗯嗯，沒(méi)事就行。那來(lái)來(lái)來(lái)，我給你加幾瓢吧！”

　　“還是我自己來(lái)吧！不麻煩您。”

　　他走來(lái)接過(guò)水盆彎腰去舀水，一只黑影突然從旁邊竄過(guò)，剛好被他眼角余光看見(jiàn)，一個(gè)(gè)激靈他猛地一下立起來(lái)發(fā)(fā)現(xiàn)(xiàn)只是一只黑貓后，他自己都笑了一下。

　　“那只貓啊！”掌柜洗著碗，也沒(méi)扭頭看，只是瞟了一眼，嘴里說(shuō)著，“那只貓也慘啊！那是我們村一家以前養(yǎng)(yǎng)著的，結(jié)(jié)果那家死絕了，它現(xiàn)(xiàn)在也是這個(gè)(gè)下場(chǎng)變成到處偷吃的流浪貓了啊！”

　　“死……死絕了？”

　　“是啊，一個(gè)(gè)晚上從大人到小孩，那是一個(gè)(gè)沒(méi)跑了啊！就剩這只貓。”

　　“怎么死的？那家人。”

　　“這個(gè)(gè)……小哥啊！嗯……我們村有個(gè)(gè)規(guī)(guī)矩啊！村內(nèi)(nèi)的丑事就不方便給你們外人說(shuō)了。對(duì)(duì)了，也得給你提醒一下，你就是來(lái)做生意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村長(zhǎng)面前可別問(wèn)除了你生意以外的事情啊！”

　　“額，好吧！也是，我本來(lái)就是行腳商人，對(duì)(duì)我提防些也是應(yīng)(yīng)該的。”

　　“那到?jīng)]有，我們真的很歡迎你來(lái)。只是……只是，真的！村里的事情，你最好不要多問(wèn)。”

　　“嗯，我不是那愛(ài)管閑事的人生，大叔這個(gè)(gè)你放心。”

　　“好，好。干凈洗洗吧！我這邊也差不多了，去找那個(gè)(gè)家伙吧！”

　　他擰好了帕子擦擦臉后，有抹了手臂與脖子，掌柜則是拿瓢舀水淋在之前洗了的碗上為的是清一下。確認(rèn)(rèn)他洗好之后，盆里的水倒在腳下的青石板壩子里，然后將碗與帕子分別放入了一個(gè)(gè)缸內(nèi)(nèi)。

　　“走吧！”

　　“好。”

　　這時(shí)(shí)太陽(yáng)稍微露頭，天邊逐漸亮了起來(lái)。

　　掌柜在前，他在后一起往村子南邊走去，一路上開(kāi)了門起來(lái)的村民都會(huì)(huì)看上他這外人幾眼，那眼神就像是在看什么稀罕物件那樣。

　　這個(gè)(gè)村子也不算太大，依山而建。街道也就一條，已經(jīng)(jīng)有叫賣的商販在準(zhǔn)(zhǔn)備了，有買菜的、收布的、做衣服的、剃頭的，等很多買賣。只不過(guò)沒(méi)看到誰(shuí)在賣佐料或者香料之類的。

　　他忍不住笑了一下，確認(rèn)(rèn)了自己這次會(huì)(huì)發(fā)(fā)財(cái)(cái)了，真的是來(lái)對(duì)(duì)地方了；之前覺(jué)得怪的感覺(jué)徹底消失了。

　　從酒樓往南直走，大概八九分鐘的距離，一家與周圍木房、土房不同的磚房出現(xiàn)(xiàn)了；掌柜的酒樓也是磚房。

　　那磚房的煙囪里正冒著煙，掌柜走上去叩門后喊到：“老魯起床了沒(méi)？我給你帶寶貝來(lái)了。”

　　“老周你真的是煩死了，這大清早的你干嘛嘛！”

　　踢踢塔塔的腳步聲傳來(lái)，很快這清灰磚房的紅大門從里面被打開(kāi)，在里面站著一個(gè)(gè)和掌柜差不多壯的中年男人，揉著眼睛打著哈欠，穿著白色的一件小褂和一條黑黢黢的短褲，外面披著一件衣服，看著就想是睡覺(jué)被人吵醒了的模樣，那表情還有點(diǎn)(diǎn)起床氣的意思在里面。

　　掌柜樂(lè)呵呵的看著他，說(shuō)道：“大買賣，我身后這位看見(jiàn)沒(méi)？人家是賣佐料這些的，你家豆腐點(diǎn)(diǎn)出來(lái)沒(méi)，快給點(diǎn)(diǎn)花豆拌吃吃，餓死了。”

　　“嘿，大早上的到我這來(lái)蹭吃的啊！賣佐料的……誒，那小子你叫啥啊？”

　　“我？我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