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改法
傍晚時分,商辰和莊瑾兒還在武煉館正練武比劃著。
“嘿~看劍!”莊瑾兒一個漂亮連環(huán)(huán)跳,直接躥到他面前。
商辰直接一個側(cè)(cè)滾躲掉。
摸爬滾打,他是絲毫不在乎的,一點包袱都沒有。
糾纏了一會兒,商辰一邊像個喪家犬般躲擊一邊苦思苦想對抗的對策。
上次由于是出其不意,莊瑾兒又對武道的運(yùn)用有點生疏給他鉆了空子。
這次不一樣,雖然她經(jīng)(jīng)常用了元氣的,但偶爾一個輕功,一個氣勁血肉勃發(fā)(fā)會把商辰弄得非常的狼狽不堪。
“今天你是不是練過了,瑾兒?”商辰勉強(qiáng)還擊中,突然發(fā)(fā)覺她的武技好像又躍升了一個。
“沒辦法,若是連公子都打不過了,我拿什么保護(hù)公子。”她發(fā)(fā)現(xiàn)(xiàn)自己確實有點疏忽了武藝。
“好吧,停下來吧,我累了。”商辰擺手道。
莊瑾兒那劍收會對他道:“瑾兒沒想到公子天資如此之高,經(jīng)(jīng)驗如此老道,若不是天資受限,這方天地肯定也有公子一席之地。”
“不來了,不來了,你就別奉承我了,若是這樣我就沒一個可以交心的朋友啦。”商辰氣喘吁吁道。
他簡單分析了一下自己,自己雖然技巧高,身手敏銳,心性氣血足,但卻力道小,招式斑雜散亂,無法真正有效制敵。
“所以,公子,你又輸了。”她笑道。
“為什么我的氣勁總是勾連不起來啊。”商辰在打斗時一直在嘗試著勾連穴竅,已經(jīng)(jīng)是條件反射了。
莊瑾兒也蹲了下來靠近商辰道:“氣勁就是肌膚肉理之間產(chǎn)(chǎn)生的熱流。”
“我給你演示一下啊。”她挽起大袖的手白白的,挺好看的。
“等下,我拿個本子來記記。”
商辰起身那稿子回來,莊瑾兒的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了起來。
“我可以碰碰嗎?”他問道。
“可以。”
熱乎乎的,沒錯啊。
商辰有些好奇,也有些納悶,為什么自己就不行呢?
“瑾兒,你認(rèn)(rèn)為這些氣勁到底是什么?”
“公子,煉皮和鍛肉是基礎(chǔ)(chǔ),就如同金字塔的底層,要不然我們的身體是無法承受住氣勁的霸道,氣勁呢就是從中順其自然的產(chǎn)(chǎn)生的。”莊瑾兒把大袖放回,再綰了綰發(fā)(fā)髻道。
“唉。”商辰突然嘆氣一聲:“這是你的理解,能聽聽我的理解嗎?”
“你說吧,我聽。”莊瑾兒矯首以待。
商辰仰天抬頭,又往下定定看向她:“瑾兒,我認(rèn)(rèn)為這武道高手的氣勁絕對不是無中生有,我們食五谷得氣,呼氣進(jìn)氣,生病時要調(diào)(diào)理順氣,空氣冷熱產(chǎn)(chǎn)生風(fēng)(fēng),一花一草需氣滋養(yǎng)(yǎng)才能活,這四時輪回,干旱洪水,大地江河,天地也是活的,有呼吸脈搏呢。而人如火爐,氣循反復(fù)(fù),體內(nèi)(nèi)小天,我們武者都只曉其作用機(jī)理,卻不刨根問底究其產(chǎn)(chǎn)生機(jī)理,這實為不妥啊。”
“卻不知習(xí)(xí)以為常的東西往往藏有大奧秘,這萬物陰陽交替,兩儀生四象。那農(nóng)(nóng)夫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皆因環(huán)(huán)境使然框其受限,而在產(chǎn)(chǎn)力發(fā)(fā)達(dá)的郡城里人們?nèi)找垢韜崳瘹g暮樂,此因風(fēng)(fēng)俗成糜,物質(zhì)(zhì)富饒,人往暮作也。”
“凡人一修習(xí)(xí)之旅無門無路,等被碰個頭破血流方知轉(zhuǎn)(zhuǎn)頭驀然回首,或如吾一樣停滯不前、無藥可救,而被嘲為廢脈無資也,這實屬偏執(zhí)(zhí)孤陋。這幾天以來,我也方知有藥理也難治的疑難雜癥,可論我們真修不了仙,換言之,難道不是也我們身體‘病了'嗎?如此簡單定義,沒人去等,倥傯紛雜間,卻獨見有人單手成俠,有人已白日飛升,有人稱仙辟道,則各人境景狀況不同皆不能較也,通高樓獨木橋上萬人過,萬花叢中尸累累污障生,說道不盡也……”
聽完他的長篇大論,莊瑾兒一雙好看的眼睛看向他,笑笑道:“公子你哪來這么多感慨啊?”
她看向商辰的稿子:“我看公子的本子寫的這么厚,這么多,相必是對氣勁理論專研得極為精深了。可公子你忘了嗎,胖子不是一口吃成的,不要本末倒置了。公子你才煉體二層啊,也就是煉皮圓滿,你應(yīng)(yīng)該考慮的是下一個鍛肉階段啊。”
聞言,商辰愣住了,瞬間想到了風(fēng)(fēng)聞閣,那地方的專業(yè)(yè)書籍挺多的,自己是否能把它的價值敲出更多來,他想了想說道:“我只是在發(fā)(fā)發(fā)(fā)牢騷而已,于事無補(bǔ)啊,或許有人已經(jīng)(jīng)把這條路給走出了呢?”
“此話怎講?”
“你看看我的。”商辰直接把袍子外解,已經(jīng)(jīng)有八塊腹肌和兩個大頭肱了,他試著運(yùn)行起來但是沒效果:“我都不知道吃了多少妙藥補(bǔ)給,結(jié)(jié)果還是卡在了煉皮這個階段。”
看著商辰毫無介意地裸露出健美肌膚,莊瑾兒頓時有些臉紅心跳。
“公子慢慢來,就算是蝸爬也會有到終點的一天。”她勸慰道。
“時間來不及了。”想到明天未來還是如此舉步維艱,商辰有些悲慨,眼眶一紅道:“世事如棋,擅弈者謀,波濤浪起間也許我們這步做對了,但下一步可能就會步入萬丈深淵了。”
“公子你放寬心。”這句子聽得莊瑾兒有些心痛,她一下子靠近了商辰,貼著他的臉對他說:“又不我給你講講我小時候的故事?”
商辰:“不用了瑾兒,故事聽多了,那也不是我的,這樣吧。”
他沉吟一下:“你明天回我們家把我曾經(jīng)(jīng)吃過用過的藥單拿過來吧。你再把這本《純黃藥經(jīng)(jīng)》有關(guān)(guān)體質(zhì)(zhì)特殊的案例,和一些修者的案例給挑找出來給我。”
“我知道了,公子,你這是有打算了?”莊瑾兒疑惑問道。
“嗯,算是有吧……”
看著她走遠(yuǎn),商辰心里有點安慰,他終于把穿越來的知識上的優(yōu)(yōu)越和自負(fù)感放了下來,他知道憑借自己一腔熱血的閉門造車太耗時耗力了,畢竟個人的精力和力量終歸是有限的,而通過這些日子的接觸,他也知道莊瑾兒是完全可以信任的。
靜坐在椅子上,他閉目養(yǎng)(yǎng)神,想著自己能用魂力來凝聚于眼部,并能展開魂能秘術(shù)(shù),說明他的身體對這些奇幻之物還是能承受使用的。
他接下來決定走兩條路,一條是從下往上結(jié)(jié)合藥理來慢慢推敲試藥,另一條是從上往下結(jié)(jié)合以前的壽元大法來改良他的身軀血脈等。
不得不說,歐小玉和莊瑾兒給他的建議還是有些啟發(fā)(fā)的。
嚼著補(bǔ)魂丸,改良過后就比較津津有味了。
商辰認(rèn)(rèn)為煉體境還是分為煉皮,鍛肉,易筋,鑄骨,洗髓。
這方天地之所以沒有洗髓這個階段,是因為普通人是沒有如此多的資源來改造天資肉體的,而他前世是有這個條件的。
所以他們煉體第九層只要可以吸納元氣,并噴薄而出就標(biāo)(biāo)志著他們到達(dá)流轉(zhuǎn)(zhuǎn)練氣境了。
轉(zhuǎn)(zhuǎn)世前他都把主要精力用于跟人爭斗上了,搞的那個壽元大法算是讓他把之前的知識全部撿了回來。
按照大眾的修仙之路,這終歸是有局限性的,首先要打破的是由于長期服藥導(dǎo)(dǎo)致的身體高耐受性,第二是身體對武術(shù)(shù)培煉的延阻性高,其次是外來因素對身體的塑造效果不知不明,最后是傳統(tǒng)(tǒng)的煉體道路對自己完全沒用,所以他現(xiàn)(xiàn)在要根據(jù)(jù)自己的實際情況來打造合適自己的煉體之路。
商辰又開始枯燥乏味的研究自己之路,他迅速寫下問題開頭:已知元氣可以跳空煉體境從身體醞釀產(chǎn)(chǎn)生,則依照元靈論與肉修論斷定三個局限問題的因素分別是……
……………………
過了半個時辰后,商辰已經(jīng)(jīng)吃了十幾個綠色補(bǔ)魂藥丸,他能明顯感覺所有的物體變得清晰起來,秘術(shù)(shù)奧義之遠(yuǎn)照遁無形!咻!空間物換遷移,商辰頓時感到一股眩暈感,他看見道道黃藍(lán)的光線交織成一片,走出了往外瞧,大大小小的藍(lán)色的人形物體最顯眼,細(xì)細(xì)里里外外去數(shù)(shù),好像多了一個人。
鬼鬼祟祟的,你們無處可躲了。
視線往遠(yuǎn)處望去,那邊的高樓上還有一個。
見狀,商辰嘴角泛起冷笑。
正好我有點心情不好,是你們送上門來的!
他返回了里屋。
“瑾兒,我們玩?zhèn)€捉人有游戲。”
“怎么玩?”莊瑾兒雖然疑惑,但是她知道商辰不會無的放矢。
“跟我來。”
“等下……最遠(yuǎn)的……注意隱蔽……悄悄的…………知道了沒?”
當(dāng)(dāng)然是捉別人
“人呢?”樓上的一個面容枯槁樣的邋遢死鬼的少年看著手中棱鏡。
棱鏡上的感應(yīng)(yīng)紅點已全然消失。
出去了?怎么沒人來報啊,正當(dāng)(dāng)他疑神疑鬼時,欄桿上傳來一個輕微異響。
“動手!”不知是誰的一聲高喝。
“誰?”那人已經(jīng)(jīng)察覺到不對勁了,正要拔腿跳下高樓。
只見一個清麗身影一閃,他眼中全余那道粗大的青光。
“不好。”那人死死一手死死扒住欄桿,一手電光火閃。
嘭!身體轟然倒地。
噗的一聲,商辰安穩(wěn)(wěn)落在地面,不斷鼓掌道:“瑾兒姐姐好厲害啊。”
莊瑾兒直接白了她一眼,就這么杵在原地。
商辰直接上去把那人搜身,見狀,莊瑾兒也上去摸尋。
商辰最先摸出一個身份牌,“九零紫。”難道是種身份排序?
再摸出一張黃紙和幾張奇形怪狀的符貼。
而莊瑾兒則摸出幾把小劍之類的暗器。
貨挺多的,商辰很是高興。
還在摸尋中,呦,硬邦邦的,什么東西,商辰直接把他外衣卸了下來。
外衣的里面是一個縫綴的袋子,有幾個夾層,商辰他先把這些硬物排了出來。
噔、鈴、鈴聲響,原來是規(guī)(guī)格不一的元晶啊。
撿起來略微一數(shù)(shù),大約有十幾個。
就這么弄死了一個流轉(zhuǎn)(zhuǎn)修士?商辰看著莊瑾兒如此輕描淡寫,看來她的修為肯定是行彩境高層。
把所有的贓物齊全完,等莊瑾兒迅速把他尸體化了,骨灰揚(yáng)了,就問道:“還有人嗎?”
“還有一個在研藥樓二成的雜物房的小間道里。”商辰指道。
聽言,莊瑾兒略微愣了一下,但還是點點頭:“好。”
“你慢著點,我可不會輕功。”商辰趕忙跟上。
迂回路上。
商辰跟著她道:“你先別把人給玩死,如果他境界低先給我玩玩。”
“行!但如果發(fā)(fā)生什么意外我肯定會出手的。”
“好!”
嘭!直接破門而入。
“你們!”一個瘦猴子狀的人驚慌失措。
呼!一個麗影閃過。
轟!那人瞬間倒地,莊瑾兒就站在一旁震懾提防。
“狗拳!螳螂拳!虎拳!橫掃秋風(fēng)(fēng)!我噠!”商辰直接一連拳套了上來。
此人很快皮青臉腫,抽噎疼痛,捂著下體痛哭涕流。
打完一輪后,他昏了過去,原來是小嘍啰啊,商辰頓時興趣大失。
而看著此景莊瑾兒心中不由升起一抹小小的寒意,公子一直是這么狠辣兇殘的嗎。
他轉(zhuǎn)(zhuǎn)過頭來,就發(fā)(fā)現(xiàn)(xiàn)莊瑾兒就靜靜地看著自己。
“你是感覺我卑鄙嗎,瑾兒?”商辰輕聲問道。
莊瑾兒搖搖頭剛想回答,只見商辰又說:“你放心吧,如果我這么對你的話,還不如讓我死了。”
這句話本來讓莊瑾兒聽得非常感動,但是她好像想到了什么,想著你剛開始和我打斗也不是準(zhǔn)(zhǔn)備用下流手段嗎。
她臉上露出薄怒:“你接下來準(zhǔn)(zhǔn)備怎么做?”
“嘿嘿~”商辰嬉皮笑臉:“怎么做?當(dāng)(dāng)然鬧得人盡皆知啦。”
“抓人啦,抓人啦,有小偷啊。”商辰敲鑼打鼓猛地大喊。
商辰是不怕暴露的,因為他知道江伯父肯定會講明他的一些情況向宿大夫的。
一幫學(xué)(xué)徒是最快到來,商辰還發(fā)(fā)現(xiàn)(xiàn)了有些女學(xué)(xué)徒看他的眼神還挺怪異的。
“你們該干什么就干什么吧,事情由我們處理。”很快,游汪葉三人也陸續(xù)(xù)快速過來。
“月初,我們露柔堂什么東西最貴?”見三人已經(jīng)(jīng)到來,商辰直接問道。
嗯?嗯?嗯?眾人一臉疑問。
游月初直接瞪了他一眼,說道:“汪俞,你去把那人弄醒。”
汪俞點跟粗香湊到他鼻子上,再撒了些不明水液在那人頭上,說道:我是大夫,我能讓你醒就醒。
只見他奄奄一息掙扎著翻動起身,看見商辰二人驚恐得就像耗子見了貓似的。
“是不是你惹出來的?這人才被鬼鬼祟祟的安插在我們?”游月初向商辰詰問道。
“唉,你們說說這個人大冬天的這么冷,還鉆進(jìn)我們雜房里取暖蔭庇的。不如我們還是多發(fā)(fā)發(fā)(fā)善心,找點東西資治他咯,比如說什么不正常手續(xù)(xù)入室啊,啊,有人洗澡被看了啊,埋上百個鞭炮給我們慶祝啊,還有什么不傳藥方不翼而飛了啊,你們說夠了沒?這樣他不就一日有兩餐食,還有人幫著關(guān)(guān)懷照看,免費(fèi)住金屬房屋嗎?”
商辰又繼續(xù)(xù)不答所問道。
眾人紛紛詫異,拜托,你說話怎么這么陰險惡毒,真是壞的流膿啊,跟你的相貌反差挺大的。
游月初的眼神在商辰和莊瑾兒二人轉(zhuǎn)(zhuǎn)來轉(zhuǎn)(zhuǎn)去,一會兒語氣淡漠道:“不用這么麻煩,恰好我們師兄那里缺少幾個人體素材。”
“哎,他又嚇暈了。”汪俞說完,直接在他身上一頓搜尋。
這什么心理素質(zhì)(zhì),好歹你也是來監(jiān)(jiān)視我的嘛。
商辰有些鄙夷。
而汪俞發(fā)(fā)現(xiàn)(xiàn)了氣氛的微妙,直接說道:“那這些贓物,大家分一分?”
聽言,游月初又眉毛一皺:“不用這么麻煩,直接交公吧。按理說他擅闖我們露柔堂肯定是心懷不軌,怎么處置都不為過,具體等師尊回來再說吧。”
…………
里屋,二人清理了一番,得了32顆不同規(guī)(guī)格的元晶,哈哈哈,發(fā)(fā)了!果然殺人放火金腰帶,古人誠不欺我。
笑著笑著中,商辰啜了一口茶看向窗外的天色,挺暗淡的,他笑容也逐漸收斂消失,糟了!是該去江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