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著吐著，也就習慣了。
一個晚上栗子沒有少往外跑，幾乎給一只幽魂掏完，自己也得往廁所跑一次，整個晚上他沒有好好休息過，但這個晚上獲得的成果也相當可觀。
栗子一個人整整逃出了30克的耳金，換成錢基本上這個月的開銷也就不愁了。
當然栗子是沒感覺得，他并不清楚自己掏出來的東西那么值錢，因為他沒有心思去思考這些，只想好好地放下手中的工作休息。
掏耳朵讓他惡心壞了，尤其是給鬼怪掏耳。
王海倫開了火，折騰了一下準備將耳金給融了，回頭賣給金行好算錢，起碼融過的黃金看不出來源，當年自己缺錢的時候沒少干過這樣的事情。
“你當年還走過黃金呢？”
“當年逃難的時候，好多家里的東西都帶不出去，所以換了個方式好出手罷了。當年姐姐紅極一時的時候，沒少認識灘頭那些金鋪的小開。”
不知道為什么，這話從王海倫嘴里說出來是那么的有說服力，嬴徹真想給她鼓掌。
搗騰黃金和鈔票自己真的不擅長，不過細細想來，自己也沒什么擅長的東西。
栗子終于不再吐了，緊接著一個鬼老太來找他，說就看他的手藝好。
“我當年從老家跟部隊走的時候，我媽給我塞了好多金戒指金手鐲的，當時過集體生活，這樣的東西不上交組織是要被笑話的，我思想覺悟不夠，也沒有上繳，最后給埋了，我把埋的地方告訴你們，也算了卻了一樁心事吧。”
鬼老太太對嬴徹說，嬴徹卻賠笑說，沒關系他們并不是見錢眼開的掏耳工，說罷就讓栗子好好伺候著，至于王海倫已經提前出發，尋找那個藏有金戒指金手鐲的箱子。
“哎呀，這大小伙子長得真好看，幾歲啦？有沒有女朋友啊，結婚了沒有啊？準備結婚了沒有啊？”
栗子想哭，哭不出來。
就在剛才嬴徹遵守了他的諾言，告訴栗子真相：“你那么晚了上哪找人兌木頭？能找到的都不是人。”
栗子一聽覺得很有道理，但看著自己手下，正在因為自己高超的掏耳技術高chao的女性幽魂，他不禁問了一句：“有區別嗎？”
“沒有。”嬴徹斬釘截鐵地回答。
黑色羽毛附著在了栗子身上，栗子也懶得去管這樣那樣的問題，掏耳朵是他唯一可以做的，也是唯一可以做好的事情。
“小弟弟，你知道我們這個地方的歷史么？現在的孩子啊，受到的愛國主義教育實在是太那啥了，用你們現在的話講就是簡單粗暴，我跟你說，咱們這個地方可是......”
近乎30分鐘的愛國主義教育以及對于歷史的傳遞，還順帶著對于當時漫畫市場的擔憂：“你覺得我們的動畫還有救嗎？我看了宮崎駿的動畫片后就覺得我們的動畫完蛋了。”
“對不起，我從來沒有看過動畫片，家里窮，買不起自行車...我是說電視機。”
栗子想哭，真的哭不出來，因為要是哭了，這個老太太估計就得繼續對自己噓寒問暖......
終于，老太太的幽魂得到了滿足：“太開心了，我活著的時候我的兒女都不在我身邊，想說說話都沒有辦法，現在好了，我可以安安心心地走了，謝謝你呀小伙子，你真是一個好人。”
老太太走了，估計在電梯口排隊了。
栗子撐不住了，在躺椅上枕著。
他從來沒有連續認認真真地掏過那么多高難度的耳朵，現在算是補課。
“哎，放過他吧，今天應該也夠了。”嬴徹心里想，此刻王海倫抱著一個小包裹進來：“少爺，我看過了，都是假貨，銅鎏金的，不值啥錢。”嬴徹看了一眼進來的王海倫，當然這樣的事情不是沒有過，人么，總是在要東西的時候很真誠，給東西的時候手短。
“叫醒他，跟他說睡在這里會被幽魂侮辱的。”
“少爺，這是不是有點過分。”
“葉子得交房子，而且，你是不是吃過炒飯了？”
是的，王海倫抽空偷溜出去了一趟，去到那個可愛的煎餅哥包銳平那里蹭了一碗炒飯，這一次王海倫特別小心沒有被圍堵，也沒有看見之前那些有趣的人，這一天晚上可以說比較平淡。
“嗯嗯，少爺，我這就叫醒他。”王海倫變得特別乖巧：“小賊！起來，接客了！”
栗子醒了，但沒回復，雙手也變得有些顫抖，最終戰敗在了掏耳用的躺椅上，一頭扎進了一個柔軟舒服的巨大胸懷中。
“上天真是眷顧我，死了以后做夢都想要一個強壯帥氣有陽性的小伙子給我。謝謝你啊，我保證.....”那是個死前有點上年紀的女幽魂，看起來應該有四五十歲，而且一點也不害羞，似乎有著超常的經理，至于穿著，絕對是高級會所的領班。
“給你玩會兒可以，但是他是陰性，怎么都得是陰性，而且不能吸取他的靈能，最后，有付出才有服務。”
“明白明白，我們都是規矩人，給你講個故事吧，關于房地產買賣的。”
這位貌似領班的幽魂姐講了一個年入六千萬的方式，比炒股票魔幻，而且空手套白狼（這里暫時不細談了，有興趣請留言。）
幽魂姐把栗子帶到了另外一張躺椅上，然后像抱著自己家的狗崽子那樣讓他安安靜靜地躺在自己的胸里。
這一個晚上，雖然不說盆滿缽滿，但收到的耳金給所有人置換新的手機是足夠了，包括貓三十二。
嬴徹觀察著得到的那段樹木，這玩意兒有著別樣的觸感，而且響應著嬴徹的魔能。
“好東西啊，如果可以用它做一套趁手的耳具......”
另一頭，當王海倫離開大排檔的攤位，葉子走到了包銳平的攤子前，她要了碗炒飯，當然給了錢的。
一個穿著時髦，騎著哈雷摩托的男人到場，下車，點了份加辣的炒飯，坐在葉子跟前。
“美麗的小姐，不介意一起吧。”他問。
“介意。”
“那就順便聊聊天，我的朋友叫我啄木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