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嗞啷！”
“嗞啷！”
半夜，在幾乎沒有啥人的街道上，遠離火光和喧囂，包括人氣兒。
栗子走在街上，穿得像個古時候的賣貨郎，手上拿著一個巨大的鑷子。
這個大鑷子在他手上揮動，僅僅是打響指的動作就能發出如同銀鈴般的聲音，這是一個信號，自古以來那些專職掏耳朵的人慣用的手法，他們不會像一般人那樣吆喝，而是用這樣的大鑷子發出聲響，有點響尾蛇的意思。
只是現在這樣的人少了，只有那些旅游勝地才會出現一些。
而現在，栗子在街上走著，每一步都感覺無比的陰冷糾結。
“徹哥，你決定這樣會有生意嗎，我都走了很久了，今天腿腳還傷著了，就不能讓我休息休息？要不咱們改天？”
嬴徹的羽毛直接插進了栗子的耳朵，讓栗子有了抵抗幽魂的力量，至于力量是什么暫時不得而知，但嬴徹顯得極為自在。
“徹哥，我怕”
嬴徹沒有理他，但他停止了腳步，他搬出了栗子隨身攜帶的板凳。
“這是終于可以休息的意思么？我早就累了”說罷，栗子就要坐下，可是嬴徹卻直接給了他一腳。
“接客了。”嬴徹不緊不慢，一撮綠色光暈聚集在了這個折疊板凳上，看的人發毛。
平常來店里，雖然也是幽魂，但他們不挑明自己的身份和立場，那么就當是普通的顧客來接待，店里也是神奇，所有的不干凈的東西都可以化為實體，但現在眼前出現的可是貨真價實的幽魂。
“弄！”嬴徹一聲令下，栗子不好違抗，只能拿出工具，最先開始的便是云刀。
“小哥哥，輕一點哦。”聽聲音是個嬌柔的小女兒，但此刻在栗子眼里，這種聲音并沒有辦法讓自己覺得安生。
他摸到了摸到了那個耳朵，那個耳洞，然后張開眼睛一看，兩只眼睛直勾勾地看著自己，這張臉簡直變形了，就像在哈哈鏡里呈現了一個完美地凹凸。
這貨竟然可以直接觀看自己地掏耳過程，并且之前那種較小柔嫩的感覺完全不在，這根本是一個不知道被蹂躪了多少年的殘花敗柳，穿著一身難以言喻大的土味花裝，還點了一個如同胡子沒刮干凈般的嘴角痣。
栗子簡直了，終于嬴徹走了過來：“姑娘，你這樣子我們沒法好好掏啊，麻煩你把眼睛閉上。”
“不嘛不嘛，人家不嘛，小哥哥，我好不容易見一個可以看見我安撫我的男性，就讓我......”
“這可不行，行有行規，我們是正經掏耳行的，可不是那種路邊的野貨，另外我們是要先給錢的。”
女幽魂不爽，但還是拿出了個什么，她指了指邊上的那顆樹說：“樹下埋著銀元，雖然不是我的，但可以了吧？以前住在這戶的是個軍閥家的副官，家里包了好幾個姨太太不說，還是我們家女兒的熟客.......”
結果真的是干風俗行的，還是個媽媽桑，盡管信息量有點大，不過嬴徹依舊吩咐栗子掏耳。
栗子動手，這女幽魂不是啥好貨，栗子輕輕地一掏，她就發出了十分難以言喻的愉快聲音，甚至百般輕佻地讓栗子難堪，栗子也不知道這是舒爽還是別的什么感覺，不好拿捏，而且她耳朵里地耳金并不多。栗子依舊在挖，女幽魂就說：“挖著挖著挖深一點，對再深一點。”結果，半根耳扒都送進去了，對方還不依不饒，硬是讓栗子更深一點，那聲音更是不敢恭維。
“徹哥我快撐不住了。”
栗子很想那么說，但另一頭，嬴徹正在挖樹根呢，很快他找到了一個小箱子，箱子里面裝著一些袋子，里面是銀元和首飾。
“怎么樣，姐姐沒騙你們吧。跟你們說，這可是那個小賤人背著她漢子藏的錢，別以為被人贖身了就能一勞永逸，我呸，誒呦，清點呀弟弟，你這手輕點，姐姐左耳不吃力，誒呦......”
然而這一次，栗子并沒有收手。他發現對方的左耳內竟然有一大塊結痂，就想著把那玩意兒取出來，更主要的是，嬴徹已經收到錢了，那么怎么收拾對方，對方是好是壞，自己都收不到評價，那么稍微手重一點也就重一點，最好重得讓對方現在就超生......
幾番周折，那塊耳金出來了，栗子掂了掂分量，應該有個小十克的重量，被挖通透的女幽魂也是長嘆一口氣，疼歸疼，能把耳道給挖通了也算是收貨，總比那么堵著的好。
栗子收下了那塊耳金，連著剛才右耳的，加起來怎么也有十一二克，放到市面上夠一個人一個月工資。但此刻那個女幽魂變了臉，一副青面獠牙想要吃人的樣子。
“小哥哥好手藝啊，但你們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再幫姐姐一個忙唄，你倆陽氣足，姐姐也算是餓了好久，剛才你這一陣掏把姐姐興奮得呀，你們倆誰先來。”
看著空中飄浮的能量體，那顆夸張的青面獠牙大頭以及如同平板一樣地身材讓兩人看得都想望天。
“對不起，我喜歡D以上的。”栗子說。
“不過我會介紹你個朋友。”嬴徹補刀。
很快，女幽魂來了興致，但突然她的腦袋上就被一道重棍擊打，整個幽魂縮成了一個小彈丸被趕來偷襲的審判長直接給收了。
他戴著一塊感覺有點新潮的智能手表，竟直接將魂彈塞進了表里。
“徹哥，這位是......”
“你就當沒見過，不用認識，一個庸人。”
“啊？傭人？那得花不少錢。”
兩人的對話突然讓眼前的審判長十分不爽，但審判長還是忍了，畢竟他們的任務就是送這些停留在人間的幽魂野鬼輪回。
“你就這么把人家收了？”
“本來不用，照理來說他們爽完了就會自動升天，就像當初在你們店里那些未完心事的幽魂那樣，不過很可惜只有小部分愿意輪回吧，大部分幽魂沒得選，而那些主意特別大的則是想盡辦法留在人間，就像這個，一看就吃了不少人，應該還有不少童男在里面，否則不可能到達化形這一步。”
審判長解釋，并且炫耀了一下自己的新手表：“這是我們下發的特別法器，可以直接收魂送往中轉站，而且有了這樣的科技，薪酬計算也變得方便了。”
審判長巴拉巴拉說了一大堆，并且表示這塊表還是阿美利加的喬幫主設計并研發的，可惜沒有辦法完全投入量產。
栗子覺得信息量很大，于是拒絕繼續聽取，而嬴徹已經準備開始接下來的目標。
“王海倫，在你那里對嗎？”
嬴徹問向了審判長，審判長沒有直接回答，他從兜里拿出了一個魂彈。
“把她還給我。”
“她需要回歸輪回，她已經在陽間太久，輪回是不會允許的，而這些都是拜你所賜。”
“可是你還是沒有把她塞進那塊表里。”
“是。”
“那你到底想怎么樣。”
“沒什么，想跟你再打一場，而且你必須輸給我。”
說罷，審判長拿出了兩把棍子，并扔個了嬴徹一把，嬴徹接棍，棍子在他的手里變成了一把短戈，就像那個晚上一樣，而審判長手上則是一把長鞭。
戰斗，一觸即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