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應鐘兩人來到茶館后門,說書人已經在那里等著了,見兩人過來了,就招招手帶著他們拐進了一條巷子。
這是一條跟昨天不一樣的路線,幾人穿街過巷,很快就到了一家酒樓,沒有阻礙地上了二樓。
說書人領著兩人到了一間包廂外,推開門后就退至一旁,示意兩人進去。
包廂內擺了一桌飯菜,正對房門的位置,坐著一名身穿白色長袍、白發(fā)蒼髯的老人,正是大長老。
大長老笑呵呵地說道:“老夫就是你們要找的大長老,來,你們還沒吃飯吧,坐下吧。”
應鐘笑了笑,就近找了個位置坐下,陸珥坐在他旁邊。
“大長老,給您添麻煩了,我敬你一杯。”應鐘端起酒杯敬了一下,又說道:“關于我們二人,不知您是怎么安排的?”
大長老沒有廢話,開門見山道:“老實說,我并不信任你們,一切都是那人的一面之詞,所以,你們得先證明給我看,你們有能力做成這件事,這同樣是我給你們的第一步安排。”
應鐘和陸珥對視一眼,感覺不太對勁,遂問道:“額,大長老,您說的是讓我們倆上山學劍術的事嗎?”
大長老正要放下酒杯的手頓了一下,然后說道:“事情要是辦成了,劍術可以讓你們學。”
應鐘睜大眼睛,嘴角僵硬地笑了笑,然后慢慢地問道:“您說……什么事情?”
大長老看著他的怪異表現,皺起眉頭問道:“那人沒跟你們說嗎?”
三人面面相覷,大長老胡須顫抖,應鐘苦笑不已,陸珥眉頭不展,突然說道:“好啊,他這是在坑你們啊!”
大長老捋了捋胡須,吸了口涼氣,平復心情之后才問道:“所以你們不知道怎么解開封印?”
應鐘攤了攤手,表示沒聽說過什么封印,陸珥眼珠一轉,說道:“來都來了,我覺得可以讓我們試試嘛,你先說說啥情況,我們看看行不行。”
大長老胡子都被揪下來幾根,嘆氣說道:“也是,那種人物,總不會做無用之事,也罷,就死馬當活馬醫(yī)吧。”
喝了一口酒,大長老說道:“這個封印也不是什么隱秘。五十年前,當代宗主還是候選人的時候,下山游歷期間與一名女妖相戀,歸來后就帶上山安置了,這是很平常的事,我們當時也查過這名女妖的來歷,也沒什么問題。”
“等到宗主上任之后,她也沒有表現出什么異常,直到三十八年前的那次收徒大典,她突然闖入劍靈洞,打出守衛(wèi),并施展手段封印了入口,至此,三十八年來我們也沒有打開過封印。”
大長老嘆了口氣,說道:“從那以后,劍宗雖不至于斷了傳承,但很多傳承也無法教導了,因為打不開劍靈洞,宗門內的獎懲機制斷了,新一代弟子失去了變強的希望,變得恃強凌弱,再加上我們御下不嚴,導致宗門風氣日下。”
應鐘點了點頭,說道:“所以這就是你們劍宗在這座城里名聲這么差的原因嗎?”
大長老搖了搖頭,說道:“不僅是這個原因,劍宗的整體實力越來越弱,下一次十宗大比即將來臨,而大比最后一名要讓出一些利益,宗門高層見大比無望,對這些事情采取不管不問的態(tài)度,那些弟子背后可能就是一些長老的縱容。”
應鐘點點頭表示大致了解,大長老這才說道:“這些年來我們嘗試過許多手段,但無一例外都沒能一絲縫隙,我們也想過從山體其它位置開個洞進去,但是祖師開辟洞府的時候,就已經防備著這方面了。”
應鐘摩挲著酒杯,疑惑道:“你們都不行,難道我就可以打開了嗎?”
大長老看著應鐘,沒有說話,陸珥用胳膊戳了他一下,說道:“要么就是那個人故意坑你,要么就是你真的行,來都來了,試過才知道。”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終還是決定讓應鐘試試。
于是,大長老就說道:“劍靈洞那邊被我安排好了,現在已經沒什么人了,我們現在就去試試。”
……
大長老帶著二人,很快就到了山門處,跟守門弟子打了聲招呼后,就準備直奔劍靈洞,卻不想迎面走來了一群紫衣弟子。
“參見大長老,不知這二位是什么人,竟需要大長老親自接引?”領頭的紫衣弟子行了一禮,隨后問道。
大長老皺了皺眉,厲聲說道:“什么時候本座接待客人也要向你們告知了,肆意妄為也該有個度,你是皮癢了是嗎?”
紫衣弟子連忙躬身笑道:“不敢不敢,我一個小小弟子怎么敢管大長老的事呢?只是,他們來歷不明,弟子怕大長老識人不明啊。”
大長老聞言瞇了瞇眼睛,嚴肅地說道:“看來你們是知道些什么了?”
紫衣弟子抬起頭笑著說道:“一家人不說兩家話,大長老您要帶人去劍靈洞,怎么也不通知一下,宗門里可是好久都沒試過破封了。”
大長老“哼”了一聲,冷聲說道:“有什么話趕緊說,不要擋路。”
紫衣弟子沒有動,不慌不忙道:“要破封的話,勢必會吸引全宗圍觀,要是他們失敗了怎么辦。所以,弟子認為,應該讓我們先稱量稱量這二位,免得讓眾人失望。”
大長老沒有說話,應鐘和陸珥對視一眼,見大長老沒有反駁的意思,搖了搖頭,只能說道:“那就開始吧,不要浪費時間。”
見兩人干凈利落地應戰(zhàn),眾弟子也不廢話,當即走出一人,拱了拱手道:“在下修武道,曾以大力使封印松動,閣下需勝過我,才有破封的希望。”
這一路上兩人并非毫無寸進,應鐘對時空的掌握程度更進一步,已經可以讓時間暫停兩刻鐘,掌控十丈方圓的空間,而陸珥也恢復到了真身境,對付這些普遍金丹境的弟子綽綽有余了。
陸珥當即走了出來,兩人開始掰手腕,應鐘站在旁邊跟大長老說道:“這么一群金丹境,你真的認為能夠衡量我們的能力嗎?”
大長老嘆了一口氣,說道:“當初我們也請過別人來試著破封,可是他們有些是徒有虛名,甚至不如金丹弟子,所以他們這么做也是有情可原的。”
應鐘瞥了他一眼,不悅地說道:“有試探你不早說,我們算是你請來的,可不是我們上趕著要來給你解決問題。”
大長老沒有回頭,淡淡地問道:“難道你不想要劍道術法嗎?”
應鐘沒有退步,反問道:“在哪呢?不會在封印里吧?”
大長老默不作聲,應鐘立馬追問道:“所以你們這是在畫大餅啊,用需要我們出力才能獲得的東西來雇傭我們?這合理嗎?”
大長老又淡淡地說了一句:“那加個真?zhèn)髏丶傘!?p> “好。”應鐘立馬回道。
這邊陸珥擊敗了一半的人,他已經不耐煩了,讓應鐘上去速戰(zhàn)速決。
“在下……”一名弟子還沒說完,就被應鐘一個揮手扔到了一邊,剩下的也是一樣的處理方法,路上很快就沒有人了,應鐘揮手示意趕緊上山。
領頭的弟子不服,想要攔住應鐘,卻被應鐘一個巴掌打回去,還說了聲“聒噪”。
幾人順利登山,路上遇見的其他弟子,都遠遠躲開,卻又跟在后面,想看看能不能破封。
直到行至半山腰,身穿紫衣的二長老才姍姍來遲,站在前路上看著大長老,待到走近時,他低聲說道:“蠻力打不通,試試其他方法也可以,希望這次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隨后他就加入了后面的隊伍中,一行人浩浩蕩蕩地往山上走,很快就到了劍靈洞之外。
洞口封印外坐著一名邋遢男子,對眾人的到來恍若未聞,直到大長老說了一句:“宗主,我們要嘗試破封了,請你讓一讓吧。”
宗主這才往旁邊挪了挪,讓出了洞口封印,應鐘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正巧宗主也抬起頭,兩人眼睛對視,都笑了起來。
一旁眾人不明所以,正準備問些什么的時候,兩人停止笑聲,宗主低下頭,應鐘抬手準備試試封印的情況。
他先是把手放在封印上,封印是一片黃色光壁,摸起來軟軟的,感覺像膠狀物,擊打在上面會顫動。
應鐘回頭問道:“你們試過用時間法則和空間法則來破封嗎?”
大長老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道:“試過,不過沒有效果。”
應鐘心中暗罵書店老板一百次,還是伸出手對封印施行加速,準備看看自己到底有什么特殊。
讓人意外卻又不意外的事情發(fā)生了,封印開始散發(fā)出更亮的黃光,一群人激動地跳了起來,不過應鐘這時候卻沒心思顧及這些人。
“你是什么妖?為什么給我的感覺這么親近?”此時應鐘的腦海中出現了一個陌生的聲音,應鐘毛骨悚然道:“難道那名女妖跟我有血緣關系?”
女妖的聲音繼續(xù)問道:“你是云氏族人嗎?為什么要破壞我的封印,這是我們一族未來能否再次崛起的籌碼啊。”
應鐘眉頭一挑,在腦海中與女妖對話道:“什么云氏族人?為什么是復興的籌碼?”
應鐘裝出一副很艱難的樣子,外面的人沒有懷疑,只是坐在一旁的宗主好像歪了歪頭,而應鐘正在聽女妖說起事情的原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