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間,到了第二天清晨。
昨天夜里,已經和冷鈴攤牌的木文也懶得去偽裝毫無意識的煉尸,隨便找了個房間美美的休息了一夜,因此天剛剛蒙蒙亮木文就從床上爬了起來。
過了一小會,冷鈴也走出了房間。
“出發吧?!?p> 冷鈴沖著木文說了句,隨后兩人一前一后朝著院子外走去。
煉尸宗似乎沒有一個人,穿過了三個大小不一的院子,一些壯觀的建筑后,這一路上竟然沒看到一個人,就連昨天出現的中年人也沒看到,漸漸的木文開始懷疑偌大的煉尸宗他和冷鈴這兩個人。
“你們煉尸宗其他門人呢?”木文實在忍不住了,疑惑的開口問道。
“煉尸宗只有我一人?!崩溻徎卮鸷芨纱?,木文卻壓根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昨天的白衣少年,后來出現的中年人,難道他們不是煉尸宗的人?
木文還打算再問,可冷鈴走的很快,似乎是不打算回答這個問題,沒辦法,木文只好放棄去探尋真相的沖動。
很快,兩人離開了煉尸宗。
外面遠方竟然是一片連綿不絕的山脈,而煉尸宗就建造在距離山脈不遠的平地上。
放眼望去,遠方一座座山峰此起彼伏,山峰與天際相接處霧氣繚繞,神秘異常,在太陽光澤的沐浴下,時不時有五顏六色的光斑在飄渺的云朵上點綴,這一副景象足以令人沉迷。
見冷鈴沒有駐足欣賞風景的意思,木文也只好收回目光,邁步與冷鈴一同朝著不知名的大片山脈走去。
望山跑死馬,這話木文現在算是深有體會了,看著到達山脈處不算太遠,可足足到了正午,這才到達了目的地。
這里是一片山谷,地勢低洼,空氣潮濕,進入其中能感覺到空氣中的陰冷。
山谷地面被茂密的植被覆蓋,一些灌木叢長勢驚人,竟有兩米多高,剛好能阻擋踏入這里之人的視線。
放眼左右,被一座座高聳入云的山峰環繞,木文心中疑惑,真不知冷鈴來這里是什么目的。
冷鈴似乎不打算解釋,腳步不停,繼續朝著山谷深處走去。
隨著深入,山谷中愈發的寂靜,仿佛這里是斷絕生機的絕地,竟然感覺不到有活物存在的氣息。
“什么人?”
當兩人走到一座小湖邊的時候,忽然從不遠處傳來了一個略帶警惕低喝聲。
木文身軀繃緊,第一時間轉過身去,神色警惕的望著依次從灌木叢中走出來的四個人。
三男一女,他們年紀不大,十七八歲,看模樣似乎是某個門派出來歷練的弟子。
“我們兄妹倆來此歷練,不知幾位是何門何派的天才妖孽?”見冷鈴沒有開口的意思,木文心中無奈,不得不開口笑著說。
木文姿態放低,一副和善與人相處的模樣,四人頓時放下了警惕,其中一個皮膚黝黑的少年戰了出來,沖著木文客氣的抱了抱拳,笑著說“不敢稱天才妖孽,我們四人是天道宗的弟子,結伴出來歷練修行?!?p> 說著,少年介紹了他們四人的名字。
年紀最小的少年叫王賀,出來搭話的黑皮膚少年叫王啟,與王賀是親兄弟,剩下兩個是一對情侶,男的叫宋威,女的叫做白蘇葉,他們四人皆都是天道宗的外門弟子。
木文心中一動,天道宗這個宗門木文也聽說過,只不過距離他以前的門派太遙遠,因此對天道宗僅僅是名字上的了解,至于門派實力強弱,地位是高是低,木文就不知道。
不過看四人的境界,清一色凡人境九重,如此境界可不算弱,僅僅是外門弟子,由此可推斷出天道宗綜合實力在修行界絕對能排得上號。
看來以前我真是坐井觀天了,修行界隨便一個外門弟子都之前的自己強,無法想象自己怎么好意思以天才自居。
望著面前天道宗四人,木文忍不住在心中感嘆一番。
哇哇哇。
下一刻,正當木文打算與這四人再客氣一番的時候,突然一聲聲詭異的哭泣聲在山谷中回蕩,聲音尖銳刺耳,猶如是來自地獄的慘嚎聲,令人直覺得頭皮發麻,渾身不寒而栗。
這哭泣聲嚇得木文渾身一哆嗦,連忙轉身查看,誰知哭泣聲飄渺不定,幾乎是同一時間在四面八方響起,讓人無法準確確定哭泣聲確切出現的方位。
“它又來了,做好準備?!逼つw黝黑的王啟突然低喝一聲,雖然聲音很急,但能聽出他的聲音在發顫,王啟似乎在恐懼這哭泣聲。
其他三人表情也很驚恐,那名叫做白蘇葉天道宗女弟子嬌軀竟然在哆嗦,如果不是半依偎在身旁宋威的身上,絕對會因為恐懼的關系從而癱軟在地。
“王啟兄,這哭泣聲是怎么回事?”注意到四人的反應,木文沒忍住,低聲的問了一句。
聽到木文的詢問,王啟先是猶豫,隨后像是想到了什么,咬著牙開口說道“這哭聲是一頭妖獸發出的,這妖獸十分詭異,哭聲能令人神志不清,我們師兄妹四人一天前被這妖獸盯上,如果不是我們意志堅定,早就葬身在妖獸之口?!?p> “就憑你們四個實力也敢在這里大言不慚,鬼哭的目標并不是你們四個,不然你們早就變成妖獸的糞便?!?p> 沒等木文說什么,冷鈴破天荒的開口,然而說出的話令木文心中暗叫一聲壞了,這女人一直裝深沉也就算了,好不容易開口了,竟然毫不留情的往天道宗四人的傷口上撒鹽。
你!
不光王啟雙目噴火,其他三人表情也是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
眼見著觸怒了四人,木文打算站出來打圓場,誰知冷鈴絲毫沒有要閉嘴的意思,雙眸望著左前方,像是在自言自語的呢喃。
“鬼哭的目標雖然不是你們,但它最終會殺光一切曾經觸碰過黑草的人,你們四個會死的很慘。”
哎呀,木文捂著額頭,恨不得撕爛冷鈴這張破嘴,你說你繼續玩深沉多好,非要去不知死活招惹別人。
這下好了,惹到了大麻煩。
木文以為王啟四人會直接暴走,翻臉痛下殺手,誰知道四人卻是同時臉色大變,一個個難以置信的瞪大雙眼,望著面紗遮臉的冷鈴。
“想要活命的話聽我的指揮,晚上我們聯合解決鬼哭,麻煩解決后黑草果實分我兩枚?!?p> 冷鈴的話讓王啟陷入了猶豫中,王啟看了其余三人,見三人也是一臉為難不舍。
四人對視了一眼,最終王啟咬了咬牙,沖三人重重點了點頭,似乎是下定了決心。
“好,我答應你?!?p> 王啟語氣一頓,隨后沉聲問道“我很好奇,你一個普通的凡人怎么知道這么多,我們的確采集了一株不知名的靈草,你未卜先知的說出它的名字,還有那只詭異妖獸的來歷?!?p> 冷鈴并沒有回答,而是走向遠離王啟四人地方。
王啟自討沒趣,似乎也不好意思再開口,因此四人就留在原地休息,時不時有人會焦慮恐懼望著詭異哭泣聲傳來的方向。
凡人的身份是隱藏不住的,這點木文不意外,讓他想不明白的是冷鈴似乎知道很多很多事情,能一眼道破王啟四人隱瞞的事情,妖獸的來歷,還打算索要黑草果實。
要知道面對可是四個凡人境九重,冷鈴絕對是在玩火。
木文卻覺得冷鈴冒著這么大風險出頭,絕對不光是為了黑草果實,應該是有更大的圖謀。
想到這,木文心中忍不住顫了顫,這女人可真不簡單,自己被她掌控生死,想要翻身絕對是難以登天。
“將血色玉石握于掌中,調集經脈中紅霧,融入紅色玉石中,你就能修煉其中蘊含的魔法,抓緊修煉吧,晚上要有場兇險惡戰,是生是死就全指望你了?!?p> 這時,鬼哭哭泣的聲音毫無征兆的就停止了,耳邊同時響起冷鈴的低語聲,木文心中氣的想罵娘,心說你自己惹下的麻煩,晚上還打算指望我能度過這次危機,真是連臉都不要了。
人在屋崖下,不得不低頭,沒辦法,木文也只能在心里罵上兩句出出氣。
從懷中取出血色玉石,木文警惕的望了不遠處的盤膝休息的王啟四人,心中明白,別看這四人現在被冷鈴拿捏,全是因為四人病急亂投醫,奢望著冷鈴能幫他們徹底解決鬼哭的威脅。
唉,修行人大都個個鐵石心腸,希望不要走到那一步,不然真就可能葬身于此了。
說來說去還是實力太弱。
木文嘆了一口氣,隨后便收斂心神,到不遠處找到一片干凈的空地,盤膝而坐,將血色玉石握在掌中,緩緩閉上雙眼。
經脈中紅霧翻騰,紅日吞天訣第一重了然于胸,隨著木文的意念紅霧運轉,飄動于經脈之中。
木文意念再動,紅霧緩緩從手掌溢出,無聲無息的融入了紅色玉石中。
轟。
紅霧一進去其中,血色玉石竟然在瞬間被溶解,通過手掌,盡數的融入進木文的身軀中。
沒等木文做出反應,血色玉石反饋贈的能量短瞬間在體內凝聚出三個拳頭大的黑色字體。
爆魔拳。
三個字又在瞬息間化作無數黑點,無聲無息,密密麻麻的印刻在靈魂之中,仿佛是成為了木文靈魂一部分,心念一動,爆魔拳的奧妙了然于胸。
好神奇的血色玉石,竟能如此迅速的修煉一門武技。
木文心中震驚到極點,以前修煉武技需要參悟奧秘,融會貫通后才算是修煉入門,現在可好,直接在幾個呼吸間就完成了。
冷鈴,你到底是什么人,竟然擁有如此神奇的法門。
這一刻,木文真的開始相信冷鈴是來自神秘的天外天。
也許只有那里的人,才能擁有如此神奇駭人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