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就在木文愣神間,一聲凄厲的慘叫響起,木文驚疑的扭頭望去,剛好看到宋威捂著鮮血直冒的咽喉,無力的倒在了地面上。
宋威的慘死似乎是激起了狼類妖獸的兇性,殘暴的張開血盆大口,狠狠咬向距離它最近的白蘇葉。
“快走,再不走就會輪到我們了。”
冷鈴讓木文渾身一激靈,心中明白狼類妖獸的恐怖兇殘,也不敢再耽擱,轉身朝著左前方沖去。
每過幾十息,奔跑中的木文都能聽到一聲凄厲的慘叫。
一聲,兩聲,三聲。
木文心中沉重,明白王啟四人已經被狼類妖獸盡數屠殺,如果被追上,自己也難逃慘死的結局。
“左邊大樹下長著一棵上散發著黃光的草,采下上面的果實,放入這個玉盒中,然后逃向東北方。”
將速度提升到最快,拉著冷鈴,木文一口氣沖刺了上千米,當到達一大片灌木叢的時候,冷鈴快速的開口說道。
第一時間停下來,木文穩住身體后目光望向冷鈴所說的方向,那里果然有一棵長勢茂密的參天大樹,木文沒有遲疑,邁步走了過去。
來到大樹前,木文低頭望去,大樹粗大根莖深扎的地面上長著兩三歲孩童高的草木,枝繁葉茂,散發著耀眼的黃光,甚是神秘,這草木頂端長著四顆淡金色的果實,雖然不認識這果實,但一看就不是凡物。
冷鈴不知從何處取出的玉盒,遞了過來,接過來后木文打開玉盒,將草木頂端長著的淡金色果實一一摘下,小心翼翼的放入玉盒中。
合上玉盒,木文正準備收起來,一旁冷鈴勾了勾手指,木文心中無奈,將玉盒交給了冷鈴。
冷鈴將玉盒收入儲物空間中后,隨后沖著木文說“快點,東北方向。”
下一刻,當木文剛剛沖出了上百米,一聲暴虐兇殘的狼嚎從后方傳來。
該死,追上來了。
木文臉色大變,咬著牙,拼命運轉經脈中的能量,速度勉強又增強一分,然而冷鈴似乎吃不消了,木文幾乎是硬拉著冷鈴前進,因此速度上不得不慢了下來。
狼嚎聲閃電般的逼近,很快,距離木文只有不到千米,狼類妖獸兇殘的氣息率先碾壓而來,前沖中的木文一個踉蹌,差點沒趴在地上。
即使勉強穩住了前沖的身軀,速度上也是緩慢無比,仿佛是整個人陷入了泥潭中,木文幾乎需要正常情況下數倍的力量,才能吃力的邁動雙腿。
實力差距太大了,狼類妖獸僅僅氣息,就能輕易的壓制住木文,這要是面對面,木文明白自己這樣的實力恐怕連一息都堅持不了。
木文注意到冷鈴,這女人除了因為奔跑而呼吸急促外倒沒有太大的不適,似乎狼類妖獸的氣息壓迫對她毫無用處。
這下子逃不掉了,木文心中絕望,知道再逃毫無意義,干脆停在原地,轉身打算與追過來的狼類妖獸拼死一戰。
就在這時,哇哇哇怪異的哭泣聲從另一個方向傳來,越來越近,很快,詭異哭泣聲到達了百米的范圍之內。
完了完了,鬼哭也追上來了,木文心中哀嚎,前有狼后有虎,這下子想逃也逃不掉了。
“太好了,這次我們得救了。”一旁的冷鈴語氣興奮的說。
啊?木文有點懷疑冷鈴是不是瘋了,但當想到這女人之前種種不可思議,頓時打起來精神。
鬼哭的哭泣聲似乎與之前不同,這次帶著人類的感情,像是哀求,又像是其他的。
與此同時,狼嚎聲停了下來,狼類妖獸兇殘的氣息也在這一刻消失的無影無蹤,它似乎變得溫順無害。
木文懵了,左右看了看鬼哭和狼類妖獸,這場面太詭異了。
“繼續往東北方向逃。”冷鈴開口說道。
好,木文深吸一口氣,心知眼前正是逃命的好機會,轉身邁開雙腿,拉著冷鈴朝著鬼哭所在的方向沖去。
很快,全速前進木文二人與鬼哭擦肩而過,令他擔心的事情并沒有發生,鬼哭并沒理會從一旁沖過的木文兩人,邁動四肢沒有停頓。
這下木文徹底的松了口氣,速度不減,很快木文拉著冷鈴消失在夜色中。
走走停停,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兩人總算走出了山谷。
這么久鬼哭和狼類妖獸并沒有追上來,木文徹底的放下心來,大口大口喘著氣,累的渾身酸疼,現在連抬抬手指都覺得吃力無比。
坐在一個木樁上休息,木文望著一旁的冷鈴,這女人似乎并不累,呼吸平穩,一點都不像是之前亡命逃了許久。
咦?
忽然,木文瞪大雙眼,難以置信的驚呼出聲,冷鈴不知何時竟然成了一個修行者,境界還到達了凡人境五重的水準。
使勁的揉了揉眼,木文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因為太過疲憊的關系從而產生了幻覺。
“你是修行者?”再三確認,木文還是難以置信。
“曾經是,因為特殊原因淪為了凡人,之前你采摘的四枚幻神果我吞服了一顆,稍微恢復了一點境界。”這次,冷鈴破天荒的耐心解釋。
果然是這樣。
自從進入山谷中,冷鈴似乎提前預料到王啟四人的出現,之后的事情也在她的算計中,最后拿到想要的東西,驚險的逃了出來。
木文現在能肯定,山谷中的一切都在冷鈴的算計中。
這女人太可怕了。
“事情沒你想象的那么復雜,那兩只妖獸我早知道它們來歷和習性,不然這次沒那么容易脫身。”
似乎是看出了木文心中所想,冷鈴又耐著性子解釋了一句。
是這樣嗎,木文心中半信半疑,總覺得冷鈴還在隱瞞著什么。
休息了一會,兩人繼續前進。
冷鈴境界恢復到凡人境五重,先不說真正戰斗力如何,最起碼前進速度比之前快上不少。
當太陽快要落山的時候,木文有了驚喜的發現,視線盡頭有成片成片的房屋,看面積似乎是一座小鎮。
兩人加快腳步,沒用太久的時間,就到達了小鎮中。
鎮子中房屋大都破舊,路面坑洼不平,路邊更是雜草叢生,看情況似乎鎮子中的居民過得都不是很富裕。
木文兩人來到了鎮中心,這里一片廣場,同樣是破爛不堪,青磚鋪成的地面到處是裂痕,雜草從縫隙中頑強長出,這里應該很久沒有人光顧。
“鎮子里難道沒有人?”木文四下望了望,別說人了,就連只蟲子都沒看到。
冷鈴搖了搖頭,說“不知道,這鎮子我也是第一次來。”
正當兩人低聲交談的時候,不遠處隱約傳出了呼救聲,聽起來像是女子的聲音。
木文和冷鈴對望一眼,都能看到對方眼中的驚疑,一個幾乎沒有活人存在的的鎮子,此刻突然出現了呼救聲,有點不尋常。
兩人眼神交流,都打算去查看一番。
聲音是街道的盡頭傳來的,木文和冷鈴邁步朝著這個方向走去。
啪嗒啪嗒。
破舊的街道死一般的寂靜,在這里,輕微的腳步聲竟然變得異常的響亮,甚至有些刺耳。
一瞬間,木文竟然有種可怕的錯覺,仿佛是走進了寸草不生的絕地中,令人莫名感覺到驚悚不安。
相信冷鈴也會有這種感覺。
沒過多久,木文兩人停在了一座三層的酒樓門前。
站在外面看,酒樓建造格局十分大氣,一看就是名師設計,特別是酒樓二層懸掛匾額上的四個大字,天玉酒樓,字體十分特別,看起來不工整,卻也不顯凌亂,仔細看來,能從四個字中品出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韻味。
這字不簡單,酒樓更不簡單。
就在這個時候,從酒樓中傳出了一個女子的呼救聲,將木文的心神拉回到了現實中。
“要不要進去看看?”不知為何,木文下意識去征求冷鈴的意見。
冷鈴望著酒樓緊閉的大門,也不知道在想什么,過了會才意味深長的說“進去看看,也許會有意想不到的發現。”
木文眉頭一皺,有些不明白冷鈴話中的深意,不過當看到冷鈴走向酒樓緊閉的大門后,他也只好按下心中疑惑,邁步跟了上去。
稍微一用力,伴隨著有些刺耳的摩擦聲,木文輕易的就推開了酒樓的大門,而就在這一刻呼救聲竟然停止了。
木文遲疑了下,隨既見冷鈴腳步不停,最后還是邁步跟了進去,酒樓里面的場景出人意料。
桌椅板凳擺放整齊,木制地板上干干凈凈,幾乎是一塵不染,看這場景應該是每天都有人清掃,不像是閑置了很久。
四下望了望,木文在左側的柜臺處有了發現。
柜臺里的椅子上坐著一個人,這人上半身幾乎都趴在了柜臺上,因此看不出是男還是女。
木文鼓起勇氣,小心翼翼的走了過去。
當到達柜臺前的時候,木文停住了腳步,伸手拍向趴在柜臺上那人的肩膀,忽然,那人動了。
猶如一根被繃緊到極致的彈簧,瞬息間直挺挺的站了起來。
嚇得連連后退的木文看清楚這人的長相,這人竟然沒有面部五官,一張臉圓圓的什么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