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我家也有才子
為什么古代讀書人會受到人尊敬?在討論這個問題之前,徐誠想說說讀書人和農人的區別在哪里。
首先是知識被貴族階級弄斷,農人沒有錢買書,就只能依靠祖祖輩輩口口相傳的技術種地,而世家豪門通過竹簡紙張等載體將知識世世代代的傳遞下去。這樣發展下去,自然形成了世家越來越富有,農人越來越貧困的情況。
為了讓世家的農人的差距變小,普及教育至關重要。
徐誠早就有掃清文盲的想法了,一來自己都沒地方住,二來自己也看并不是很看得懂漢朝的文字,現在自己已經學會不少,而且有了立足之地。那么興辦教育的工作也便可以緩緩開展了。三來知識的貴族階級的特權,自己的所作所為必定會分了世家的蛋糕。
所以徐誠打算先讓自己家的孩童都接受教育,什么時候自己的能力可以不畏懼天下世家,再對全國掃盲也不遲,畢竟天朝掃平文盲都不只用了一代人呢。自己才二十,還等得起。
第二日一早,徐誠便騎上馬趕回郯城,既然答應了要教農人的孩子讀書,那么紙張、毛筆、墨水是免不了的。
今日糜竺并不在府上,大概是去處理公務了,徐誠又多叫了糜府中的兩個馬車,帶了一些兵法和農業書籍。
徐誠想到教書是少不了老師的于是去拜訪了給印刷術寫字模的老先生。
老先生一聽可以離開這里,還能給孩子們上課,別提有多開心了,于是一拍即合,痛痛快快的上了馬車。
學生的書桌板凳也要造,徐誠又去請了木匠,木匠和徐誠關系不錯,徐誠又是家主,于是也爽快的答應了,不過他要徐誠多等幾日,自己手上的工作還沒有做完。
出城時,徐誠又來到造紙工坊,載著一車黃紙和幾卷糜紙回了到了宅子上。
行至宅子范圍里的時候,農人對著自己打招呼,徐誠看見耕地,發現那農人正拖著兩頭老牛向自己揮手。
徐誠突然想到,一牛挽犁的曲轅犁是唐朝才出現的。
除了要制作課桌和板凳、現在有要多搞十三份曲轅犁,看來這陣子木匠有的忙了。
安頓好老先生后,徐誠想到宅子里沒有給學生上課的地方,總不能大夏天讓孩子們在院子里曬大太陽吧?于是喚來阿奴和魯伯,三人將宅子里的會客廳搬空作為教室。
做完這些雜物,徐誠已經累得抬不起手臂,癱倒在今天帶來椅子上。一個窩在大學寢室打了四年游戲的青年,還能有這些力氣已經是很不錯的了。
阿奴給自己端來茶水,然后用小扇子給自己扇風。徐誠決定自己得開始鍛煉了。
傍晚,徐誠用莊園里的東西做了一桌子好菜,分好盤后,徐誠和阿奴便吃了起來。
老先生和魯伯面面相覷,仆人怎么能和主人坐在一起吃飯呢?
阿奴和徐誠同吃同住一個月已經習慣了,而且主人做的菜實在是太香了,要不是為了控制體重,阿奴覺得自己還能再吃一碗。
徐誠見二人還未動筷子,問道:
“可是飯菜不符合兩位長輩的胃口?”
總不能說為了不傷徐誠的面子,兩位老人回答道:
“多謝家主。”
說罷夾起了菜塞入口中。
魯伯和老先生并未吃過徐誠做的菜,只是吃了一口,兩位老人都感覺到自己的舌頭正在從換新生。
漢代做飯的手藝哪有沒有現代的煎炒燉炸鹵燜手法這么多樣?哪怕漢代調味料再少,徐誠也能買點調味料自己打磨。
講個笑話,現代人不會做飯。
見兩位老人吃菜吃的高興,徐誠讓阿奴去取來幾杯酒給兩位長者下菜。
酒足飯飽后,老先生也對徐誠吐露心聲。
老先生臉紅紅的拉著徐誠的手:
“家主啊,您這么對待老夫,老夫無以為報啊,實不相瞞,老夫本是彭城人,只因逃避戰亂東躲西藏,幸得糜公收留。如今您也對老夫這么好,老夫實愧對你們吶。現老夫膝下有一子,名喚張昭,字子布,擅長書寫。也蹭被舉過孝廉。若是家主不嫌棄,老夫愿意修書一封,叫他來服侍家主。”
徐誠沒有喝酒也差點摔了個踉蹌。
張昭是誰?孫策說過“外事不決問周瑜,內事不決問張昭。”雖然赤壁之戰時張昭是主降派被后人詬病,但能讓吳國三足鼎立到最后的人,內政必定是一等一的人才。
要!必須要!留!必須留!
魯伯也暗暗吃驚,這個主人給他帶來了太多意外,糜竺對自己吩咐過徐誠是舉孝廉都沒有從官的猛人,而張昭也是被舉孝廉也沒有同意做官的好漢,當初張昭被陶謙囚禁在郯城中的事情,徐州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最后陶謙放了張昭還撈了一個謙謙公子的美名。
如果這兩人碰在一起,指不定會搞出什么大事情。魯伯下定了決心,若是徐誠真的同意張太公叫來張昭,那么自己今晚也一定要修書一封,喚來家族里最能成事的人,與徐誠和張昭共謀大事。
徐誠趕忙扶著張老坐下。“那就有勞,張老先生了。子布高義吾所有耳聞,若是能與子布見面,那多是一件美事啊。”
張老笑道:
“逆子罷了,而立之年都沒有出息,怕是今后也難成大事。家主年少有為,能侍奉家主,也算是他的榮幸了。”
徐誠一聽,張老在夸自己,笑的跟吃了蜜一樣:
“哪里哪里,老師說笑了。”
阿奴將今日所帶來的糜紙遞給張老,徐誠說張老今日喝了酒,當親自為張老磨墨。
張老看徐誠如此真情實意,寫完后又在最后又加了一行,如果張昭不來見徐誠,那自己就死在張昭面前。若是這樣張昭就必定背負著不忠不孝的罪名,難立足于天下了。
糜紙張老是在糜府上見過的,但魯伯沒有見過啊,這東西明明是紙,為什么寫字卻如此順暢?
張老見魯伯漏出了和自己今日在馬車上出見糜紙一樣的表情,嘴角瘋狂上揚。
“這紙張是家主,親自所做的。”
魯伯張大眼睛看向徐誠,這張人畜無害的臉下居然藏了這么多東西。沒有絲毫遲疑,魯伯也跪在徐誠面前。
“我魯家也有才子,請為家主分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