廷尉府門口圍滿一圈又一圈看熱鬧的閑人,其中有一立乘軺車,車速極快沖散人群。延尉府的侍從見軺車飾有鑾金青銅獸首,卻未見安車一時沒了主意。
車上的人隨手把韁繩甩給延尉府的侍從說到:“吾乃黃門侍郎春祺,奉皇后娘娘詔令監審敬武公主蒙冤一案,還不速速引路!”
延尉領頭的侍從聞言,不敢猶疑,使了個眼色給手下的人。其一牽著韁繩安置車馬,其一從偏門小跑給延尉報信,其余下侍從震懾看熱鬧的閑人。
春祺至現場見,劉黎于堂下右側跽坐在軟塌之上,張臨立于劉黎左身側。反觀魏相夫人為首的若干涉事人等皆躬身長跪。眼神掃到主疑獄的延尉正,延尉正也打凝視著春祺。
春祺雖說是奉皇后派來監審,但延尉府不是別處,延尉庭的延尉正梁大人向來認死理、不近人情,自知逾矩恭敬的報明來意,梁大人仿若未聞,將春祺晾在一邊。
“魏玉氏,帛書控訴你教唆惡仆陷害敬武公主你可認罪?!闭f話的人正是延尉正梁大人,他面容方正,目光如炬的問道。
“梁大人,我乃魏相的夫人。無憑無據,誣陷朝廷命官的親眷有何下場,大人可知!”魏玉氏不知何時直起腰桿反駁道。
“無礙,時候不早了,魏玉氏的罪狀又多,耗在這做口舌之爭無趣的很,還是盡快還是傳喚仵作罷?!眲⒗杪犖河袷蠌埧诰蜔┑暮?,不耐煩的催促道。
未等梁大人下令,立侍很有眼色的請上來了仵作,亦抬上來已有腐爛的尸體。仵作是個熟面孔,凡有大案必見其人,專業方面梁大人也是目睹過的。視線轉至尸首見面容扭曲怪異,這般面容,實不像高門大戶養出的丫鬟。
仵作翻弄尸體匯報道:“此女婢,身體脊背有明顯砍傷,創口小但紅痕長,然不致命。身體手肘,膝蓋均有不同程度的撞擊擦傷創口,然不致命。
梁大人聽的一頭霧水問詢:“那這女婢,究竟為何死?”
“稟大人,女婢致命傷為后腦,藏于烏發里有一截鋒針,乃致命傷,女婢面容扭曲怪異,這正是活人被嵌入鋒針的反應,后腦受到刺激,人體神經脈絡發達,高強的刺激使各感官高度緊張,這也是尸體為何呈怪異扭曲狀,人死后通過特定的方法可使手腳恢復成常人模樣,但面容不可恢復?!?p> 魏玉氏張口欲辯解,梁大人打斷:“傳喚下一個人證。”
這人證來時乘坐的是安車,較比春祺的軺車軺車不曉得高出多少階。軺車的出現多是為了保護安車的顯貴,可見正主這是珊珊來遲了。
進朝堂的排場亦是堪比大上造,魏玉氏早已抖如篩糠。宮人擺駕于劉黎對面,鋪設好屏風后,容華娘娘才在一片簇擁中緩緩入場。
劉黎小聲嘀咕:“竟不知,容華娘娘竟有如此大的面子,真是厲害?!?p> 張臨嘴唇微張小聲回道:“面子在大也得坐您對面不是,倒也奇怪,容華娘娘,本可不淌這渾水,竟主動聯系公主,說明銀針的來歷,奇怪?!?p> 時間回到巳時,未去延尉府狀告之前,劉黎一行剛見完仵作,正商討如果能一把治了那魏相夫人的罪證,容華娘娘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