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天從包中掏出紙巾,遞給了小然,豆大的淚水在小然的眼眶中直打轉,“別哭了,再哭可就不好看了?!?p> “老公,我不想回去,不想離婚,我說的都是氣話。”小然拽著他的衣角,眼眶有些發腫。
“可是我當真了。曾經我沒發現煙真是個好東西?!闭f著好像嘲笑似的冷哼一聲,“明天早上應該就能到了,差不多下午兩三點就可以處理完。以后你想怎么樣都隨便你?!?p> “我們才結婚不到一個月,不到一個月你懂嗎!你說的是氣話對不對?對不對,你說??!”小然抽噎著。
“小然你每次鬧我都陪著你,這次算是我陪你鬧的最后一次了。”小天閉上了眼睛,他的腦海中閃過很多畫面,那是他和小然的點點滴滴。畫面最終都幻化成了泡沫,慢慢悠悠的,消失在天際。
她陪了他十年。
最終不也是分手了嗎?
我想說的是,十年時間已經很長了……
初見不知句中意,再見已是句中人。
人生總是這樣奇妙,剛開始還能精精有味的看下去,到最后才知道說的是自己。當知曉自己是書中人時,自己還能看的這么精精有味嗎?
“小然,我們在一起多長時間了?有十三四年了吧。時間也不短了,夠忘掉一個人了。但是你還和之前一樣的性子。呵,我有什么資格說你這個大小姐呢。”冷冷的聲音像從鼻管嗆出來。
“當初你父親不同意,把我拉到書房中,說了半天就是說我們不合適!我告訴他咱們在一起十幾年了怎么就不合適,他越是反對,我就是越要娶,看看誰對誰錯。呵呵?!?p> “知女莫若父,我算什么。我和你在一起十四年就沒有想過要離婚。我沒想到咱們結婚才一個月不到你就把離婚掛在嘴邊,行,可以。”
“我耽誤了你十四年,我要三十年的時間才能走出來,我們也算是一筆勾銷了……”
淚水晶瑩剔透掉在地上算不算污染了土地,他不知道,就連淚珠從他眼眶中落下,他也不能控制,就好像一個提線木偶一般。
他,哭了。
“小天……”小然從背后抱住了他,緊緊的抱住,如同捆人的繩索一樣生怕被他掙脫。
木偶的眼中沒有了往日的的光芒,變得毫無生氣。
“離婚吧?!毙√爨哉Z。
“這輩子都不離婚,我們好好過,好好過……”小然的手臂都有些發酸,小臉貼在他的背上。
“小天,我的胳膊好酸。我們回家好嗎?”
小天看著那宛如羊脂玉般潔白的手指,曾經屬于過自己,現在,已經過去了。
一個一個羊脂玉被掰開,小天一字一頓道,“既然手酸了,那就不要堅持了。”
小天轉過身來,慢慢的擦掉她臉上的淚水,小天露出一個笑臉,像皺巴巴的紙一樣難看。
“下次找一個即使你說離婚了,也會可憐巴巴等著你復婚的人。”
“小然,一路相伴,我很榮幸。等你心情好點了,我們一起回去?!?p> 說完,小天就好像丟了魂魄似的,沒有精神的走在路上,猶如孤魂一樣來回游走。手機鈴聲響了好久小天才開始察覺。
“陪我喝一杯。”是女人的聲音,聲音很清脆,猶如林中的布谷鳥一般。
“你喝酒了,”小天擦了擦臉上的淚痕,稍稍提起興趣,“地方在哪?”
推開酒吧那扇半掩的門,透出來撲朔迷離的燈光。酒吧里到處飄蕩著香煙和酒水的味道,摻雜著嘈雜聲,嬉笑聲,音樂聲。
“你走的好慢,來罰一杯。”角落里的女孩看到了還在四處張望小天,向他招了招手。
女孩穿著白色的短袖t恤衫,仔細打量竟還能看出有些淡淡的淺紅色,露出線條優美的雪白肌膚,修長的手指握著酒杯。
小天半躺在椅子上,拿著一個玻璃杯把玩了一下,接著就倒了一杯,一飲而下。
如果是平時他還會問對方一個女孩子家家的,為什么只身一人來這個喝酒,但現在的他只想用酒精麻醉自己,有個人能夠來陪自己已經求之不得,又怎么會關心是男人還是女人呢。
倒酒,喝酒,倒酒,喝酒……
“你是不是來蹭酒喝的。”女孩看了看桌子上的酒瓶,噗嗤一笑,將酒杯端起抿了一口,打趣道。
“那今天我請客,你陪我一起喝。”小天脫口而出。這時他放下酒杯,直接對著酒瓶喝了起來。
“喂,你還藏著私房錢呢?看不出來呢?!迸⒆笫址鲱~,眼眸閃爍,一顰一笑間帶有少許英氣。
在她看來男人結婚大都把錢交給老婆,有錢請人喝酒肯定是藏私房錢了。不過她就是問一下,對于小天是否藏私房錢也不太在意。
她端起酒杯,對著小天說道,“來,碰一個。”
“怎么想起來喝酒了?”小天按了按額頭,臉有些發燙。
“我爸媽想讓我去相親,想想都煩。我有戀愛恐懼癥你又不是不知道,不過你這個有家室的人跑過來和我一個大美女在一起喝酒,你就不怕你老婆知道了?”女孩打趣道。
小天抬頭看著她,眼睛一動不動的緊緊盯著。手里還在把玩著酒杯,苦笑一聲,“來,”他停頓了一下,“單身萬歲!”
“……”女孩微微愣了一下,這結婚沒多久就離婚了?今天又不是愚人節。
“分了,怪可惜的?!迸⒆匝宰哉Z,若有所思。她只是聽小天說過幾次有女朋友,但現實中并未見過面。不過這也不干她的事,隨即又是一笑,“那歡迎你加入單身聯盟?!?p> 酒吧的角落里有兩個人,一個男人,一個女人。一個怕結婚,一個懼戀愛。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現在的他們都紅著臉,趴在桌子上不知道在說些什么……
一個房間一張床,白色的房間和鋪著白色床單的雙人床??照{,電視,熱水壺。
小天睜開眼睛時只感覺腦袋里一片空白,他坐起身來背靠在,感到腹內空空,看著旁邊白色的枕頭。按了按眼眶,「這里是賓館?我是怎么來的?」
床頭柜上的是包子和小米粥,放的時間有些長現在都有些涼了。
他看了看由磨砂玻璃圍成的浴室,里面有流水聲,嘩啦嘩啦的。「有人……在洗澡。」
他穿上賓館里的拖鞋,站起身來的時候眼眶處傳來一陣疼痛,昨天發生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