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傷感哦。”小然一雙大眼睛忽閃忽閃的，她拿過我的手，十指交叉。“好了，雖然不知道你為什么這樣，但是我們不用下雪也可以一起白頭偕老啊。”
小然露出笑靨，絢麗如花。
“小然……”看著這樣的小然，我只能在心里說聲抱歉了。
……
走出銀飾店，我終于松了一口氣。不過看著小然脖頸處的掛鏈首飾，我心里也是有一種說不出的痛楚。
我也只能在心里安慰自己，這樣對大家都好。
“老公看看怎么樣，是不是和我的膚色很搭配啊。老公，你怎么哭了……”小然走出銀飾店后，就急忙在我身邊轉了一圈，宛如舞者一般。
小然撅了撅嘴，一副看不起的樣子，“老公你也太摳了，這也沒有花多少錢啊。”
“小然你知道那個貓型吊墜為什么這么小嗎？”我終于是松了口氣，緊緊攥著的拳頭也漸漸送了下來。我抬頭看了看小然的反應。
“還不是你摳門嗎。老公你說你怎么不定制大一點的啊，再大一點就合適了。”小然來回把玩著吊墜，略微生氣的看了一眼我。
“因為戒指只有這么大。”
“戒指？什么戒指啊，是我們的結婚戒指嗎？”小然的心里有了不好的感覺，“你是說我們的結婚戒指？！”
“你這是人能干出來的事！怪不得你來的時候大汗淋漓，原來是先把戒指送到店里又跑回來的。”
“好好，還有什么事，你回去就那一個戒指用不了多久，你還干了什么好事？！”
我看了看小然，她臉上沒有一絲笑容甚至可以說是沒有半點表情。雖然她只是輕輕一瞥，但帶給我的壓力絲毫不下于上課提問。
“收拾東西。”我低下了頭，因為穿的是涼鞋，所以可以清楚的看著自己的腳尖。
“收拾東西？去哪啊？家里住不下你是嗎？”但凡現在要是有一個雞毛撣子，也不用這么尷尬。
怎么回答，總不能說和芹菜住在一起吧。我只少是個有原則的人。
“行，先回家再說。”小然咬了咬嘴唇，把吊墜緊緊握在手里。
不多時兩人就碰見了綠皮出租車。坐上車后我看了眼司機，真是一種莫名的緣分，短短一兩個小時里自己坐了三次這個出租車。
“小伙子，挺支持我的工作的啊。”司機也是上下打量著我，笑呵呵的說著。
“之前的那個小區。”我尷尬的笑了笑，看了看身旁的小然還在那里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刷著手機。
“小伙子這位美女是你女朋友吧，我看你倆挺般配的。”司機又開始閑聊起來。
司機師傅真是一種奇特的存在，不論是天南地北，還是天文地理就沒有他插不上話。
“我們一個多月前結的婚。”我干笑了一下，還好小然沒有拆我的臺，結婚一個多月就離婚的不是沒有總之就是很少見，說出來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xx小區三號樓，321房間。
“去，開門。”小然雙手抱胸，白色的包包懸掛在半空，她抬頭示意了一下。
我拿出鑰匙，插了好幾次都沒有插好，小然不由得翻了翻白眼，但是沒有多說話，走向前來奪下我手上的鑰匙，三下五除二的就弄開了。
打開門后，小然也是微微張嘴，一副略顯驚訝的樣子。
房間不是很亂，正相反大包小包的整整齊齊的擺在衣柜旁。如果不是這幾個箱子擺在這里，小然還懷疑家里進賊了呢。
小然將吊墜扔在桌子上，拉過一旁的高腳凳，翹著二郎腿看著我，“不給我一個解釋嗎？”
我撓了撓頭，就像一個被老師抓到玩手機的學生一樣，站在那里。“小然你聽我解釋……”
“我一直在聽。”小然右手托腮，表情沒有任何變化，還是和以前一樣板著個臉。
“那個……這個……”我有些緊張。
“怎么，結巴了？家里收拾的很干凈啊，不知道的還以為來賊了呢。收拾這么干凈準備去哪？”
“好吧，我準備出去住一段時間。”豁出去了。我走到飲水機旁從下面拿出個杯子，若無其事的接起水來。
“是去情人那邊吧！＊＊＊”小然的左手中指輕輕敲打著膝蓋，黑色的眼睛忽閃忽閃。
“我哪來的情人？還有你說話怎么那么難聽。”原本想端水緩解關系的我聽到這也是一怒，你怎能憑空污人清白！
“你敢做不敢當是吧！”小然心里也是惱火，聲音不由得提高了幾個分貝。
“你說這么大聲干嘛。”還好門是關上的，不然按照小然現在的嗓音，肯定會被別人告個擾民。
“哼！”
“好好好，我說實話。”說著，我喝了一口水，“既然你不想跟我回去離婚，那我只好先分居兩年然后在提起訴訟。”
“切，那你直接和她同居不是更快嗎！”
“我現在在你眼里就是這樣的人嗎？還是說我一直在你眼里都是這樣的？”我臉色也是一黑，“芹菜和這件事又沒有什么關系，第一個說離婚的人是你。”
“我當時已經道歉了，現在是你一直抓著這件事不放的。你就這么討厭我，還是說你已經厭倦了，想換個新的了？”小然站起身來，眼角有些微紅。
“呵，張小然我們在一起十幾年了，我是什么樣的人你不清楚嗎？算了，過不下去就離了吧！”
“你別再揪著不放了可以吧，我們還沒有到那一步。”
“是我揪著不放嗎？是你先要離得婚，我能怎么辦？跪下來求你不要離？那我要求你幾次，還是說每次吵架你都要拿離婚來壓我！”我咽了咽唾沫，右手按著胸口吸了一口氣，打開飲水機又倒了杯水。
“我以后不會了……”小然低聲的說。
我走到衛生間關上門，獨自一人蹲在角落里抱成一團，哽咽聲隨后傳來。
心中有無數疑問不知何解，只能在那里無助的哽咽。
不知道過了多久，臉上的淚花都干了。我打開水龍頭洗了把臉，抬頭看了看鏡子，眼角旁的痕跡還是沒有消下去。
我打開門，就看到小然蹲在那里，也不知道蹲了多久，不過看樣子應該不斷。
聽到門開的聲音，小然也是微微抬臉，因為離得很近，小然伸手就抱住我的腿。
“你還要我嗎？”她哽咽著，淚水很不爭氣的浮上眼瞳。
“你都不要我了，我還要你干嘛。”我自嘲道。
“我要你，要你。”淚珠一顆一顆沿著清麗的容顏滴落。
●小注：
情之所鐘，雖丑不嫌。--《閨房記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