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dāng)我死纏著胖子想要從其口中摳出林筱雅的消息時,房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了,一道倩影立時映入了我的眼簾,“林筱雅...”,我不禁脫口而出。
此時的林筱雅面色紅潤,完全看不出之前垂死的樣子,她手中提著一個熱水壺徑直走到我的床邊柔聲道:“你什么時候醒的?覺得怎么樣”。
我一改剛才巴拉胖子的猥瑣姿態(tài),正襟危坐專家派頭十足,“哈,林教官不必多慮,我現(xiàn)在感覺好極了,你看,嘶...”,剛抬起兩條胳膊想要展示一下雙臂的肌肉,右肩的疼痛瞬間無情地澆滅了我的熱情。
出了這么一個大洋相,自然是免不了胖子的一通嘲笑,他差點(diǎn)就把自己的腿甩飛了。
林筱雅雙手叉腰,看了看胖子又看了看我,無奈地苦笑道:“你們兩個什么時候能消停點(diǎn),都成這樣了還要搞事情,不想好了是么”。
待在醫(yī)院的日子著實(shí)讓人打不起精神,滿鼻子的消毒水味都快讓我失去嗅覺了,還好一直有林筱雅在旁照顧才好不容易熬過兩個星期。
其間我的病房來了好幾撥人,特派員那張嚴(yán)肅的臉難得地露出了平易近人的慈祥,拉著我的手感慨道:“小王,這次能找回所有的失蹤人員,你可謂是功不可沒,作為這次事故救援的第一功臣,你有什么要求盡管提,市委已經(jīng)將你的英雄事跡編制成冊,現(xiàn)在你就是全國學(xué)習(xí)的榜樣”。
我受寵若驚地回答道:“功勞屬于所有參與營救的人,您的贊賞我受之有愧,對于一路上犧牲的隊(duì)友,我沒有做到一個也不能少,實(shí)在沒有資格值得全國學(xué)習(xí)”。
特派員看我的眼神變得有些異樣,盯我看了半天才笑著說道:“你一定累了吧,好好休息,我還有事,過兩天再來看你”。
匆匆拜別之后,我對特派員的變化有些想不通,于是對林筱雅和胖子說道:“呃,我剛才說的有問題嗎?”。
胖子不明所以,對于特派員的變化似乎根本就沒察覺,翻弄著慰問品敷衍道:“說的挺好,有深度,有層次”。
林筱雅則拖著腮幫子沉默了好久才說道:“事情可能沒那么簡單,咱們靜待其變吧”。
隔了沒幾天又來了一撥人,里面有很多熟面孔,但是看到他們我卻沒有重逢的欣喜,驚恐反而更加強(qiáng)烈。
“大兄弟?周工?梁...梁班長”,胖子喊出這幾個人的稱呼的時候,整個人都傻了。我們?nèi)齻€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竟都分不清這到底是真實(shí)還是夢境。
幾個人生龍活虎的樣子讓我不得不相信他們活過來了,跟他們不咸不淡地聊了幾句之后,我實(shí)在沒忍住,于是問道:“你們沒上山嗎?”。
梁班長笑呵呵地說道:“你不會失憶了吧,不是你叫我們在山腰待命的嗎?”。
周工在一旁也附和道:“是啊,我們足足等了你們一周,奈何補(bǔ)給實(shí)在跟不上才退回來的,我們還在露營地給你們留了記號和補(bǔ)給品,你們沒看到嗎?”。
最后布仁多吉補(bǔ)充道:“回來的時候,你的幾個學(xué)生都扛不住高原反應(yīng)被我們強(qiáng)行帶回來了,也就在上個星期才回的BJ”。