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天神紀元第一百三十五年——
被初代五神封印于歸墟之眼的神蝕邪君莫德,趁著上界中樞動蕩之際撕裂封印。當第一縷蝕氣污染天河時,圣海神尊的權杖已橫在魔君咽喉前。
“窮途末路還要逃嗎?”權杖尖端滴落的海水在莫德頸間蝕出青煙。圣海的白玉冠早已碎裂,披散的長發間隱約可見額角神紋正在消散——那是神力枯竭的征兆。
魔君突然低笑起來,被洞穿的胸口涌出黑色星砂,“虛偽!當年你們以‘天規’為由看著她隕落時,可比現在坦蕩得多。”他染血的手指抓住權杖,蝕氣順著海藍寶石的裂紋蔓延,“現在倒要守護天界了?”
權杖突然爆發出潮鳴,將蝕氣逼退三尺。圣海眼底泛起深海漩渦般的藍光,“我們阻止你血祭下界億萬生靈,與私怨何干?”
“哈哈哈——好個冠冕堂皇!”莫德狂笑著震碎胸前的冰凌,整個天界突然響起琉璃碎裂之聲。無數黑線從他七竅涌出,竟是早已將蝕氣融入神界靈脈:“我要讓你們永遠活在被污染的噩夢里!”
圣海瞳孔驟縮。他看見天河倒懸處泛起污濁的泡沫,瑤池錦鯉的鱗片正在變黑——這是蝕族最惡毒的“同命咒”,以施咒者魂飛魄散為代價污染一界本源。
權杖突然自行飛旋至高空,杖身浮現出古老的海神箴言。圣海咬破指尖在虛空劃出血符,每一筆都引得星辰震顫:“百川歸海!”
“想凈化蝕氣?”莫德獰笑著張開雙臂,蝕氣化作萬千鬼手拽住圣海四肢:“那就帶著我的怨恨一起湮滅吧!”
趕來的四神尊被突然形成的混沌結界彈開。拓坤神尊的神斧劈在結界上竟濺起黑色浪花——那是具象化的蝕氣正在吞噬圣海的生命力。
“他在燃燒神格!”靈胥神尊手中的命盤突然炸裂,屬于圣海的命星正瘋狂坍縮。四神同時出手,結界卻將他們的神力反噬為漫天冰晶。
結界內已化作深海與深淵的戰場。圣海的皮膚開始透明化,露出體內流動的蔚藍神血,而莫德半邊身體都化作了扭曲的蝕氣。
“值得嗎?”魔君的聲音突然變得清晰,“為了那些把你當工具的神……”
圣??聪蚪Y界外試圖破界的四神,染血的唇角微揚:“他們是我的戰友。”權杖突然分解為九道水龍卷,其中三道徑直貫穿自己胸膛:“海祭·同歸!”
“你竟然——”莫德的驚呼被滔海聲淹沒。圣海破碎的神軀中飛出無數藍金色光點,每個光點都化作微型漩渦吞噬蝕氣。權杖頂端的海藍寶石轟然炸裂,其中最大的一塊碎片穿透結界,徑直墜向下界……
當四神沖破結界時,只看到正在消散的星塵雨中,一縷蝕氣纏繞著半截權杖發出最后嘶吼:“他必將生生世世沾染蝕氣而瘋魔!”
拓坤神尊伸手接住一片飄落的龍鱗——那是圣海坐騎的逆鱗,此刻正泛著微弱的藍光,仿佛在指引著什么。
天河在這一刻恢復了清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