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已經(jīng)(jīng)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
久到,不刻意去記,便想不起來(lái)(lá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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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彼時(shí)(shí),人間四月的花輕微顫栗,舒展自己的香味浸入心脾,可先染了肺腑,到達(dá)(dá)了某人心里。
這里是云中仙派——靈力強(qiáng)(qiáng)大者的修行地。
人間每個(gè)(gè)人都會(huì)(huì)有自己天生帶有的靈力,大多數(shù)(shù)人只能維持普通的法術(shù)(shù),少有的靈力天賦者則會(huì)(huì)選擇前往云中各門派修煉。這些門派弟子有著強(qiáng)(qiáng)大的靈力與劍術(shù)(shù),久而久之云中門派與人間相持平,被稱為仙門。
冷懺從小就是一個(gè)(gè)沒(méi)(méi)有太多感情的人,她生活在這個(gè)(gè)只看中靈力武力,天才爭(zhēng)(zhēng)鋒各有所長(zhǎng)(zhǎng)的世界。
直到有一天,山門外一陣喧鬧,旁邊師姐皺了皺眉,去叫小廝打探發(fā)(fā)生了什么事,隨后抱怨:“門派一向管的嚴(yán)(yán),現(xiàn)(xiàn)在是越來(lái)(lái)越?jīng)]規(guī)(guī)矩了。”
“嗯。”她淡淡應(yīng)(yīng)到。
這山里確實(shí)(shí)如師姐所說(shuō)(shuō),一向管的嚴(yán)(yán),但她卻隱隱覺(jué)(jué)得,不只是那群新來(lái)(lái)的弟子沒(méi)(méi)規(guī)(guī)矩,這陣仗,應(yīng)(yīng)該是又有什么有頭有臉的人來(lái)(lái)了。
至于是又,那就要問(wèn)(wèn)上個(gè)(gè)月來(lái)(lái)到這里但一次晨練都沒(méi)(méi)參加過(guò)(guò)的國(guó)(guó)公小少爺了。
“讓讓讓讓!”
師姐楮暄一個(gè)(gè)劍步上前,拔劍攔住打頭人的路。
“大膽!知道這是什么地方嗎,是你們想闖就能闖的?”
感受到旁邊不同于尋常人的靈力,冷懺偏頭去看,冷不丁的撞入一雙深邃的眼眸。
“打擾了。”
一個(gè)(gè)身穿白衣的少年,身上沒(méi)(méi)有那種放蕩不羈的感覺(jué)(jué),但卻溢滿了一種及其高貴的氣質(zhì)(zhì)。清冷的眸子看著師姐身后的冷懺,莫名有一種審視的感覺(jué)(jué)。
冷懺心無(wú)(wú)波瀾,豪不遮掩的對(duì)(duì)上。
她好看相貌上的冷漠表情,眼眸里這個(gè)(gè)年紀(jì)(jì)本該流光溢彩的神色,卻毫無(wú)(wú)光暈如朽木,殺氣蘊(yùn)(yùn)藏在凌遲的意味中。
慕瑆郬察覺(jué)(jué)到她沒(méi)(méi)有收斂的靈力在周身環(huán)(huán)繞。
“師姐,讓他們進(jìn)(jìn)來(lái)(lái)。”
“阿懺!這幾人是什么來(lái)(lái)歷還沒(méi)(méi)弄清楚,怎么可以隨便就放進(jìn)(jìn)內(nèi)(nèi)山門。”
“他們這么招搖,明目張膽的從側(cè)(cè)門進(jìn)(jìn)。”冷懺看了眼面前的清冷貴公子,“而且那么吵,掌門早就知道。”
又看了眼楮暄,“師姐對(duì)(duì)門派的把守這么不了解嗎。”
楮暄當(dāng)(dāng)然知道,她只是想下個(gè)(gè)長(zhǎng)(zhǎng)老弟子的威。
“師妹……”
“日后低頭不見(jiàn)(jiàn)抬頭見(jiàn)(jiàn)。”冷懺側(cè)(cè)身看她,“別鬧的太不友好。”
“……算了。”既然冷懺都發(fā)(fā)話了,她也不好再說(shuō)(shuō)什么,瞪了一眼侍衛(wèi)(wèi),手里掐訣離去。
冷懺剛剛在習(xí)(xí)劍,現(xiàn)(xiàn)下收鞘,對(duì)(duì)清冷貴公子勉為其難擠了一個(gè)(gè)字。
“走。”
轉(zhuǎn)(zhuǎn)身帶路。
這人倒是有趣,慕瑆郬也沒(méi)(méi)多做糾纏,直接跟著冷懺走了。
但慕瑆郬不好奇,跟著的侍衛(wèi)(wèi)倒是憋不住了,悄悄換了個(gè)(gè)位置,問(wèn)(wèn)山里的小廝:“聽(tīng)(tīng)剛剛那個(gè)(gè)弟子說(shuō)(shuō),前面是女子是她的師妹,為什么這師妹更有發(fā)(fā)話權(quán)(quán)呢?”
小廝也悄悄回他:“你們剛來(lái)(lái)不太清楚,在我們門派,每年都有一個(gè)(gè)大賽,勝出的人就是接下來(lái)(lái)一年的護(hù)(hù)山弟子。”
“護(hù)(hù)山弟子有公認(rèn)(rèn)的實(shí)(shí)力,長(zhǎng)(zhǎng)老們會(huì)(huì)相當(dāng)(dāng)看重,也有相應(yīng)(yīng)的特權(quán)(quán)。”
“所以護(hù)(hù)山弟子會(huì)(huì)比所有弟子都有話語(yǔ)(yǔ)權(quán)(quán)。”
“噢,”宋鶴若有所思,“也就是說(shuō)(shuō),這位姑娘就是你們今年的護(hù)(hù)山弟子了?”
“不只今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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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瑆郬低頭,看著面前這個(gè)(gè)人的背影。
“姑娘,問(wèn)(wèn)個(gè)(gè)事情。”
“講。”冷懺回。
“可否留下芳名?”
冷懺拒絕回答,“你總會(huì)(huì)知道的。”
慕瑆郬笑:“那換一個(gè)(gè)。姑娘,你的靈力是天生的還是習(xí)(xí)來(lái)(lái)的?”
冷懺停下腳步,沒(méi)(méi)有回答。
“這是你們以后的住所。”
“怎么還跳過(guò)(guò)問(wèn)(wèn)題。”
慕瑆郬打量著院子,隨口說(shuō)(shuō)。
冷懺面無(wú)(wú)表情,“旁邊是弟子講學(xué)(xué)室,院子自行種菜。還有……”
“嗯?”
冷懺勾起嘴角,稍微貼近他說(shuō)(shuō):“做人太八卦不好。”
說(shuō)(shuō)完后她用瞬行決頭也不回的走了,消失在慕瑆郬面前,留下一眾人站在原地。
宋鶴驚嘆:“不愧是修行門派,隨處可見(jiàn)(jiàn)的法術(shù)(shù)。”
慕瑆郬看著她遠(yuǎn)(yuǎn)去的身影,想起了剛剛小廝的最后一句話。
“冷懺師姐在十二歲那年,山內(nèi)(nèi)弟子再無(wú)(wú)敵手。”
他被父皇派來(lái)(lái)研習(xí)(xí)時(shí)(shí)就聽(tīng)(tīng)說(shuō)(shuō)玄清派有位精英弟子,年少便修為強(qiáng)(qiáng)大,力壓云中。
十二歲,京城的公主小姐們還在學(xué)(xué)習(xí)(xí)繁雜的禮儀,詩(shī)(shī)詞歌賦。學(xué)(xué)著怎么替家族爭(zhēng)(zhēng)光。而她,一個(gè)(gè)人在這深山,一人獨(dú)(dú)挑,再無(wú)(wú)敵手。

零碎lou
這是一段很意難平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