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自己懷里靜睡的孩子,姜邵一時竟有些失神。
這份幸福美滿的生活這才剛開始,他還沒有體會到專屬于當(dāng)父親的快樂,這使他的心中只有一個想法:“活著,不要先手離開這個美滿的家!”
“林姐姐,你們都已經(jīng)有孩子了?”
叇辰月驚訝的看著眼前這個在姜邵懷里靜睡的孩子,心中有些觸動,她沒想到林墨不光有了孩子,而且皮膚看起來甚至還要比曾經(jīng)還要白稚幾分。
“這~”
林墨臉色微紅,眼中似有閃躲。
“林墨,你怎么來了?”
姜邵眼色黯淡,他并不想讓他們知道自己和她有孩子這件事情,雖然和劉星宇他們相處時間不短,但是依舊生怕他們做出什么壞事來,這或許是他多想,又或許是害怕。
“怎么我還不能來了?我們可都曾是一個集體!”
林墨正身朝著姜邵,語氣平和,但看向他的眼睛里透露著質(zhì)問的眼光。
在外面的時候,她其實(shí)已經(jīng)聽到了對話,她也很清楚這是個很難做出決斷的事情,姜邵與自己相處的這段時間,他怎么想的她不是不知道,但是自己滅族之仇要報(bào)!她這也是定然要出去!
不然,她生怕會重蹈覆轍,不光失去了生命,就連孩子也恐怕不會活下去。
所以,她內(nèi)心堅(jiān)定,這一趟,她定然是要出去的,她不光要報(bào)那滅族之仇,也要在當(dāng)今這個亂世當(dāng)中,立住腳跟,讓世間再無欺人之事。
姜邵在她那一聲質(zhì)問下,垂下了頭來,沒有一句可以反駁的話。
“姜邵,做出你的選擇吧!”
“沒有可能,我會在這里變強(qiáng),守護(hù)我的族人”姜邵回道
“是嗎?”
林墨走向前去,將他懷里的孩子,轉(zhuǎn)眼間就送到了叇辰月面前。
“幫我抱一下”林墨微笑的向她說著。
聽言,反應(yīng)過來的叇辰月顫顫巍巍的從她懷里將孩子接過,生怕孩子掉下去般,用了很大的力氣。
姜邵還想再說些什么,沒想到轉(zhuǎn)眼之間,林墨一記響亮的耳光就扇在了他的臉上。
他雖然沒少被林墨這么打過,可當(dāng)著劉星宇他們的面,他的臉一下就漲紅了不少,可他還是硬生生的將要爆發(fā)出來的脾氣又給壓了下去。
“現(xiàn)在有沒有可能?”
林墨語氣依舊平穩(wěn),可心底里以是明晃晃的告訴他們自己已經(jīng)生氣。
這還是第一次被劉星宇他們看見林墨脾氣爆發(fā)的一次,這一個耳巴子下去,就連叇辰月都不由嚇到一個哆嗦。
“我~不會走”
話才剛說出口,她又是一記響亮的耳光打在了他的臉上。
這一巴掌下去,劉星宇和叇辰月都已經(jīng)開始慌了,生怕再這樣下去,他們就要生出什么大矛盾,畢竟這件事情是由他們引起的。
就在劉星宇想要將姜邵往后拉拉的時候,林墨用了威脅般的口吻說道:“送手~”
僅僅是一瞬間,劉星宇就感覺自己被她的氣場壓制住了一樣,只好乖乖的把手伸了回去。
“我沒有覺得我做錯什么,我只是一心想要守好我的族人和家庭我有錯嗎?”他說罷!將一根手指向了上空:“那是天意,是天命,沒人攔的住,更何況還有那個云冕。”
孩子畢竟在這里,他們的嗓子都沒有提高音量。
看著眼前的一切,兩人伸腳就要往外走,可又被林墨一個眼神給瞪了回去,仿佛她在這里已經(jīng)成了老大。
“天命,天意?不過是個不愿意與其對抗的借口而已”林墨又道:“你說你一心為了你的族人,可你有真心想要他們光明正大的活著?等到了千軍萬馬踏平此處,你們便就再無出頭之日”
說到了這里!她已經(jīng)有些哽咽,那些在她心里揮之不去的痛苦又一次讓她眼里充滿了豆大的“珍珠”
她沒再說下去,但轉(zhuǎn)身出門之際,她又一次的會過了頭來,半張的口里,在將要說的話咽回去,再接著吐出來。
“莫要與我言及放下,此仇與我性命早已緊密相連。即便他們逃至天涯海角,我亦會追尋至天涯海角;哪怕他們藏匿于十八層地獄,我也定要掘地三尺將其揪出。此生若無法報(bào)仇,來生亦會繼續(xù)——總而言之,此仇不報(bào),誓不罷休!”
說完,她頭也不回的走了,就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一眼都沒再回過頭來。
叇辰月還想再追出去,但是反而被姜邵給叫住。
“實(shí)在不好意思,我沒想到會發(fā)展成這個樣子,要不我勸勸她”
叇辰月這才將話給說出來,可在被他犀利而又復(fù)雜的眼神下,她只能先拉著劉星宇乖乖退出了房間。
走出了一些距離后,叇辰月嘆出一口氣,似是有些惱悔,蹲了下來。
“誒,真沒想到,這么快,他們孩子都已經(jīng)有了,都怪我們多嘴,不然他們肯定沒事”
聽言,劉星宇乖乖的站在一邊,半天沒吭聲。
“時間一晃還是太快了,玄器殿剛剛建立成功,這正是用人之際,現(xiàn)在看來,怕是無望哦~”她轉(zhuǎn)頭看向劉星宇似是在等他開口。
“他們你怎么看?”叇辰月疑惑的看向眉毛緊緊皺起的劉星宇。
“他們想法本質(zhì)上都沒有錯,只是所處在的角度不一樣,矛盾,自然厲害。”
“所以怎么弄吧!”
劉星宇簡單的做了個思考,林墨和姜邵他們二人要么來一個,要么一個不來,陸海嘯在哪他們更不知道,他是個浪客,去哪都有可能,要找他,簡直比登天都要難,現(xiàn)在除了回去外,還真的沒有什么更好的想法了。
“要不咱別再來打擾他們了,咱們回去吧!”
叇辰月思考片刻,點(diǎn)了點(diǎn)頭:“那我收拾收拾去。”
劉星宇愣了一下,轉(zhuǎn)頭問她:“有拿東西來嗎?”
“好像沒有吧”叇辰月尷尬一笑。
……
火族,主殿內(nèi),姜黎正在忙于管理族中事務(wù)。
“族長,少主夫人求見”
一名族人前來稟報(bào)。
聽到他這么一說,他先是一愣,筆墨落下之際,他催動體內(nèi)魄氣,一道似有似無的火焰輕柔的從筆墨前擦過,頃刻間,就化為了粉末狀落在了書上。
“叫她進(jìn)來吧!”他沉聲說道
姜黎呼出一口長氣,似乎是知道這一刻總會要來的,但眉眼間還是有些失落。
“兒媳婦,你此時是因?yàn)楹问聛泶耍俊?p> 林墨接連行了數(shù)禮,待她再次抬眸望去時,眼眸之中已然布滿血絲,眼神卻愈發(fā)堅(jiān)毅:“我定要討回那早該歸來的——債”
聽他說到這點(diǎn),姜黎眼底逐漸閃過一絲復(fù)雜的情緒,他知道林墨和一個國家或者一個種族有著深仇大恨。
亂世當(dāng)中,仇易報(bào),也并不好報(bào),這對她而言是個千載難逢的機(jī)會,可以家族目前的實(shí)力,他沒有辦法去幫助她,所以她一直以來都是想要留住,可一旦一心向外,那便再也沒辦法留住。
“你——可想好了?”
姜黎看著他,眼圈有些微紅。
他知道這一去恐怕是九死一生,而且,他們的家族可以和林墨這樣的一代輔助系巔峰的人在一起,簡直是整個家族的榮幸,而且隨著她實(shí)力的增強(qiáng),所增益的人數(shù)也會提升。
也就說只要她在,那他們重振當(dāng)年光輝不是沒有可能;雖然他們現(xiàn)在就可以,但他們面對的不僅僅是仇家還有魔種,士兵等其他人,他們的壓力會大大提升,更別說現(xiàn)在外面五個帝國已經(jīng)亡有其三,仇方的勢力會大大增加。這也讓他們多了很多困難。
所以!作為一屆族長,他要為族人著想,想要出去自然不行,而且聽說外面還有一個絕代天驕。
恐怕,僅剩的兩大帝國也會被接連覆滅。
“族長,這一趟,我必然會出去,仇也定然是要報(bào)的,若我失敗,就請保護(hù)好我的孩子”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她眼圈已經(jīng)泛紅,而且豆大的淚珠也一顆顆從臉頰上劃過。
作為母親,骨肉分離的感覺她也很痛苦,但是為了讓孩子有個更好的家,也不會再遭受仇家追殺,她必須這么做。
隨即,她最后一次朝著她深深的鞠了躬,背過身后,默默擦干余淚,眼神也開始變得堅(jiān)定,朝著門外的方向走了過去。
“少主可會陪你一起去吧!”
離開之際,姜黎問她
“他不會,只有我那外來的兩位朋友。”林墨面無表情地說道,甚至連頭都沒有回一下。她的聲音冰冷而淡漠,與剛才的語調(diào)相比,簡直判若兩人。
就在這一瞬間,她仿佛完全隔絕了自己與身后的一切,將所有的情感和關(guān)注都收回到內(nèi)心深處。
因?yàn)閳?bào)仇這件事情對她來講尤為重要,所以她的想法是越早的越好。
外面一天的變化對誰而言都是個翻天覆地的變化,早一天行動,就早一點(diǎn)結(jié)束這一切。
回去的路上,她沒有先回自己住的那一片,而是直接朝著叇辰月那里的房間走去,可當(dāng)她發(fā)現(xiàn)半開的房門時,心里就像是有了不好的預(yù)感,一個箭步?jīng)_了進(jìn)去。
“吱啦——”
林墨伸進(jìn)去半個身子朝里面張望,卻只見到抱著孩子還有些愣神的姜邵。
林墨仿佛是猜到的二人的心思,最后望了眼他們二人之后,就起步朝外面走了過去。
“林墨”
姜邵輕聲叫道。
林墨一時停在原地,沒有回頭,只是保持著剛剛的姿勢。
“這一趟,你是非去不可嗎?”
姜邵抱著孩子,眼里似是留有淚光。
但是他并沒有等到回話,也沒有看見她回過頭來,看見的只有她釋放元魄之后,原地下留下的一道殘光。
此刻,姜邵半張的嘴里似是再想說些什么,但是她以離開,話也只能再一次咽回肚子里。
隨著他的眼底閃過一絲痛苦,他看向懷中的嬰兒,眉眼閃過一絲復(fù)雜的情緒。
讓自己所愛之人獨(dú)自面對危險,他何嘗不會擔(dān)心,但若是要跟她一起出去,那族里的情況他就會一無所知,那萬一族中再次遭受滅頂之災(zāi),他又怎會原諒自己。
但是,若林墨在外面出了情況,他自然也是無法去原諒。
“我究竟該怎么做?”
姜邵望著懷里的嬰兒,陷入到了沉思當(dāng)中。
不久,林墨就趕上了二人,因?yàn)樗麄儗@里不熟悉,而且也并不是很急,所以走的不慢也不快,不一會兒就趕了上去。
看到林墨向他們沖了過來,劉星宇和叇辰月都顯的感到十分驚訝。
他們本以為他們頂多就是回去后吵吵架,然后林墨想走,但是被別人攔住不讓,沒想到她來的竟然這么輕松。
她可是全天下唯一的一個攻輔系范圍性將魄,誰都不敢讓他們?nèi)ッ半U,而他們要是帶她出去也是躲著走,帶上作為攻系將魄的姜邵還保險一點(diǎn),可誰知他竟然沒有來。
“帶我一個,我跟你們一起”
林墨輕微的喘著氣,眼里似有亮光閃過。
叇辰月面露難色,看了眼同樣驚訝的劉星宇,咽了口唾沫的同時,渾身打了個寒顫:“要不姐姐先算了吧!你這一趟出去,多會萬分兇險,我們二人不能時刻守在你身邊”
聽這話,林墨只是輕笑一聲,道:“放心,我也是有攻擊性的,我自己也同樣可以保護(hù)好自己,更何況——”
她說這話的時候還特地撇了一眼劉星宇,又道:“他的實(shí)力有目共睹,更何況他還是個元素生命體”
聞言,他們都面露驚訝,他的身份就這么被看穿了,這簡直太容易了吧,他在何時露的餡?
“沒有吧!林姐姐,你是不是想多了!”
叇辰月一手拉在林墨胳膊上,齊目看向劉星宇,語氣溫柔的解釋著,但再看向他的眼里,卻是有些不屑。
叇辰月:“就他,還元素生命體,林姐姐肯定是看錯了”
“我怎么感覺被罵了”劉星宇心里想著,眼皮不自覺跳動了下。
林墨面露笑意,拍了拍叇辰月的手掌,面露羨慕之色:“我到時候會給你解釋的”
說罷,拉著叇辰月就想朝著外面走去。
可叇辰月死活都沒邁出那一步,說話的腔調(diào)里也有些為難:“要不你把令軍符用了,在大部隊(duì)的護(hù)送下回去也比就我們兩個人好”
林墨對此卻只是擺了擺手,道:“我不說,誰知道我是誰?你們不惹事,我自然也就沒事”
聽她這么一講,兩人也是覺得放心了不少,但心底多多少少還是有些不放心。
見他們無動于衷,林墨干脆在他們愣神之際就朝著出去的方向跑去,兩人隨都及時反應(yīng)了過來,可她身上就像是有一層無法解除到的屏障,讓她練觸碰都顯得尤為吃力,到最后是直接撲了個空。
他們顧不上這么多,腳踩藍(lán)虛幻影,就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