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才注意到你的神情,突然笑起來,十分瘋狂的說:“難道你也喜歡他嗎?”
后又自言自語,“是了,他那般的容顏,你這樣膚淺的人最喜歡了。”
“不是!”你激烈的反駁他,被他的神情惡心到了。
“怎么,不敢承認?”醫生癲狂的質問。
“是,我是喜歡他!”你用此生最大聲,最有勇氣的聲音說出了你那原本深藏在心底的秘密。
醫生癲狂地笑了起來,眼神緊緊地看著你的身后。
你似有所感,慢慢僵硬的轉過身去,看見了在你身后的他。
你終于知道了之前憤怒的原因,因為他太好了,所以你不敢承認,但又不甘,這次他聽到了,你再也瞞不住了。
心底小小的芽兒,長成了參天大樹。
你緊張的咽口水,一邊害怕他的拒絕,一邊又期待他們間微小的可能。
他的唇輕輕掀起,叫的是你的名字,“季宴清。”
“你,過來。”他的聲音頓了一下,他的眼眸中終于有了一絲光亮,那是他留在世上最后的溫柔。
你快步走了過去,好像稍微晚點他就會消失不見。
醫生看到這一幕,仿佛被狠狠地打了一巴掌,他不敢相信,或者說他不敢承認,他偷偷喜歡了這么久的人,只被來了一年的人就拐走了。
明明是他先認識他,明明是他先喜歡上他,明明他才是陪伴他走過許多歲月的人啊!
為什么,為什么他不行,為什么季宴清可以,到底是為什么呀!
我為他種過玫瑰,為他許過無數次愿望,為他,為他……
好像,我也沒有為他做過什么,我只是在自我感動而已。
其實他并不需要我玫瑰,也不需要我的愿望,可是我真的愛他,我知道我的感情是畸形的,我知道我是在自欺欺人,我也知道我是個膽小鬼,可我還是忍不住討厭季宴清。
因為他明明和我一樣膽小,一樣一廂情愿,一樣喜歡他,可為什么受到他青睞的不是我。
直到今天,我明白了,他還有直面自己的心的勇氣,但我已經在其他地方耗盡了,可是我還是,還是想埋怨他,如果沒有他,我們可能會一直保持點頭之交的醫患關系。
他偶爾的視線有會落在我身上的。
醫生的記憶回到了那天,他和他初遇的那天。
黃昏的夕陽輕輕撒在大地上,門口的大樹隨風搖曳著,樹影婆娑,暖黃的金光為他披上一層薄紗,他就坐在躺椅上。
躺椅輕輕搖曳著,他閉著眼,在聽風的聲音,蟬在樹上伴奏,眉目間盡是溫柔。
那年他不僅溫暖了秋天,也溫暖醫生殘破不堪的心,盡管他什么也沒做,但他讓醫生找到了活下去的新意義。
這是他的一見鐘情,是歲月不可磨滅的永恒。
當年清涼慢慢的秋風不僅吹過了醫生,也吹進了醫生心里。
他轉頭看到了窗外,窗外的黃昏像極了當初他們相遇的時候,要是他能勇敢一點,再勇敢一點,是不是就不會錯過他了。
醫生的頭輕輕的靠在窗戶上,看著那顆大樹,久久不能回神。

傾盡繁花
初秋有點涼,但他找到了溫暖他心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