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爾斯也曾經(jīng)(jīng)和我提到過這個(gè)問題。
《它一直都在那兒;當(dāng)(dāng)它能夠思考之時(shí),它便會思考,在那短暫的意識周期,那介于看似永恒的睡眠或不存在的時(shí)期之間,也許它每次都會逝去,然后重生,但是否自身真的會逝去,它也全然不知。
接著,它便試著思考自己,它知道自己有一個(gè)名字,賽伊格亞,此名并沒有告訴它關(guān)(guān)于自己的任何事情,除了它確實(shí)存在。
·······
有時(shí),在它能夠思考的特殊時(shí)刻,又或者,當(dāng)(dāng)它允許自己思考的時(shí)刻,因?yàn)樗恢浪?死亡階段是否由它自己所創(chuàng)(chuàng),它試圖記住的不僅僅是自己的名字。
······
而在它完全清醒之時(shí),它恨,因?yàn)櫓揮諧繳茞褐鋝拍芎蕖K惱w意識皆付諸于憎恨,因?yàn)檳鞘撬ㄒ荒蘢齙氖隆?p> ······
一些人向它祈禱,獻(xiàn)上從鮮血淋漓的犧牲者胸腔里挖出來的仍然溫?zé)帷⑻鴦?chuàng)砟袇菿,還有人用許多語言詛咒它,但它一點(diǎn)也不在乎。
它對他們的所作所為并未有多少憎恨。
它恨他們?nèi)勘舊懟?p> 它想知道它們在哪。
是隱藏著,還是被束縛著,像它一樣?等待……持續(xù)(xù)的等待。
憎恨……永恒的憎恨。》”
時(shí)間雖然將記錄者掩埋,就連他們身旁的一切也都化作了枯骨,但是筆記卻清清楚楚地殘存了下來。
雖然紙張已經(jīng)(jīng)泛黃,雖然部分字跡已經(jīng)(jīng)變得模糊,但是那些刻下的符號,依舊在展現(xiàn)(xiàn)著,過去,展現(xiàn)(xiàn)著,那群人留下的微光。
永夜持續(xù)(xù)不止,直到天明之時(shí)。
如同過往的晨曦一般,永遠(yuǎn)不會落下,永遠(yuǎn)不會升起。
只有在事情結(jié)(jié)束之時(shí),一切才都會過去,對于常人而言,那不過,只是安眠之時(shí)。
他們永遠(yuǎn)都不知道,到底有多少人,為此負(fù)重前行。
“憎恨,永恒的憎恨?”萊恩似乎無法理解這一句話。
《憎恨》,無論是在詞典中還是在字典中,僅僅只有短短的幾行字,但那些字,并不足以將其承載,并不足以描述它背后的故~~事。
情感本身,或許并不能用言語去表達(dá),或者說,沒有任何一個(gè)媒介足以去形容,并將其完整的表述。
“對,你給我的感覺與其他人不同,特別是與赫伯特比起來,簡直是天差地別。
雖說你在能力,智力等方面要高出他許多,但是你絕對沒有那種······怎么說呢?應(yīng)(yīng)該稱之為感覺?氣氛?還是氛圍?
我無法用言語去形容,或許根本沒有一種語言可以去描述。
并非是那種嚴(yán)厲的態(tài)(tài)度,猙獰的面孔,
也并非是凄厲的刀鋒,迫近的殺意,
那種潛藏在心底的憎恨,并不會輕易的表達(dá)出來,并不會明晃晃地展現(xiàn)(xiàn)在所有人的面前,因?yàn)樗鼘@些都并不在意,就像我們從來不會在意空氣的浮塵一般。
但他依舊存在,默默地影響著周圍的所有人,只需要一眼,就足以明白,它,恨著你。
或許這才是無法名狀之物吧。”
人類永遠(yuǎn)無法想象、描述、制造那些無法想象的東西,那便是,人類的邊界,那便是難以跨越的鴻溝。
“至于其他的細(xì)節(jié)(jié),我想我就不需要一一去解釋了吧。”
伊丹將冰牙插在地上,靠在它的上面,
“因?yàn)檎撈稹庪U(xiǎn)’我贏你的實(shí)在太多了:萊恩先生。”
“哈哈哈,哈哈哈。”萊恩大笑著,滿臉的享受,他從未這么高興過,也從未,這么的悲傷,“像啊,太像了,如果他們還活著的話。”
“唉。”萊恩自顧自地說著,他的體型,似乎消瘦了許多,伊丹竟然發(fā)(fā)現(xiàn)(xiàn),自己仿佛忘記了眼前的萊恩,本應(yīng)(yīng)是一位白須老者才對。
“像,什么?”伊丹瞇起了雙眼。
從第一次交手的時(shí)候,他就發(fā)(fā)現(xiàn)(xiàn),自己被虐殺并不只是因?yàn)閷?shí)力的差距。
萊恩裝的很像,以絕對的優(yōu)(yōu)勢將他死死地按住,原本伊丹覺得,對方只身前來,是自信,是做出了足夠的準(zhǔn)備,如果是賽伊格亞,那確實(shí)。
但當(dāng)(dāng)他轉(zhuǎn)(zhuǎn)變成萊恩的時(shí)候,一切都變了。
萊恩并不需要封印,所以瓦埃因?qū)τ謁麃碚f可有可無,即使完成了沉眠儀式,對于他來說也無濟(jì)于事,他依舊可以去做他想要做的任何事。
那他的目的又是什么呢?那他為什么會出現(xiàn)(xiàn)在這里,真正的事實(shí),又是一場怎樣的游戲呢?
他,會告訴自己嗎?
答案顯然是否定的,那么離開,便是最好的選擇。
但依舊有一件事情,一直在入侵他的思想,這件事情,不僅與他有關(guān)(guān),甚至還要牽扯到羅灣等人。
“呵呵呵,沒什么,這件事情你以后會知道的,只不過現(xiàn)(xiàn)在,還不是你應(yīng)(yīng)當(dāng)(dāng)了解的時(shí)機(jī)。如果你想的話,以后有的是時(shí)間。”
萊恩抬起右手,單掌向前。
“你可以單純的以為,那只是,我們,想要更了解你。”
‘這個(gè)手勢······’
伊丹眼前一亮,連忙學(xué)(xué)著對方的動作抬起右手,跟上萊茵的腳步。
“貝利斯特沖擊!”聲音幾乎同時(shí)從兩人的口中鉆出。
魔力引發(fā)(fā)的巨變猛然從掌心向外噴涌。
隨著夜鴉們的驚呼,所有還在飄動葉片全部為之一震,距離較近的夜鴉更是匆忙的飛向空中,圍繞著樹林盤旋。
沒有耀眼的火光,沒有閃爍的冰晶,更沒有金鐵交織的碰撞。
從旁觀者的角度看來,祭壇中恍若無物,不過是兩股勁風(fēng)(fēng)碰撞在了一起。
無形的力量糾纏著,碰撞著,嘶吼著,魔力引發(fā)(fā)的音爆向外擴(kuò)散,在祭壇頭頂?shù)奶煒照眩瓦B盤旋已久的夜鴉也不得不為它讓出一條道來。
月光再次落下,灑在這個(gè)毫無人煙的山丘之上。
“484。”
“咳,咳。”
伊丹倚靠在身后的大樹上,就和他來時(shí)的動作一模一樣,只不過現(xiàn)(xiàn)在的他,正口吐鮮血,臟器早已破敗不堪,就連周身都布滿了音爆而產(chǎn)(chǎn)生的血絲。
很難想象,要是剛才的沖擊正中他的身體,會是一個(gè)怎樣的情況。
職業(yè)(yè)技能還是弱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