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家的林姚
法國(guó)(guó)南部的城市馬賽,一個(gè)(gè)亞洲人面孔的男孩正踩著單車沿著海岸線公路破風(fēng)(fēng)而行,車籃子里還有只戴著一頂白菜模樣帽子的狗子,正被海風(fēng)(fēng)灌得呲牙咧嘴。
林姚回頭看著這個(gè)(gè)最近有點(diǎn)(diǎn)兒放飛自我的小池,
“小池!別騎那么快”
小池似是沒聽見,自顧自的依舊大步踩著單車,林姚朝著小池狂吠了幾聲后蜷曲著身子窩在車籃內(nèi)(nèi)。
小池酣暢淋漓的繼續(xù)(xù)騎行在環(huán)(huán)海公路上,張開著雙臂擁抱迎面撲來(lái)的清新空氣,小池睜開眼睛就發(fā)(fā)現(xiàn)(xiàn)遠(yuǎn)(yuǎn)處設(shè)(shè)有一個(gè)(gè)臨時(shí)(shí)的檢查站,連忙抓住車把放緩速度,想起自己并不是正常入境,伸手搖了搖林姚,說(shuō)了幾句擔(dān)(dān)心的話。
自行車完全了停下,林姚便跳下車來(lái),不作聲,反而朝著海灘的方向躥去,小池看著林姚逃跑的背影,又回頭看著前方檢查站的當(dāng)(dāng)?shù)鼐侔l(fā)(fā)現(xiàn)(xiàn)了自己正往這邊趕,隨即扔下了單車,同樣朝著海灘跑去,前面的林姚回頭看了看小池,咧著嘴笑,并沒有放慢速度,反而和小池的距離越拉越大。
小池在后面追著,后方傳來(lái)男人的喊叫,轉(zhuǎn)(zhuǎn)頭就看見兩個(gè)(gè)當(dāng)(dāng)?shù)鼐僬謐汾s著,其中一個(gè)(gè)還用警棍指著他,小池只好奮力奔跑,望著前方逐漸變小的身影,他開始慌張起來(lái),大聲呼喊著林姚。
林姚此時(shí)(shí)也想起事情的嚴(yán)(yán)重性,回頭看著即將被當(dāng)(dāng)?shù)鼐僮飛系男〕兀O鋁四_步,沒過(guò)一會(huì)(huì)兒,小池跑到林姚跟前,隨即兩人便消失了。
此時(shí)(shí),剛到的當(dāng)(dāng)?shù)鼐倏粗飼八麄兿У奈恢茫琢訟聛?lái),兩手抓著頭,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隨后另一個(gè)(gè)警官也趕了過(guò)來(lái),彎著腰,抓著棍子的手垂了下來(lái),搖蕩著,另一只手插在腰上,大口的喘著氣……
在馬賽舊港的一處古跡,
“你有病吧!害得我差點(diǎn)(diǎn)被抓”,
小池胳膊撐著土墻喘著粗氣說(shuō)道,
隨后就開始了相互指責(zé)(zé),或許是運(yùn)(yùn)動(dòng)(dòng)過(guò)度兩人都很疲憊,這場(chǎng)(chǎng)爭(zhēng)(zhēng)吵并沒有持續(xù)(xù)很久,兩人都各自找地方倚靠著,只剩零星的幾句“問(wèn)候”。
不知是哪句話戳中了小池的命門,恢復(fù)(fù)了點(diǎn)(diǎn)氣力的他跑過(guò)去教訓(xùn)(xùn)起林姚來(lái),經(jīng)(jīng)過(guò)一番撕扯后,小池被打趴在地上,林姚趴在小池身上,吃了敗仗的小池耍起了無(wú)賴,開始調(diào)(diào)戲林姚。
“你臉上的肉最近多了好多”
“哪有”,說(shuō)著,林姚用前爪摸了摸自己的臉。
趁著這個(gè)(gè)空檔,小池奮力將林姚推開,拍了拍后背衣服上的塵土,站了起來(lái)。
林姚也只是中計(jì)(jì)了,不過(guò)沒再理會(huì)(huì)小池,自顧自地躍到巨石邊,望起海來(lái)。
海面很平靜,只有一只淺青色的單尾帆船航行,白色帆布上刷著紅黑漸變的阿拉伯?dāng)?shù)字,193459,正向西邊緩緩駛?cè)ィ卜浩鵒歲囮嚌i漪,波光粼粼,被海風(fēng)(fēng)輕拂著的林姚思緒起來(lái)了。
小池望著眼前這個(gè)(gè)漸漸變得蕭瑟的背影,走了過(guò)去,坐在林姚身旁,試探性的挪動(dòng)(dòng)著,逐漸拉近了距離。
海邊巨石上,一個(gè)(gè)頭頂著青菜模樣帽子的狗子依偎在穿著藍(lán)(lán)色打底印著大朵向日葵的夏威夷襯衫的男孩身旁,陽(yáng)(yáng)光將他們的影子慢慢拉長(zhǎng)(zhǎng)了。
小池低頭看著林姚濕潤(rùn)(rùn)的眼眶,摸了摸林姚的頭。
“想家啦?”,
沉默片刻,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