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恒一說到這,甚至還有些小無奈,自嘲的笑了笑,繼續(xù)說:“可是啊...其實我也挺強(qiáng)的?!?p> “沒想到吧...嘿嘿?!?p> “遲問水”的鮮血就在這很短很短的幾句話的時間里,已經(jīng)流滿了地面。
平日里溫馨熟悉的寢室,現(xiàn)在卻是更添了一份陌生肅殺之感。
朱恒一抖了抖,就像說:“而普通人的慣用手都是右手,水子哥你也一樣?!?p> “所以啊,你一定會向右轉(zhuǎn)身,然后右手持劍,想要趁機(jī)將我擊殺...但很可惜,我預(yù)判了你的預(yù)判?!?p> “這也是你教過我的...走一步,想三步。”
“這樣才能立于不敗之地。”
“遲問水”這才明白,為什么自己明明預(yù)料到了朱恒一的動作,但卻仍然被朱恒一刀斬。
原來是他大意了啊...
朱恒一笑了笑,看著面前由下而上,逐漸化為光影,漸漸消失的“遲問水”,心中仿佛是釋然了。
直到這個“遲問水”完全消散在這片天地之間,只留下了一灘血跡。
這一灘血跡,似乎是他來過的證明。
“水子哥,我長大了?!?p> “你一定很開心吧。”朱恒一渾身乏力,癱坐在地上,沒心沒肺的笑了笑。此時的他,面上的神色,又轉(zhuǎn)回了他那一副呆呆傻傻的日常時候的樣子。
此時的朱恒一,就像是在遲問水的身邊一樣。
正如他所說的那樣:
他長大了。
遲問水會很開心。
下一瞬,朱恒一眼前的場景轉(zhuǎn)換。
......
那個“楊汝成”朝張志揮刀。
張志不為所動,似是求死。
“嗤啦!”
下一瞬,就在“楊汝成”的刀接觸到張志的那一剎那,張志胸前血液飛濺。
雖然“楊汝成”此時的實力,僅僅只是剛從新兵營里出來時候的那種實力,而張志,卻已經(jīng)早早站在了初級戰(zhàn)士這個級別的巔峰級別。
但是,張志就算再怎么強(qiáng),那也只是一個初級戰(zhàn)士。
要知道,在暗星軍的定義里,只有到達(dá)高級戰(zhàn)士這個級別,才能真正的可以說的上是,超越了“人”這個級別。
高級戰(zhàn)士,和中級、初級戰(zhàn)士,之間有著最最本質(zhì)的差距。
只要到達(dá)了高級戰(zhàn)士這個級別,基本上都是能夠躲避甚至是免疫普通的熱武器了。
而且,一個高級戰(zhàn)士的防御,也基本上不可能被中級戰(zhàn)士所破。
所以說,之前遲問水在“夢魘”中斬殺“楚宏江”這一件事,對于那白發(fā)男子來說,若不是他親眼所見,他是基本上不可能相信的。
畢竟這是違背常理的現(xiàn)象。
所以說,張志靜靜的站著,就很自覺的讓“楊汝成”的紫晶直刀,就這么普普通通,毫無花哨的砍在了他的胸膛。
他的胸膛頓時裂開一道傷口,血流迸射。
他悶哼一聲,面色稍稍有些痛苦,但還是咬牙堅持住了。
張志雙目無神,怔怔地看著眼前那怪笑著的“楊汝成”,心頭一痛。
他仍記得那天夜里,楊汝成是怎么死的。
那天夜里,他沒有擋住黑衣人的那一刀,然后楊汝成就被那人砍死在夜色下。
可笑的是...
楊汝成死前的最后一句話...
竟然是...“快...快砍死他。”
然后啊...還是鄧子允將楊汝成那到死也沒有閉上的眼睛,輕輕合攏。
而張志,這個幫著楊汝成擋刀沒有擋住的紈绔大少。也不止一次在內(nèi)心中質(zhì)疑著自己,質(zhì)疑著自己的實力,質(zhì)疑自己存在在暗星軍之中的價值。
漸漸的,他也沒了自信,逐漸變得開始逃避。
甚至不再有那種紈绔大少的傲氣,反而是心甘情愿的替遲問水他們打著飯,做著一些普普通通,力所能及的事情。
但是后來...他似乎又恢復(fù)了自信。
究竟是從什么時候開始?
可能是在江城停車場的那次,也可能是遲問水讓他練習(xí)槍法,但他還是覺得,最最有可能的...
還是他和“銀影”初次見面的那個晚上。
那個晚上溫度正好,風(fēng)也溫柔。
在乎的人都在身邊,他們就在東海海岸上,一遍遍和他一起,試著槍。
迎接著“銀影”這個新伙伴。
張志想了想,回憶了一下,又搖了搖頭。
他以前,可是有著當(dāng)逃兵的想法的。但是因為想要替楊汝成報仇,就一直擱置著,然后見到了“銀影”,恢復(fù)了自信。
這個想法也就不了了之了。
同樣的,這個想法,張志也沒有跟任何人說起過。
張志記得他第一次見到遲問水的時候,他跟遲問水說:“我就是個E級,聽說最差也就是個F,你們可要好好罩著我啊。”
“遲兄弟,以后多照顧一下我,別讓我死了。到時候從這兒出去,我給你整個幾十萬花花,我海城人不缺錢。”
那時候的他,沒有什么志向,也沒有什么對于暗星的歸屬感,更沒有什么使命感。
他和以前的遲問水一樣,只是想好好活著。
但他跟著遲問水在短短的幾個月的時間里,經(jīng)歷了大大小小的,數(shù)不清的事情。
他好像也改變了。
變得自信,變得厲害...變得不怕死。
好像是受到了遲問水的影響。
或許這就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張志也不清楚,他只知道...他的心中,似乎也有了一點不一樣的東西。
守護(hù)...
使命...
犧牲...
張志愣了愣,看著面前的“楊汝成”,長長的舒了一口氣,笑了笑,似乎是釋然了。
他輕聲呢喃:“楊汝成那家伙,可不會砍我?!?p> “不過我讓你砍一刀,就當(dāng)是...就當(dāng)是為了那天,我沒有幫他擋住那一刀,的道歉?!?p> “同樣的,也有告別?!?p> 張志面前的“楊汝成”聽到張志說話,沒有任何的其他情感,反而是癲狂的大笑道:“哈哈哈哈,要道歉的話...你去死好了!”
“楊汝成”手起刀落,面色猙獰,像是癲狂的屠夫。
張志竟然還是站著不動。
但下一瞬,就子啊“楊汝成”的刀即將落在張志胸口處的傷口上的時候,張志的手動了。
他的手腕輕輕翻動,以肉眼不可及的速度,翻腕取出了別在腰間的“銀影”。
接下來...
上膛、開保險、瞄準(zhǔn)、射擊。
清脆的上膛、開保險、射擊的三者聲音混合在一瞬間。
因為張志開槍的速度真的是太快了,這四個動作是他在一瞬間一氣呵成的。而這也導(dǎo)致了這三種聲音混合在了一起。
這都是他一個人在訓(xùn)練場上揮灑汗水所取得的結(jié)果。
沒有人知道他花費(fèi)了多少時間和精力,才將這簡單的四個動作,做得如此迅速和熟練。
“砰!”
“這一槍叫告別?!?p> 槍聲響徹寢室樓。
下一刻,寂然無聲,寢室樓又恢復(fù)了平靜。
下一瞬,張志眼前的場景轉(zhuǎn)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