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問水也記不清他和張志在后山尋找了多久,只知道找到這小道觀的時(shí)候,太陽不再有清晨的溫柔,反而是已經(jīng)(jīng)略微有些刺眼了。
小道觀沒有名字,地處的很偏僻。
從嚴(yán)格意義上來說,這小道觀僅僅是用茅草搭建的小院子,和三座白磚瓦房。
小院的入口左側(cè)(cè),有一座香爐鼎,鼎口處結(jié)(jié)滿了蜘蛛網(wǎng)(wǎng),像是已經(jīng)(jīng)廢棄許久了。
香爐鼎身上好像刻著字,遲問水瞇著眼看了好一會,也沒有看出上面的究竟寫了什么。
只知道張志說這香爐鼎是有年代的東西。
爐鼎一側(cè)(cè)有一尊小型的靈官石像,看著很殘舊,張志和遲問水認(rèn)不出那靈官是誰。
他們對這沒什么研究,不知道也很正常。
一座......準(zhǔn)確的來說是半座漢白玉石碑與建筑背對背而立,上面刻有“道觀”兩個(gè)大字。
這漢白玉石碑像是被人用刀劍等鋒利的物件砍去了一半,只留下底部的一半,在這矗立著,也不知道經(jīng)(jīng)歷了多少風(fēng)霜。
碑側(cè)(cè)有一株花開正艷的木芙蓉。紅、粉相間的花朵嬌艷無比卻又不顯俗媚,煞是好看。
這朵木芙蓉也為這殘破的小道觀,平添了幾分生機(jī)。
遲問水帶著張志走進(jìn)小道觀的前院里,院子沒有門,只有一個(gè)窄窄的入口,遲問水和張志不費(fèi)吹灰之力就走了進(jìn)來。
遲問水四處望了望,驚訝的發(fā)(fā)現(xiàn)(xiàn),這小院子在門外看起來確實(shí)是簡陋不堪,但其內(nèi)(nèi)里看上去還是比較寬敞的。
左側(cè)(cè)有明顯人為種植的銀杏和柏樹,就這么高高矗立著。
遲問水還沒有來得及仔細(xì)打量這個(gè)小院子。
柏樹后方就隱約傳出說話聲。
不,準(zhǔn)確的來說......是歌聲。
“還記得你說家是唯一的城堡,隨著稻香河流繼續(xù)(xù)奔跑......”
清脆的女聲傳來,聽聲音估摸著是個(gè)二十歲左右的小姑娘。雖然她唱的有些跑調(diào)(diào),但遲問水還是聽出來了,她唱的是遲問水最喜歡的歌手的歌,遲問水對其很熟悉。
遲問水笑了笑,看來這小道觀也并沒有想象的那么與世隔絕嘛!
張志也正欲上前看個(gè)究竟,但他腳步還未邁出的時(shí)候,就被遲問水拉住了。
遲問水對張志搖了搖頭,示意是“不禮貌”。
張志這才反應(yīng)過來,他們有求于人家,禮貌方面一定要做好。
遲問水稍微等了等,直至柏樹后方清脆的歌聲逐漸停下,他才打算張嘴詢問。
因?yàn)?.....打斷別人唱歌,不是很禮貌。
盡管那個(gè)歌聲并不是很好聽。
“你好,請問婉秋仙姑在嗎?”遲問水聲音沉穩(wěn)(wěn),讓人聽不出任何的情緒波動。
而婉秋仙姑這個(gè)名字,正是太叔洪達(dá)告訴遲問水的這個(gè)小道觀主人的名字。
婉秋仙姑原名為宋婉秋,只是出于一個(gè)尊敬的態(tài)(tài)度,遲問水才在她名字的后方加上了“仙姑”的稱謂。
那柏樹后的人聽見了遲問水的話,一時(shí)半會還沒反應(yīng)過,因?yàn)樗齻冞@個(gè)小道觀,已經(jīng)(jīng)好久沒有外人來過了。
上次來人......好像還是在她很小的時(shí)候,那時(shí)候師傅還跟來人大吵了一架......
那來人叫什么來著?好像是個(gè)老頭,叫什么......太叔洪達(dá)?
對!就是這個(gè)名字。
柏樹后的人傻傻的笑了一下,似乎對自己的記憶力很滿意。
下一刻,她將小腦袋一歪,靈動清澈到不染任何塵埃的的眼睛探出柏樹的邊緣,默默的觀察著來人。
“是你們找我?guī)煾嘎錚俊?p> “你們是誰?”
“你們找我?guī)煾父陜錚俊?p> 那人一瞬間拋出三個(gè)問題,看似很多,但遲問水仔細(xì)想了想,這三個(gè)問題,加在一起......
也就是想讓遲問水和張志做一個(gè)自我介紹,以及來這里的目的。
遲問水笑了笑,看了一眼那柏樹后方露出的雙眸。
但就是這一眼,遲問水就發(fā)(fā)現(xiàn)(xiàn)了,那個(gè)眼睛的主人應(yīng)該是蹲在柏樹后,而那雙眼睛,甚至比他第一次見到邱連翹時(shí),更加清澈。
沒有一絲雜質(zhì)(zhì)。
就是一個(gè)不問世事的姑娘。
遲問水仍然盯著那雙眼睛,定了定心,沉聲說道:“我叫遲問水,他叫張志,我們來找婉秋仙姑,是有一事相求。”
“姑娘能否幫我們跟婉秋仙姑打一聲招呼?”
遲問水聲音不卑不亢,聽不出任何情感。
而在遲問水話剛說完的時(shí)候,柏樹后方的小姑娘才站起身子,但卻仍然躲在柏樹的后方,似乎是有點(diǎn)害羞。
她支支吾吾的說:“我?guī)煾脯F(xiàn)(xiàn)在不在的啦,你們要么明天再來?或者是你們就這么等著,晚上師父應(yīng)該就能回來了。”
她說的是實(shí)話,而且她也想把遲問水和張志打發(fā)(fā)走。
因?yàn)檫t問水和張志的出現(xiàn)(xiàn),讓她稍稍有些不自在。
嗯......是哪種不自在呢?
按照現(xiàn)(xiàn)在的說法,大概就是社交恐懼癥的那種?
她躲在樹后,點(diǎn)了點(diǎn)頭,似乎是對自己想法的肯定,我一定是有社交恐懼癥!
那就更不能留著兩人在這里了哇!
那兩人是不是壞人暫且先不談,我可是社交恐懼癥啊!
我不想社交啊啊啊啊啊!
她的內(nèi)(nèi)心戲很足,但遲問水和張志對此卻全然不知。他們只看見那柏樹后方探出的半個(gè)小腦袋,在說完話后又快速的縮回了樹后。
然后......
就沒有然后了。
遲問水和張志對視一眼,似乎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他們好像被人晾在這里了。
喂喂喂!就這么晾著我們倆不是很好吧!
但怎么說也是有求于人的,遲問水和張志只能無奈的嘆了口氣,繼續(xù)(xù)說:“好,我們倆就在這里等婉秋仙姑回來吧!”
他們倆打定心思,一定要盡快將本源果帶回去給朱恒一。
所以遲問水和張志大大咧咧的席地而坐,雖然是沒有磚瓦的土地,但地面上除了泥土,卻也沒有其他的不干凈的東西。
顯然是有人經(jīng)(jīng)常打掃的。
柏樹后方也沒有再傳來聲音了,至少在遲問水心里,對方對于他們兩人坐在這里起碼是沒有什么意見的。
遲問水饒有興致的四處觀望著,不時(shí)地用手機(jī)上網(wǎng)(wǎng)查查資料,看看一般道觀有什么規(guī)(guī)矩。
也好之后對付婉秋仙姑。
誰也不知道那個(gè)婉秋仙姑究竟是個(gè)什么樣的人,所以還是做好完全之策比較好。
而太叔洪達(dá)也說過,來這里最好不要報(bào)他的名字,說是會被打,遲問水對此還是有些不理解。
若是沒有仇怨的話,又怎么會被打。
若是有仇怨的話......那本源果怎么可能會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