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琦和韓鋒待在同一間會客廳內(nèi)(nèi)。
韓鋒在把一些云里霧里的話對陸琦說完以后,就坐在沙發(fā)(fā)上,品嘗自己從衣袖里掏出來的茶水。
韓鋒的衣服就像是無底洞,他穿著一件淡綠色的長衫,袖口開得很大,韓鋒時不時從里面拿出點(diǎn)(diǎn)什么放在自己的面前。
但是陸琦就有些難受了,她沒有什么好上前搭話的話題,也不知道自己現(xiàn)(xiàn)在要干什么,面前茶壺里的茶水已經(jīng)(jīng)喝完了,盤子里的糕點(diǎn)(diǎn)已經(jīng)(jīng)吃完了,她就只能在這兒干坐著。
陸琦就這樣很不自在地坐了十分鐘,隨著會客廳的大門打開,一群陌生的人走了進(jìn)(jìn)來。
一男一女。男的穿著鑲著金邊的黑色服裝,服裝本身有些緊,非常凸顯穿戴者的好身材,同時,衣服的背后紋著一只金色雙頭鷹,男人的頭上還戴著一頂軍帽。
女的穿著一件淡紅色的休閑服,下身穿著一件短褲,光滑的大腿暴露在空氣中。
“喲,您先來了?我貌似沒看到總督夫人啊?”男的看見韓鋒后,第一個上前搭話。
那女人則是一屁股坐到沙發(fā)(fā)上,看到盤子里的糕點(diǎn)(diǎn)已經(jīng)(jīng)全部被吃完后想給自己倒杯茶,結(jié)(jié)果茶壺已經(jīng)(jīng)空了,一滴都沒有。
對方頓時瞄了一眼身邊的陸琦,那惡狠狠的眼神瞪得陸琦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來,我這兒有,是你愛吃的。”韓鋒先沒有回復(fù)(fù)男人的問題,而是揮揮衣袖,從衣袖里抖出一盒糕點(diǎn)(diǎn)到自己手掌心。
看到韓鋒掏出了點(diǎn)(diǎn)心,女人的眼睛里閃著綠光,她迅速跑到韓鋒身邊,接過點(diǎn)(diǎn)心,然后坐到離陸琦很遠(yuǎn)(yuǎn)的地方一個人吃了起來。
隨后,韓鋒才回答男人的問題。
“她先跟著一個熟人出去了,出去談?wù)勑模疫@邊還需要再等一會兒,你們也先自己找點(diǎn)(diǎn)事情做一會兒吧。”
韓鋒對男人說道,同時掏出來一把果子遞給男人。
“你受了克蘇魯?shù)奈廴荊彩艿攪它c(diǎn)(diǎn)污染,你們雖然是黑王的臣子,受到他的庇護(hù)(hù),但是污染這個東西,難以根除,把果子吃了,以防萬一。”
男人接過果子,順手就扔給女人一個,女人接過果子,一口就把果子塞到嘴里嘎滋嘎滋地吃掉了。
男人咬了一口果實(shí)(shí),咽下去果肉后,問韓鋒:“那兩個人怎么辦呢?他們不要緊嗎?”
“你說的是那對夫婦?他們是禁限法則之化身的選人,就算我不管,宇宙不管,其他的化身都不管,禁限自己也要去管管的。”
韓鋒將事實(shí)(shí)告訴男人,然后優(yōu)(yōu)雅地將面前的杯子拿起來,送到嘴邊喝了一口。
“原來如此,我說他什么時候還認(rèn)(rèn)識這么一對厲害的夫婦倆呢。”男人索性坐到韓鋒身邊,然后韓鋒也給男人倒了一杯茶。
“多謝,還有,你們打算怎么復(fù)(fù)活他?”男人湊到韓鋒身邊,很是親切地問他。
“你馬上就會知道了,別急。”韓鋒表示時機(jī)(jī)還未到,暫時不能說。
韓鋒并不是非常墨守成規(guī)(guī)的人,但是此時此刻他有他自己的顧慮。
他們同黑王發(fā)(fā)起的戰(zhàn)(zhàn)役勝利了,這確實(shí)(shí)在一定程度上幫助化身們分擔(dān)(dān)了來自外神們很大的壓力,但是也讓外神們明白了他們的危害性。
作為為數(shù)(shù)不多的,擁有穩(wěn)(wěn)定徹底除掉一個外神的力量的存在,黑王的威脅程度不言而喻。
現(xiàn)(xiàn)在,在外神的視角上看,黑王已死,他與其背負(fù)(fù)的力量暫時不可能回到有序宇宙來了,外神們抓住這個窗口期,在大量的宇宙里,掀起了一場場針對本土守護(hù)(hù)者的戰(zhàn)(zhàn)爭。
最難能可貴的是,這些外神們學(xué)(xué)聰明了,它們開始聯(lián)(lián)合,并且不再刻意地?fù)寠Z宇宙內(nèi)(nèi)的利益。
它們學(xué)(xué)著跟有序世界的生物一樣,用人情來進(jìn)(jìn)行計量,你幫我打下了一個宇宙,過段時間我就幫你打下一個宇宙。
外神們就在這種你幫我,我?guī)湍愕墓?jié)奏下,加快對有序宇宙的蠶食。
即使韓鋒所處的宇宙,也不敢打包票的保證一定沒有外神在監(jiān)(jiān)視這兒,或者說,幾乎所有的化身,此時此刻也都以被動或主動的被外神監(jiān)(jiān)視著,哪怕這會需要使一個外神永遠(yuǎn)(yuǎn)與一位化身正面對抗。
這種情況已經(jīng)(jīng)發(fā)(fā)生在了宇宙的身上,作為最強(qiáng)(qiáng)大的化身,宇宙也具備封印外神的力量,但是宇宙的封印比起斬馬劍的效果要遜色許多。
為此,外神不斷地創(chuàng)(chuàng)造出化身,去牽制宇宙的化身,讓他只能利用前一個化身剛被抹去,后一個化身還沒有抵達(dá)(dá)戰(zhàn)(zhàn)場的短暫時期,去交代和完成一些事情。
韓鋒現(xiàn)(xiàn)在坐在總督府內(nèi)(nèi),他也不清楚是不是正有外神偷偷的在身邊潛伏著。
韓鋒只是造物的化身,在洞察力和反偵察能力上不如那些征戰(zhàn)(zhàn)四方的化身。
他等待,是為了等待其他的人來到他的身邊,只要他的身邊有足夠的力量,他就可以頂著外神的壓力繼續(xù)(xù)下一步的計劃。
…………
巨樹公園內(nèi)(nèi),少女陪著老先生坐了一個多小時。
兩人聊了很多的話題,老先生將自己見過的,那些人類曾經(jīng)(jīng)的輝煌歷史告訴少女,同時也虛心地向少女詢問有關(guān)(guān)當(dāng)(dāng)?shù)乜偠街衛(wèi)韲業(yè)腦斍欏?p> 老先生時日不多,也不可能再把這些信息傳遞到其他人那兒了,但是作為一位曾經(jīng)(jīng)為人類操碎了心,拼盡全力也要拯救水火之中的人類的救世主,某些東西已經(jīng)(jīng)根植到了自己的心中。
少女將一些執(zhí)(zhí)政的細(xì)(xì)節(jié)(jié)和對于一些典型問題的處理策略告訴了老先生,老先生見多識廣,知道哪些政策看起來無誤,但是容易出岔子,而有些方法確實(shí)(shí)可以廣而推廣。
就在兩人談話的過程中,少女突然接到了一則訊息。
在星球地表上的萬里之上,有著繁華的軌道建筑。
這些都是近地同步軌道系統(tǒng)(tǒng),主要負(fù)(fù)責(zé)(zé)運(yùn)(yùn)輸貨物和客運(yùn)(yùn),也可以用作軍隊(duì)和軍艦的停泊港。
這兒是總督塔所在的星球,也是整個共和國一個外域的核心地帶,整個星球上空的軌道上駐扎著總督的嫡系軍隊(duì)。
這支軍隊(duì)主要負(fù)(fù)責(zé)(zé)總督及其所在星球的安全,一般不參與常規(guī)(guī)戰(zhàn)(zhàn)斗和軍事行動。
遇到緊急事件,或者是突然發(fā)(fā)現(xiàn)(xiàn)有一支其他的共和國艦隊(duì)未經(jīng)(jīng)申請就進(jìn)(jìn)入到了星域首府附近的區(qū)(qū)域,這支部隊(duì)會先行告知總督或者整顆星球的總管,然后立刻采取特殊行動,去保護(hù)(hù)首府。
現(xiàn)(xiàn)在,少女已經(jīng)(jīng)接到了軌道防御艦隊(duì)傳來的訊息,他們稱,有一些特殊的生物胞囊以難以理解的超高速向著大氣層傳來,目前已經(jīng)(jīng)有些突破了軌道艦隊(duì)組合而成的聯(lián)(lián)合火力防御網(wǎng)(wǎng),朝著軌道同步設(shè)(shè)施前進(jìn)(jìn)。
再然后,就是軌道同步設(shè)(shè)施上傳來的交火訊息了。
“出事了?”看到少女突然間嚴(yán)(yán)肅起來的神情,老先生關(guān)(guān)切地問道。
“嗯,有一些生物胞囊突破了軌道防御艦隊(duì)的火力網(wǎng)(wǎng),正在被軌道同步設(shè)(shè)施上的防空火力攔截,但是,我覺得這些火力應(yīng)(yīng)該是不足以完全攔截住這些生物包囊的。”
少女先將情報告訴老先生,另一方,她已經(jīng)(jīng)開始網(wǎng)(wǎng)絡(luò)(luò)一切可以收集到的信息,開始進(jìn)(jìn)行預(yù)(yù)降落點(diǎn)(diǎn)的推算。
…………軌道上。
在遠(yuǎn)(yuǎn)離大氣層數(shù)(shù)千里的高空中,一塊塊完整的,但并不巨大,但是彼此之間聯(lián)(lián)系緊密的塊狀的軌道同步與星球自轉(zhuǎn)(zhuǎn)保持一致。
這些軌道設(shè)(shè)施對于一顆星球來說無比渺小,但是僅僅是一個個體出發(fā)(fā),每一塊軌道同步設(shè)(shè)施的面積相當(dāng)(dāng)巨大。
這些設(shè)(shè)施被劃分了不同的模塊,有軌道居住站,有軌道商業(yè)(yè)區(qū)(qū),有無重力工廠,有船塢,也有軌道防御系統(tǒng)(tǒng)和指揮塔臺。
現(xiàn)(xiàn)在,指揮塔臺就面臨著一個非常壓力山大的局面。
自從五個標(biāo)(biāo)準(zhǔn)(zhǔn)年前,軌道防御系統(tǒng)(tǒng)完工,自此,星域首府再也不需要依靠艦隊(duì)進(jìn)(jìn)行防御,部分艦隊(duì)被派往銀河各地進(jìn)(jìn)行開拓和戰(zhàn)(zhàn)斗。
到今天,五個標(biāo)(biāo)準(zhǔn)(zhǔn)年,將近50個本地年的時間,軌道防御系統(tǒng)(tǒng)沒有進(jìn)(jìn)行過一次實(shí)(shí)戰(zhàn)(zhàn),除了每年四次的實(shí)(shí)戰(zhàn)(zhàn)演習(xí)(xí),軌道防御設(shè)(shè)施內(nèi)(nèi)的士兵沒有更多的戰(zhàn)(zhàn)斗經(jīng)(jīng)驗(yàn)(yàn)了。
而現(xiàn)(xiàn)在,他們要面對的東西比起實(shí)(shí)戰(zhàn)(zhàn)演練時遇到的要復(fù)(fù)雜多了。
這些生物胞囊,它們成群結(jié)(jié)隊(duì),成百上千,以鋪天蓋地的數(shù)(shù)量,嘗試突破由艦隊(duì)和軌道防御系統(tǒng)(tǒng)組成的軌道火力網(wǎng)(wǎng)。
正常的艦船由于其巨大的體型,以及受損嚴(yán)(yán)重后很可能會自爆從而引發(fā)(fā)連環(huán)(huán)反應(yīng)(yīng),一般來說,在執(zhí)(zhí)行對一顆星球的登陸作戰(zhàn)(zhàn)前,都必須盡可能地清理掉一片區(qū)(qū)域的軌道設(shè)(shè)施和艦隊(duì),以成功設(shè)(shè)置一片安全供艦隊(duì)進(jìn)(jìn)入近地軌道。
但是這些生物胞囊管你這那的,它們頂著火力網(wǎng)(wǎng)一個勁地向下沖,中間損失多少都不重要,只要能夠突破火力網(wǎng)(wǎng)抵達(dá)(dá)地面,就行。
至少,這是共和國教科書上是這么說的。
負(fù)(fù)責(zé)(zé)整個軌道防御系統(tǒng)(tǒng)指揮的是一位畢業(yè)(yè)于本土軍事學(xué)(xué)院的一位準(zhǔn)(zhǔn)將。
這是個本地人,在接受了有關(guān)(guān)軌道防御的相關(guān)(guān)知識以及理論后,并在共和國的其他軌道防御設(shè)(shè)施內(nèi)(nèi)進(jìn)(jìn)行了實(shí)(shí)習(xí)(xí)和協(xié)(xié)防,積攢了充足的經(jīng)(jīng)驗(yàn)(yàn)后回到自己的故鄉(xiāng)(xiāng),進(jìn)(jìn)行軌道防御系統(tǒng)(tǒng)的指揮工作。
現(xiàn)(xiàn)在這位準(zhǔn)(zhǔn)將看著面前鋪天蓋地的生物胞囊,一時間有些頭皮發(fā)(fā)麻。
按照共和國進(jìn)(jìn)行各式各樣的戰(zhàn)(zhàn)爭積累下來的經(jīng)(jīng)驗(yàn)(yàn),部分特殊的生命體依靠生物胞囊和生物母艦向地面上投放大量的部隊(duì),再利用這些部隊(duì)對星球進(jìn)(jìn)行攻擊。
使用生物胞囊這種生物組織進(jìn)(jìn)行運(yùn)(yùn)輸?shù)奈鋟N或者文明,通常擁有難以想象的超級繁衍能力,只有這樣,它們才可以實(shí)(shí)現(xiàn)(xiàn)只投放少量部隊(duì)到地面,就可以最終攻陷整個星球的目的。
準(zhǔn)(zhǔn)將之前參與過共和國組織的“關(guān)(guān)于防御大規(guī)(guī)模艦隊(duì)的軍事演習(xí)(xí)”,并積攢了一些經(jīng)(jīng)驗(yàn)(yàn)。
雖然這些經(jīng)(jīng)驗(yàn)(yàn)都是跟自己人打出來的,目的也是保證在跟共和國作戰(zhàn)(zhàn)方式相似的文明發(fā)(fā)起的大規(guī)(guī)模進(jìn)(jìn)攻時,能夠正確地進(jìn)(jìn)行協(xié)(xié)防,以達(dá)(dá)到拖延時間,甚至是擊敗敵方艦隊(duì)進(jìn)(jìn)攻目的的效果。
但是眼下,這些完全不顧自身死活,一心想要突破軌道火力網(wǎng)(wǎng)抵達(dá)(dá)地表的生物胞囊,他所掌握的戰(zhàn)(zhàn)術(shù)(shù)和經(jīng)(jīng)驗(yàn)(yàn)就顯得非常的蒼白無力了。
僅憑現(xiàn)(xiàn)有的火力網(wǎng)(wǎng)不可能同時消滅如此之多的生物胞囊,那就不可避免的會讓一些胞囊降落到地表。
當(dāng)(dāng)然,還有一點(diǎn)(diǎn)這位準(zhǔn)(zhǔn)將非常在意,那就是直到現(xiàn)(xiàn)在,他都沒有收到任何關(guān)(guān)于“敵方生物母艦”的信息。
無論是軌道防御系統(tǒng)(tǒng)內(nèi)(nèi)置的嗅探器,還是艦隊(duì)使用的深空雷達(dá)(dá),他們就只知道有源源不斷的不明目標(biāo)(biāo)朝著首府飛去,至于目的和數(shù)(shù)量,他們一概不知。
準(zhǔn)(zhǔn)將知道問題非常嚴(yán)(yán)重,于是他絲毫沒有猶豫,一方面他積極指揮手下盡可能地多擊落一些生物胞囊。
另一方面,他聯(lián)(lián)系了地表,聯(lián)(lián)系了除了總督外整個星域的最高負(fù)(fù)責(zé)(zé)人。
他知道,寧靜的生活或許還會回來,但是他們即將面對一場瘋狂的風(fēng)(fēng)暴,一場誰都不知道能否護(hù)(hù)自己周全的風(fēng)(fēng)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