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陽等人聞之,也不由跟著哼唱起來,一邊哼唱一邊琢磨著對付黑霧的辦法。
然而,便在此時,那團黑霧卻詭異地自動散開,化作六個小霧團,分別將一人五龍包裹起來,瞬間滲入他們體內。
五龍大眼瞪小眼地對視一陣,訝異得說不出話來。
良久,白螭虎開口說道:“哎呀,這該死的黑霧沒來由地竄進咱們體內,咱們連一丁點抵抗之力都沒有,假如它在咱們體內作妖,那咱們豈不是都得死?”
黑螭虎搖搖頭說道:“哥哥,我看未必!這團黑霧先前無論如何妖孽,但凡分解開來,那就不太可能作起妖來了,咱們反倒可以將它各個擊破。它分頭鉆進咱們體內,要我說,是它最大的失策。哎,燕陽,誠如霸天所說,你是咱們一行人的總指揮,你怎么看?”
“這其實不重要?!毖嚓柨嘈χf話,“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那團黑霧甚為蹊蹺,咱們還是靜觀其變吧?!?p> 霸天接茬說道:“嗯,也只能靜觀其變了。迄今為止,這是我所見到的最妖孽的物事,一點都捉摸它不透?!?p> 話雖然這么說,心里卻不免有些惴惴不安。
不知花費了多長時間,他們穿過這片遼闊的海洋,進入一片看似荒蕪的區域。
這里沒有人煙,沒有草木,只有廣袤無垠的散發著泥土馨香的原始的土地。
燕陽笑道:“諸位,這片未經開墾的處女地,一旦開發出來,便能養活半個世界的人,你們信不信?”
“嗯,你這么說倒也沒錯?!卑蘊旎貞潰安賄^,原始自有原始的好處,如果開發出來,它的本色就蕩然無存了,這泥土的馨香可能也就不這么馥郁了,我看還是不開發的好?!?p> “嗯,老龍有見識!”白螭虎頷首說道,“太古時期,乃是各種生物繁衍的空白期。這樣的空白期,或許正是造物者的巧妙設計,使那初生的天地保持其天然的本色。待得它逐漸發育成熟,方才開始孕育生靈。世間萬物皆有其生存規律,天地亦然?!?p> 燕陽笑道:“你們能夠這么說,表明你們大概窺見了天地運行的真諦。依我看,后世之人那千變萬化、奇奇怪怪的活動,總脫不開純真、樸拙這樣的基底,倘若徹底甩脫了這一基底,那就背離了天地法則,為天地所不容?!?p> “是極是極!”霸天說道,“就像阮糯那個老家伙,要做至尊,就應該善待所有人,可是他卻沒來由地對咱們玩起了花哨,天地應該不會容他,即便咱們脫困之后不去對付他,他也不見得能夠安生。自作孽不可活,這是天理,便是至尊也不會例外?!?p> 他們正自談論,卻聽顧晚晴又發出一聲驚呼,打眼望去,但見前方出現三座巍峨的大山。那些大山極其巍峨高峻,給人以高不可攀的感覺,威儀爆棚,赫赫威儀之中又不自覺地帶給人強烈的威壓。
燕陽一邊凝神瞻仰那巍峨的大山,一邊說道:“根據典籍記載,天地之間有三座圣山,分別是舜山、堯山和毛山,我先前以為這不過是虛無縹緲的傳說,現在看來,三座圣山竟然真實存在著。得能瞻仰它們的尊榮,著實是一種莫大的榮幸!”
“是極是極!”霸天開言回應道,“這樣的機會,千萬載難逢,沒想到卻讓咱們趕上了。在它們面前,我越發感到了自己的渺小,越發認識到了天地之偉岸。所謂的武道大能,在它們面前就像初生的嬰孩,手腳一點都施展不開?!?p> 話音方落,霸天又看到斜前方出現一團白霧。
這團白霧,如同先前出現的黑霧,也是幻化著不同的形態,那些形態卻不是各種猛獸,而是山川河湖、花草樹木之屬。
因為有了對付黑霧的經驗,是以他們并未驚慌,而是淡定地等著白霧來包裹他們。
果然,盞茶工夫過后,那團白霧又將他們包裹起來。
顧晚晴再次帶著他們哼唱道:
雄雞一唱天下白,
黑水白山現翠微。
千門萬戶曈曈日,
魚龍飄舞鸞鳳飛。
十方聞奏伏虎曲,
百界喜雨落傾盆。
圣山賢哲多臨世,
造就福祉澤生民……
便在他們的哼唱聲中,那團白霧分解成六小團白霧,分別將他們包裹起來,而后瞬間滲入他們體內。
燕陽感受著白霧滲身的氣息,不由笑道:“諸位,這黑白霧氣先后進入咱們的身體,應該也是太古之地對咱們的惠賜吧?這里乃是淳良、古樸之地,應該沒有什么妖魔作妖?!?p> 霸天回應道:“照我看,你這番話絲毫不差。咱們被阮糯那個該死的家伙鼓弄到這里,對咱們來說阮糯就是作妖,可能他無論如何都不會想到,作妖竟作出了咱們的福報,你們說好笑不好笑?等到沖出乾坤鏡,咱們須得好好問他一問,看他到底羞不羞慚。”
“那個家伙臉皮比牛皮都厚,便是羞慚,咱們也未必看得出來?!卑左せ⒄f道,“照我說,他那個乾坤鏡倒是個好東西,竟能殺人于無形,出去之后,咱們無論如何都得設法將它奪過來,省得那個家伙再拿它害人。”
燕陽笑道:“乾坤鏡不乾坤鏡的,其實無所謂。咱們通過時光回溯,見識了這么多今人未曾見過的遠古、太古奇景,也算是一次極其難得的游歷了。有了這樣的見識,再加上咱們又都進階到了武道之巔峰修為,對付阮糯一個人還不是手拿把攥?”
“進階到了巔峰修為,我看也未見得?!卑蘊煺f道,“阮糯那個家伙能夠輕松將你弄進乾坤鏡,他的修為應該不僅是始祖,可能處于一個比始祖更高的境界。至于那個境界到底如何界定,咱們卻是一無所知?!?p> “你這么說也不是沒道理。”燕陽聞言頷首,“即便如此,咱們的境界有朝一日肯定會提升到比他還高的高度。他的本事,在我看來,不過是會鼓弄乾坤鏡,如果沒有乾坤鏡的助力,他就未必能夠怎樣。”
他們在這里談論著阮糯,阮糯也在通過乾坤鏡盯著他們。
被晉升始祖的顧晚晴吸取了約莫三分之一的能量之后,阮糯的神情瞬間委頓不已,不由自主地陷入了深度瞌睡,五天五夜之后方才悠悠醒來,醒來之后仍自感到有些萎靡不振。
一個堂堂的至尊,本擬褫奪他人體內的能量,到頭來自己體內的能量卻反而被別人吸收了去,這對阮糯來說無疑是一種極大的恥辱。